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慕良卿(张良同人)(51)
卫忠一脚踹下石块,忿忿怒吼:“他奶奶的!”
残火烧着胡人的旗帜,呼啦啦得响。
明月高挂,在硝烟之后格外皎洁。
萨屠负伤回城时,浩浩荡荡的一千精兵只剩四人,皆盔甲破烂,狼狈不堪。
他赌咒发誓,定要拿下卫忠的项上头颅,以泄他心头之恨。
胡人占了樊阴城之后,向来为非作歹,丝毫不将韩王安放在眼里,哪曾受过这样大的耻辱?
萨屠的堂弟亦是冲动之人,见堂兄受屈,一口恶气怎能咽下?天刚亮就携了两千人马出城,却被卫忠拥的一千人堵个正着。
两军首领都是血气方刚之人,当即在阵前单挑。结果十个回合不到,萨屠的堂弟便被斩于马下。
剩余的两千人群龙无首,弃甲而逃。除了一两百逃回城中,其余皆被斩杀。
一时间,韩军士气大涨。众人纷纷称赞军师用兵如神,副将军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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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忠返回军营,饭也顾不上吃,倒头便睡。
若离身为新晋火头军,入帐给他送饭,只听到鼾声震天。
“果真是个出(粗)野超(糙)汉,哎哟,这呼噜,得把牛活活震屎(死)!”
卫忠睡得沉,自然听不见他的牢骚。
若离凑近一看,见他脸上糊了许多泥和血,脏污不堪,于是大发善心打了水,细细给他擦拭。
两盆水都发了浑,粗犷的面容才逐渐显露。其实认真端详的话,卫忠长得还算俊朗,阔额粗眉,挺鼻厚唇,十分有铮铮铁骨的豪气。
就是动不动就要打人,十分惹人讨厌!
卫忠这一觉睡了六个时辰,醒来饥肠辘辘,便看到床边的饭菜以及......缩在他被褥旁边的若离。
不能怪若离贪睡,火头营的老大吩咐了,卫忠将军立了大功,需得好生伺候。但这家伙就睡死一般,他都把菜热了三遍还是不醒。后来若离也懒得热,干脆等这家伙醒来再说。
只是困啊......六个时辰,整整半天,他一直坐在旁边难免发困。于是一个盹儿没注意,就缩了下去,两个盹儿没控制住,便飘飘然去幽会周公了。
那时已经入冬,天寒风冷,若离的小身板扛不住冻,下意识往旁边的热源挪,挪着挪着,就缩到卫忠怀里。
待到他醒来,卫忠已经自己吃了饭菜,正准备跟其他的士兵一块儿去河中洗澡。
走之前,塞了两个梨给他,“望月峡摘的,给你。”
若离质疑地捧着其中一个,瘪了瘪嘴,“这时候的梨,能吃吗?”
卫忠一本正经道:“时候越晚,梨越甜。”
若离将信将疑地咔哧一口,眼前一亮,“哎!真的诶!”
卫忠看他吃的甜,拿起另一个准备咬,却被若离拦住,“这梨这么甜,我要给我家公纸!”
卫忠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于是慢悠悠放下。
若离看他万分不舍的样子,心中有一丝愧疚,于是把自己的梨递过去,“这个我只吃了一口,你不介意的话,给你吃了。”
卫忠看看梨,再看看他,“我只咬一口。”
若离听了美滋滋,一口能大到哪里去?于是大大方方递给他。
只听咔哧一口,若离两只手才能勉强包住的梨,就消失了一半。
卫忠吃了梨,便心满意足地去河里洗澡了。
留若离在原地,破口大骂!
