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能够杀死特定的可怕食人怪物的武器,制作起来成本一定很高,况且又并非后世那种资源大幅度开采的过剩时代,在这种连列车都尚未普及的年代,能搞到一把好用的刀具,难度可一点儿不比后世搞把枪的难度要低。
连他之前打过工的两家黑手党都不肯给他摸枪,村田此时帮他申请一把趁手武器的行为无限接近于帮他进武器库打审批,可谓是大方到了极点,我妻善逸顿时感动地两眼泪汪汪,当即泪洒当场。
“呜呜呜村田先生,你竟然知道我很害怕那种可怕的怪物——用普通安全感没办法杀掉那种家伙,可怕,真的好可怕!我还以为我要一直就这么借用你的刀来着,没想到你人居然这么好!”
村田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不客气。”
——该怎么说,他会和“隐”提起这件事完全是因为这家伙老是抽他的刀啊,共用日轮刀也不是个法子,战斗的时候更是能把他吓到腿软,这小子完全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离谱对吗?
不,他连自己动手的时候看起来很可怕都不知道,指望这个我妻队士(Gasai版)对自己有点儿自知之明,恐怕比让另一个我妻队士(Agatsuma版)更可靠点都要困难……说到底,他们俩分明自称都是同一个人,究竟怎么做到,在性格相差无几的情况下给人带来这么离谱的差距的?
村田忍不住抹了把汗,含糊地提了一提。
“总,总之,‘隐’会为你带来新的武器……所以记得之后别老是抽我的刀了,我妻队士。”
“没有问题!”
我妻善逸毫不犹豫就拍胸脯应下了这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的小小请求:
“只要是刀具我都会用的,就算不是刀具我也会用的,是不是制式的刀剑都没什么关系,虽然说我很弱,不过这种最基本的东西就算是让我来做也没什么关系,毕竟大家肯定都会嘛。”
村田:“……”
不,他就不知道怎么用一根细细短短的铁棍(螺丝刀)和鬼战斗好吗?这东西在他手里和手无寸铁没什么区别,你这家伙对自己认知清醒一点,不是什么人都能轻而易举把螺丝刀捅进食人鬼那坚硬程度堪比岩石的脑壳里的!
旁边鬼杀队的我妻善逸像是憋了半天,在看到“隐”的队员匆匆离开帮忙取“日轮刀”后,终于没再忍住,揪着被他自己抓得乱糟糟的金色头发,一脸崩溃地嚷嚷起来:
“所以说!为什么自称也是我的家伙也要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啊?!而且这种身份说出来真的有可信度吗?到最后为什么只有我这个当事人谨慎一点儿啊,连伊之助都信了,野猪更应该相信直觉吧?你们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
“因为这位我妻先生和善逸是同一个人嘛。”
灶门炭治郎毫不怀疑地说道:
“既然善逸是鬼杀队的剑士,那么四舍五入我妻先生也可以是鬼杀队的剑士,这都是全部按照我妻先生的期望,既然身份这么特殊,无论我妻先生愿不愿意协助我们一起杀鬼,我们都应该尊重他的意愿啊。”
鬼杀队的我妻善逸:
“???更奇怪的说法出现了!哪里有这种四舍五入的?!我是说你们为什么都相信他说他就是我了啊!怎么想都不对劲吧?突然冒出来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家伙说他就是另一个你,就连认为这家伙是我从未谋面的双胞胎兄弟也比这个离谱说法要可信一点吧?真的不用怀疑一下是不是什么可怕的鬼的血鬼术吗?!!”
“可是我妻先生的身上并没有鬼的味道。”
灶门炭治郎不赞同地看向了自己抓狂的小伙伴:
“善逸也是这样吧?因为听到了我妻先生的声音并不是鬼,所以才会安稳地一起休息,如果只是因为对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而感到紧张的话,可以更多地和另一个自己交流一下,毕竟都是善逸,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说到这,灶门炭治郎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目光突然放空了一瞬。
“不过虽然我妻先生没有鬼的味道,但总觉得有种好像比鬼要凌厉一点的气味……”
——隐隐感觉比鬼要更可怕一点儿,应该是错觉吧?
