在邓布利多揭示出一统性法则前,他不知道,原来这本身已经代表了伏地魔的情感。
他忽然抬头四下望去,想要看一眼他的爱人。
然后就被眼前的变化惊呆了。
四野的草地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朵朵怒放的玫瑰。是他见了一天的那种,复制粘贴一样,沿着坡面艳丽地铺展开来。
不远处,是汤姆和冠冕一起散步的身影,源源不断的玫瑰丛由二人身后冒出。
“……说真的,最无知的时期,我们也没干过这种蠢事。”
冠冕一边根据记忆对脚下的草丛施变形咒,一边觉得这种行为傻的冒泡。
“究竟为什么?”
“……那男孩喜欢得很。”汤姆做着同样的事,瞥了一眼小丘顶上的人影,又收回来,语气简直透着指责,“谁让你喜欢一个青少年。”
“……”冠冕就觉得离谱,因为本体简直在念他的想法,“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汤姆根本懒得掩饰自己的无聊透顶,“总不会坏事。”
“你知道我们的对话,约等于自言自语吧?”
冠冕的话题转得毫无预兆,但由于二人思维的一统性,造不成任何障碍。
“……别人不知道就行。”汤姆精分得毫无压力,“尤其是哈利。”
冠冕又道:“说起来……什么时候告诉那男孩比较好?”
他们手上的动作已经有点机械了,实在需要找点事做,或想。
如今剩下的魂器,苏醒状态下,不止记忆情感和本体共享,就连视角、感官和想法也可以达到统一共鸣的地步。
冠冕和挂坠盒现身的时候,可以视作没有长在一起的本体身体的一部分。
所以,事实上他们一直把彼此看作自己的另一部分,虽然可以经历不同,但总是会统一结果。
包括做+爱。
冠冕完全没必要特意现身来与本体对话,之所以这么做,一是为了种花效率高一点,二就是纯属无聊。
让一个习惯了所到之处无不腥风血雨的黑魔王站在一边干等,实在非常考验他的耐性。
万幸,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点的话题继续这场自言自语的无聊消遣。
“不告诉他……不是最有意思吗?”汤姆露出了刚对哈利展露过的神秘微笑。
“确实。”冠冕只是假装提出疑问,实际早就同步了本体的想法,“看他受不住诱惑,又想要守贞的样子……”
“为我守贞。”汤姆微笑着强调,“我会好好奖励他。”
“为我守贞。”冠冕也说,露出同样的微笑,“需要狠狠惩罚。”
世界上大概没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因为它根本不是为了沟通而产生的。
不过这是将来的救世主要头疼的事了。
现在的哈利,只是看了一会儿花,又看了一会儿远处没打算停的两个人影,决定把信读完。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读到某一段,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羞惭和难受击中了。
「……人性如此幽微,哈利。一个恶人,想要隐藏恨意也许不易,想要隐藏那稀少的爱却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度陷入绝境,甚至怀疑是年轻时的老毛病又犯了,对他这样的人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知道那有多危险,所以不得不开始思考阻止你。
然后我意识到,我没有资格。
我一直是个感情的失败者,从未拥有过长久的、真情实意的亲密关系。
或许你无法想象,我陷入热恋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根本不曾像你这么清醒,拥有近乎自杀式的思考能力。
其实我远不如你,哈利。
你才是这段不可思议的亲密关系的亲历者,知道的细节和全貌远比我多,也远比我懂得如何与你的恋人相处。
我没有资格阻止你,更别提指导。
然而我也不能毫无作为地、只盲目期待着你给予奇迹。
所以,请允许我道歉,我向你爱的人设下了一场生死局。
尽管他不一定死,但也一定元气大伤,可能永久地、再度失去一部分灵魂。
我不确定这会对他、对你们的感情产生怎样的影响,但我不得不做,也只能做到这里为止了。
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总想在彻底道别前对你叮嘱些什么——尤其是怎么甄别伏地魔这样的人的真实意图——但又意识到,我的这些经验,实在是失败者的马后炮,远不及你自己运用至今的无论什么依据。
所以干脆不要误人子弟,只给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即可。
哈利,我的理智与情感前所未有地一致认为——
你值得一切。
……
你忠实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将暗,草地上的玫瑰已经被百无聊赖的两个黑魔王施过第三轮魔法了,正应景地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远远看去,如同一片燃烧的静谧火海。
就算读得再慢,也该看完两遍了。
汤姆这么想,终于决定回到树下。
狼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白色的山楂花落下了几朵,画像里的少女露出面来,呼吸新鲜空气。
救世主单薄的背影坐在树下,转头看向他,脸庞被荧光照得红彤彤的,却依然白净通透。
明明没什么动作,汤姆却有些心猿意马。
他递出手拉他起来,哈利没有拒绝。
这几乎放纵了汤姆的欲念,拉到一半,就把他按在树干上,茂密的树冠发出细细的颤动摩挲声。
哈利反过来推他,两个人一起倒在草地上。
他们太久没见了,也太久没有亲热了。
他能感觉到哈利的渴望,自己也忍耐了够久,本以为这是顺理成章的。
但是在他的手伸进哈利的衣服前,被扣住了。
“不行……”
哈利的语气和汤姆预料中十分不同,让他一下子顿住了。
不是情动的忍耐,而是透着坚决的温柔。
“校长在这里。”
说完,哈利狠了狠心,用力把他推开,自己狼狈地起身走了。
沙沙的脚步声停在邓布利多的尸身旁,好像鞠了个躬,转身走下坡去,没几步,竟跑了起来。
汤姆仰躺在草丛里,有点懒得起来,干脆伸展四肢,开始在心里尽情地咒骂那具尸体。
要是现在下个诅咒能不能瞒得过去?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感觉到哈利的脚步去而复返,然后一朵发着光的玫瑰出现在了眼前。
本以为这小鬼终于想开了,打算顺从自己的欲+望,正想着要不要为难他一下。
结果哈利说:“这一朵,我收下了。”
然后拿回玫瑰,俯身在他耳边亲了一下,声音低哑。
“我要去为校长入殓了。”
“……”
最后那句话让汤姆罕有地没法把他揪回来。
直到哈利从画像离开,汤姆都没有看他,也没再说一句话。
他干躺在草地上,脑子里除了杀人,只有一个念头。
更想干了。
第201章
哈利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心虚地直奔盥洗室,花了好久整理自己,才从那种狂乱的欲望漩涡里冷静下来。
穿过密道的时候,挂坠盒忽然现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倒,要在一片漆黑里进行那个约定已久的“证明”。
——“这里没有你的校长了。”
挂坠盒的气息与他紧贴,密不透风地哄诱。
哈利刚抬了一下手,就被制住,放到头顶。
——“你不会想反抗我,哈利。魂器可以随时吸收信任他的人的生命力,我能让你虚弱,无力反抗,神志昏聩……”
——“因为你的心早已任我如入无人之境。”
……
仔细看镜子里,嘴唇还显出轻微的红肿,哈利内心一阵蜷缩,立即埋进水龙头下,冲洗了好一会儿,才堪堪压下那股躁欲的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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