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我就要去做。”
这便是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的作风。
“下次也喊我名字,别喊姓氏,我的名字果然比姓氏要顺耳。”比埃尔·甘果瓦优雅一笑,“你刚才的模样可不要给卡西莫多看到。”
“为什么?”麻生秋也反问,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他把你当成了最好的人……”比埃尔·甘果瓦沉吟,为自己的多此一举而止住话,洒脱地说道,“算了,帮助卡西莫多就当作是我良心大发,为法国人做表率了。”
麻生秋也指责:“少自恋了,你先养活你自己吧。”
比埃尔·甘果瓦满不在乎,谈完话就要走了,然而麻生秋也没有让他跑掉。
“站住。”
“?”
“替女士把浴桶搬出去,太重了,万分感激。”
“……”
法国绅士兼老赖默默地看向忽然柔弱无助的麻生秋也,叹了口气,被迫当了劳力。
麻生秋也看他弯腰和搬东西时候突显的身材,心中吹了个口哨。
——法国男人确实好看。
——吞金大户,养不起,惹不起啊。
他感觉后腰有点痒,用指尖挠了挠泡完澡后的皮肤,无法扭头看见后腰上的纹身。
那个名字烙印在他的身上。
只有最亲密的人能够拥抱着他,低头就看见。
第270章 第二百七十顶重点色的帽子
卡西莫多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被副主教惩罚了,多次办事不利,罚他清理巴黎圣母院内外的垃圾。
好不容易在麻生秋也的影响下,学会卫生的卡西莫多再次变得脏兮兮起来,他用着大袋子,捡拾垃圾,还有人偷偷地拿烂鸡蛋砸他,砸中后笑着跑开了。卡西莫多露出了怒容,又想要早点结束惩罚,手脚麻利地继续完成工作。
垃圾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卡西莫多累了就睡,睡了就去捡垃圾,借此机会向副主教赎罪,半夜里,他在路边蜷缩着睡着了。
麻生秋也听说这件事,披着兜帽来到了他的面前。
卡西莫多的呼噜声响亮。
巴黎的人对卡西莫多充满了恶意,视他为不详之人,但是还没有一个人对卡西莫多产生必杀不可的杀意,使得对方能放心地睡着。
麻生秋也吐出一口郁气,坚定了要副主教公开受刑的想法。
他不想让卡西莫多讨厌自己,所以揭发副主教丑陋嘴脸的证据,必须是板上钉钉,无法否认,最好是自己亲自出马。他发现自己的脑子比过去灵活了许多,想一些事情一点就通,也许是穿越带来的好处,自己付出的部分记忆为代价,换来了一次抛开心灵包袱、破茧重生的机会。
麻生秋也蹲下身,把怀里抱着的被子盖在了对方的身上。
卡西莫多一无所知,直接卷起被子,翻了个身,接着睡,不在意地面的肮脏。
麻生秋也笑着把店铺里的新产品——耳罩,戴到了卡西莫多的耳朵上,为对方防寒保暖。他特别喜欢这个自己设计出来的雪白耳罩,看见它,心里一片柔软,在中世纪也能看见现代化的东西就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卡西莫多耳聋,戴着耳罩也不会妨碍声音,魁梧而矮小的男人此刻丑萌无比。
麻生秋也帮不了他太多,确定对方身体好,不会发烧后就走了。
几分钟后,比埃尔·甘果瓦出现,瞧见卡西莫多愚蠢的样子发笑,而后,他把自己脖子上花了十二个苏买的围巾取下,围住了对方的脑袋。
挡住了眼部的肉瘤后,卡西莫多又“顺眼”了几分。
比埃尔·甘果瓦说道:“倒也有趣。”
从丑陋的卡西莫多的身上,比埃尔·甘果瓦发现了一些让自己改观的现象。
比埃尔·甘果瓦躲到了一旁,闲着没事想要看一看巴黎的人是怎么对待卡西莫多的,而这一看,令他大为惊讶,因为得到耳罩和围巾的卡西莫多抱着被子睡觉,那些使人害怕的特征得到削弱,居然有不少路人看见留下了钱币。
比埃尔·甘果瓦有去注意那些放下食物、水、或者钱币的人,都是自己在刑场附近没有看到过的人,他们或是平凡,或是怜悯,都愿意施舍一些东西给卡西莫多。
比埃尔·甘果瓦喃道:“也许是为了感谢他清理垃圾?”