“我并不觉得和有姐姐的幸福混蛋会有什么共同话题。”
鬼杀队的我妻善逸忍不住嘀咕起来:
“而且炭治郎也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相信那家伙和我是同一个人。”
“哈?这种简单的事情还用得着权八郎回答?”
旁边的伊之助从野猪头套里喷出两股粗气,随后大力“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这不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纹逸!”
伊之助指了指鬼杀队我妻善逸的头发,然后又指了指旁边另一个我妻善逸的脑袋。
“动物的毛发!”(旁边立刻大喊:“是人类!而且那叫做头发,给我好好叫头发啊伊之助!应该为我的头发道歉!而且‘纹逸’是谁啊?!‘权八郎’又是谁啊!!!”)
紧接着,伊之助又煞有其事点了点头,用大拇指装模作样地挖了挖野猪头套的耳朵处。
“有精神的叫声!”(“人类的话应该叫做说话声!你这头野猪!”)
最后,伊之助对着正在冲他大声纠正说法的金毛后背上猛推一把,直接把披着金色二角羽织的家伙几个踉跄推向了另一个自己那边,才神气地从头套里喷出两股气。
“还有本大爷的直觉——怎么样?纹逸,还有纹逸二号,是不是觉得本大爷就是天才!”
被伊之助在后背猛推一把,对于自己的小伙伴警惕程度很低的我妻善逸当即就“哇啊啊”惊叫着毫无防备往前栽了过去,好不容易强稳住身体平衡,几个踉跄后,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我妻善逸本想立刻就回过头大声质问伊之助为什么突然推他,不过还没等他做出这个反应,视野里刚刚因为他凑得太近而闯进来的奇怪鞋子就直接掐住了他的声线。
“……”
披着金色二角羽织的我妻善逸好像突然浑身僵硬一般,抬起脖子的动作卡得像是没上油的门轴,干巴巴地从低头的姿势缓缓抬起。
视野也从一双奇怪的鞋子缓缓上移,先是裸露的小腿,然后是浅棕色的奇怪短裤,再向上就是格外古怪的金色外套,最后头颅接近抬起到水平线,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自己最为熟悉那张属于自己的脸。
同样的金色双眸映出别无二致的容貌,连眼角下垂的弧度都一般无二,神色也和他一贯的怯懦没什么差别,此时正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他,脸上带着熟悉的受惊,好像是同样被他这种毫无征兆被迫贴近的情况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微微往后仰了仰。
但即便如此,鞋尖也几近顶到对方的鞋尖,隶属于“同一个人”的体温热度都可以在这极短距离中进行传递,甚至都能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呼吸间的热气,鬼杀队我妻善逸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顿时觉得自己从脚底板一直凉到了颈椎。
——干、干嘛突然把他推到自己的二重身面前啊!隔着炭治郎他还敢和另一个自己吵一吵什么的,现在没了任何缓冲地带,他可是很清楚能听见这个自己的声音,虽然和他很像,但是听起来可是一点儿也不无害啊!
害怕自己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吧?毕竟很容易联想到二重身,更何况这家伙的情况分明从一开始就不对,打从照面时候就很可怕,他才从来没有脸上溅到那么可怕血液的时候,也没有过这么可怕的声音,更不会理所当然抽出刀来表情自然地要做什么可怕的事——这家伙分明超级恐怖的啊!
大概是恐惧使然,鬼杀队我妻善逸就像是曾经遇到可怕食人鬼的时候,手脚发木,因为太过恐惧,所以被吓得一动也动不了,只有额头上不停渗出的冷汗,和震颤个不停的瞳仁,能表达出他现在的畏惧。
“那个……心脏的‘咚咚’声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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