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备用钥匙,你这混蛋可别给我弄丢了,空房间在你左手边,记得自己打扫。以及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别打扰我,之后做任务也是,可千万别拖我后腿。”
话音落下,狱寺隼人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抓了抓脸颊边垂下的银发,皱着眉重新踩进了玄关处随便踢开的鞋子,推开了门。“对了,我出门去一趟便利店,你这家伙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快点告诉我,我可不会重新帮你跑一趟。”
“……”
我妻善逸看着这四处乱扔的杂物,沙发上堆起高高一摞没收好的衣服,地板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以及角落处根本没清理干净的污渍,金色的眉头忍不住一突一突地跳动起来。
“狱寺,我突然觉得,你这家伙好可怕啊。”
“哈?”
狱寺隼人感到了莫名其妙,以及熟悉的火大。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你这家伙在说些什么?脑回路不正常也给我快点适可而止。”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我妻善逸仍旧自顾自低声喃喃起来:
“如果这是在我家,姐姐肯定已经提着机枪对我扫射了,不,机枪还是有点普通,这种情况的话应该会扛着火箭筒对我发射吧?或者更生气的那种,选择柴刀或者消防斧,男朋友不出来制止的话绝对会把我追杀到因为太害怕而晕倒……”
“……你在那自言自语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狱寺隼人皱起了眉头。
然而这一句话却好像捅了马蜂窝,听见这句话,我妻善逸的眼睛顿时睁大,甚至蔓延上几条红血丝,整个人立刻瞬间扬起音量,几乎直接跳起来一脸崩溃地冲他大声嚷嚷起来:
“——闭嘴!给我老老实实听教训啊你这混蛋!!!”
瞬间腾起的音浪直吹得狱寺隼人睁不开眼,屋子里的电路也好像接触不良,一闪一闪地忽明忽暗起来。
整片空间就好像突然遭受了什么恐怖的灵异攻击,客厅的吊灯被音浪吹得左右晃动,玻璃因为尖锐的声音共鸣而嗡嗡作响,甚至玄关上被随手扔的一叠写满了配置炸药化学方程式的草稿纸都被吹起,在空气中四处翻飞起来。
即便是已经习惯爆炸声大音量的狱寺隼人,也抵挡不住这近距离的音量炸弹,忍不住抬起手臂挡在身前被音浪给震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砰”一下撞到身后的大门,才算是勉强停了下来。
耳朵里“嗡嗡嗡”直响个不停,狱寺隼人目光呆滞,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你……”“你,你你你,你什么你!”
我妻善逸两手插进头顶的发丝里,崩溃地死死揪住头发,两只金黄色的瞳仁瞪得如同两盏高功率信号灯,气势汹汹向前迈了一步,怒气冲冲地大声嚷嚷起来:
“你这家伙是从来没上过家政课吗?!就算只是临时落脚的地方,也是要被称之为‘家’的!‘家’可是要好好爱护整理的神圣房子!堪比可爱女孩子的重要程度!!!你这混蛋究竟做了什么?!好可怕!好可怕!感觉姐姐已经扛着火箭筒在背后盯着我看了!你是要住在垃圾堆里吗?!!”
“……”
狱寺隼人忍不住脚后跟往后挪了一下,大概是对方此时的压迫力实在太强,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就莫名其妙弱了下来。
“也,也没有很乱吧……”
他其实也会按时打扫的,地板上有点灰尘也只是因为最近几天不在家,他只不过不擅长日本这边特别流行的收纳而已……毕竟他在意大利的时候也没住过这么小的屋子,欧洲的房产哪里有东亚这么紧凑,无论有多少东西家里都有地方放,哪里像日本这样,还要仔仔细细研究怎么在有限的空间内放下那么多东西的收纳?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听到这句话,我妻善逸表现得更崩溃了。
“过分!不爱护‘家’的混蛋和让可爱女孩子伤心的混蛋一样!都该肃清!!!”