比埃尔·甘果瓦看着好人的施舍行为,恶人在好人的影响下的避让,不由自主地笑了,灵感的火花在脑海里迸发,他产生了写诗的冲动。
美让人愉快。
丑,是不是也能变成美?
当卡西莫多睡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温暖了许多。
冬天过去了吗?
丑陋的畸形儿、巴黎圣母院吵人的敲钟人抓着被子,头四处张望,没有再看见烂菜叶子和烂鸡蛋砸在自己周围,取而代之的是恶的对立面——善给予他的宽容。卡西莫多生平第一次看见了巴黎人对自己的友好,那是除了克洛德·弗罗洛和爱斯梅拉达之后,本该不复存在的善意。
卡西莫多抽着鼻子,把软弱的内心憋回去,凶狠地站起来。
他把东西一箩筐地捡好。
没办法找到他们,没有办法回报,他能做的就是让巴黎圣母院的周围干净、再干净一点,如果能让整个世界都干净了……就更好了。
二月二十六日到来。
在比埃尔·甘果瓦打听好情报,准备对副主教克洛德·弗罗洛下手的前一天,比埃尔·甘果瓦打算大吃大喝,保存体力,厚着脸皮找麻生秋也要钱来了。
麻生秋也没好气地说道:“吃面包也能填饱肚子,你休想再从我手里骗到钱!”
比埃尔·甘果瓦忧愁地回答:“这怎能说是骗?”
麻生秋也瞪着他,“上次,说想要看戏剧,找我要钱,上上次,说想要去借书,学习诗歌,找我要钱,上上上次,你对我说你想要□□,找我要钱!”
比埃尔·甘果瓦脸不红气不喘,“我去看了戏剧,学了诗歌,唯独□□没有做,你不能污蔑我,那些人怎么比得上爱斯梅拉达小姐的美貌。”
麻生秋也冷漠道:“哦,谢谢你对我的赞美,我听懂了,你嫌她们不好看。”
比埃尔·甘果瓦痛心疾首:“没有,我认为丑也是一种美啊!”
麻生秋也想甩手回店铺,比埃尔·甘果瓦变出了一张纸,折着花的造型。
麻生秋也“咦”了一声,给了他一个好脸色。
“让我看看。”
对文学有着迷之热爱的麻生秋也,很快沉浸入新的诗歌里。
麻生秋也情不自禁地念道:“……或用热情把你照亮,或者于你寄托悲苦,自然!有人看作坟墓,有人看作生命和光!”
比埃尔·甘果瓦笑吟吟地等待他的夸赞。
这一首诗歌是自己的超常发挥!
但是,他看到的是麻生秋也念完后反复咀嚼,最后呆滞迷茫的面孔。
比埃尔·甘果瓦问道:“我的诗歌如何?值上千个苏吗?”
麻生秋也的声音是如此的迟疑,欲言又止,拿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犹如被震撼到了一样夸张,“诗歌很好……非常好……”
比埃尔·甘果瓦惊疑不定:“还有呢?”
麻生秋也转头把钱给了他,数量非常足,“去花吧。”
比埃尔·甘果瓦被惊喜淹没了!
麻生秋也抹了把脸,见这个人被哄走,在仆人们不解的目光下脚步匆忙地走向了后面的房间,关上门,他和见了鬼般地再看一遍诗歌。
“我勒个去!”
麻生秋也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上辈子的经典骂言。
他围着桌子团团转,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在十五世纪的法国巴黎,看见了十九世纪《恶之花》诗歌集里的部分诗歌?”
“是我穿越了,还是他穿越了?”
“他要是穿越者,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他是在用诗歌集向我表达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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