话音落下,狱寺隼人就一脸懵逼的被踢出了门外,紧接着“砰”的一声,他自己家的大门就在他眼前被死死关上,门里还传出这个反客为主的金毛怒气冲冲的喊声。
“你这混蛋给我出去好好反省!!!”
狱寺隼人:“……”
不是,这究竟是谁家啊?
狱寺隼人就这么一脸茫然地在自己家门口站了几分钟,随后沉默一会儿,手指伸进口袋里抓住炸弹好几次,最后还是有种诡异的理亏,没对自己家的大门做些什么,而是选择老老实实下楼,离开公寓去了一趟便利店。
……反正本来也要出来买明天的早饭,我妻善逸的脑回路也不对劲,他才不和脑子有问题的家伙计较。
嗯!绝对不是觉得刚才这家伙有点吓人!绝对!
面色凝重地这么告诫自己,狱寺隼人提着一袋加热即食的速食产品又回到了公寓,在门口捏着钥匙迟疑两秒,随后猛然反应过来这分明是他家,他在这犹豫个什么鬼,接着毫不犹豫将钥匙捅进锁眼,气势汹汹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右脚刚踏进大门一步,狱寺隼人还保持着准备兴师问罪的愤怒表情,不过刚一看见门里的场景,他就立刻面容一肃,随后果断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走错了!”
紧接着毫不犹豫后退关门一气呵成,然后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胸口。
真是被我妻那家伙给影响到了,回自己家居然还能走错门,这反光程度堪比镜面的地板,叠成一摞仿佛豆腐块或者纸板的衣服,好像被加了什么闪光滤镜的墙壁……哈哈,真离谱,这怎么可能是他家嘛。
第51章 这家伙有洁癖吗
然而狱寺隼人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是用自己的钥匙开得门,哪里来的“走错”这一说?这扇门后分明就是他家!他租的公寓!
虽然说地板反光太严重让他被闪得一时恍惚,但仔细想想这和他家地板的颜色别无二致,家具也没变,只不过就好像突然时间逆流了一般,在他区区出趟门去便利店买点东西的这段时间里就焕然一新,好像刚从家具厂搬出来一样。
于是狱寺隼人又迅速重新插进钥匙一把拉开大门,无比震惊地冲着屋里扬起声线:
“喂!你这家伙对我的房子做了什么?!”
他话音刚一落下,从屋子里就“嗖”地飞出一只筷子,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猛然射出,接着快准狠直奔狱寺隼人而来,速度其快无比,几乎只是一个恍神的功夫,就穿透空气,在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笃”的一声,稳稳擦过他脸侧的发丝,死死钉在了他身后公寓走廊的墙壁上。
“……”
几根银色断发缓缓飘落,和戛然而止的尾音一起落地,脑后还能听见这只筷子钉进墙体后外部残留部分在震颤的低低嗡鸣,刚刚还一副又惊又怒表情的彭格列岚守此刻一动也不动,犹如食物链上压倒性的震慑一般,身体似乎因为冥冥中恐怖的压迫力而僵硬,甚至连血液流动的速度都缓慢了些许。
只要这根筷子稍微偏移一丁点儿……都是能直接把他钉穿头颅的程度。
狱寺隼人又一次感受到了令他脊背发毛的凉意,冷汗顺着他的脸侧留下,将中间断掉的几根发丝黏在脸上,绿色的瞳仁也控制不住地猛然缩紧。
喉头轻颤,瞳孔紧缩,狱寺隼人如临大敌一般看向了从一间屋子里缓步拐出的金色人影。
“好奇怪啊,你居然还问我对你的房子做了什么。”
我妻善逸身上系着个卡通小白兔图案的围裙,左肩扛着一只扫把,右胳膊下夹了一只鸡毛掸子,手里还提着块洗得干干净净的抹布,抹布里包着一只一次性筷子——另一只此时正钉在狱寺隼人脑袋后面的墙壁上,入木三分,深不可测。
“真可怕,明明这种事情应该反过来问你自己才对吧?”
我妻善逸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将眼睛挡住一大半,天花板的吊灯是顶光,将他发丝一下的脸给打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狱寺隼人的个头又比他高出一截,自上而下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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