“出(粗)野超(糙)汉!臭狗熊!”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发糖的一章,好平淡,要找点刺激的来玩了
第62章 初战告捷(二)
且说到萨屠偷营未果,其堂弟妄然出城,又惨死在卫忠枪下,一时间士气低落。
萨屠意识到此次韩国来者不善,便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违令者,定斩不饶。
于是,城门终日紧闭,只有飞鸟进出。
而韩非这边,也未再有动作。卫忠回营之后,每日操练士兵。再加上当日在望月峡的一番惊人武艺,不少人都对他心生崇敬,操练时尤其认真。
招式有力,呼声震天。
韩非见了尤其欣喜,“勇者之师,所向披靡。子房,如今我这一万人马,大有两万人的战力。”
“不错。”张良背后的伤已然痊愈,系了一袭墨色披风,也跟着到了练场,叹道:“卫忠将军武艺超群,练兵有方,日后定是韩国栋梁。”
韩非亦是点头,“昨晚,他捧着一册兵书来问我,见解也颇为独到。”
张良侧目,“听韩兄的意思,此战结束后,似要向大王举荐他?”
韩非勾唇,“有何不可么?”
张良莞尔,不以为然,“若是子房要举荐他,定在姬氏一族的权力瓦解之后。”
韩非愣了愣,“此话怎讲?”
张良道:“卫忠人如其名,做人待事忠厚老实。若得了高官,必招来许多双眼睛。若长期在朝堂,定算计不过姬无夜。更别提姬无夜手段狠戾,会为了自己利益,铲除国家忠良。”
韩非赞许着点头,“是我大意了。子房心细如发,恰提醒了我这一点。”而后抬眼望向暖阳,“或许此战结束之后,我与姬无夜的这盘棋,便有结果了。”
他这话有一股沧桑,张良六感敏锐,蓦然觉着有些担忧。
“韩兄......”
毕竟这一仗,有一纸军令状加持,胜则生,败则亡。
韩非唇角微微扬起,叹道:“马上就是十一月,恐怕好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这么好的日头了。”
张良下意识靠他近了一步,道:“冬季虽没有暖阳,却有皑皑白雪,万物银装,也是难得的美景。”
西风渐起,韩非算了算日子,“我们从新郑出发已经两个月了,父王只给我三月,除去班师回朝,所剩时日不多。子房,不能等了。”
张良颔首,“现下时机成熟,正是出兵的好时候。”顿了顿,又问,“将军可有攻城之策了?”
韩非调笑道:“子房心中不也有了么?”
张良一愕,便不问“你怎么知道”的蠢话了。左右他再如何不露山水,在韩非面前,还是一张没写过的白纸。
“什么都瞒不过将军。”
韩非饶有兴致地看他,“既如此,你我同时道出所想计策,看看是否一样?”
张良点头。
二人相望,含笑,脱口而出:“声东击西。”
不约而同,许是默契,许是心有灵犀。
韩非眉眼一弯,折身便往将军帐走,一面走一面抬手吩咐卫兵:“召集所有副将都尉,半柱香之内抵达将军帐。”
张良浅笑,抬腿跟上,“你不问我如何声东击西么?万一我胡说八道,将军岂不是被骗了?”
韩非步履矫健,道:“子房不会欺我骗我,正如我待你一样。”
他眼中沉稳,盯着风中翻滚的旗帜,抬手指了指天,“三日后必有大雪,今年初雪之日,我会让胡人哀嚎着写进史书。”
张良侧眼看他,唇畔生花。
他知道韩非的野心,也清楚他足以与野心匹配的能力。彼时,在他心中,世上能人千千万万,唯有韩非一个,能在这万里江山中挥斥方遒。
军营千帐,黄沙滚石,空气陡然萧瑟。
少顷,十二路军官云集。
韩非在一张宽大的地图之前,负手而立,“今日,叫诸公前来,其目的,不用我多言罢?”
卫忠早就按捺不住,大掌一挥,“将军,下令吧,大家伙儿都等不及了!”
其余军官也纷纷应和。显然,韩军受胡人脸色太久,在望月峡一战打响之后,人人都盼建功立业,扎扎实实出一番恶气。
韩非握拳,郑重道:“好。”
然后抬手指向地图,在城池的四个方向都插了小旗,“樊阴城占地为长形,南北窄,东西长。就目前来看,东门与西门相隔至少十四里。而在樊阴城中的士兵,多半是步兵,若单程跑一趟,起码需要半日的时间。”
卫忠道:“可胡人狡猾,在各大门皆派了重兵把守。我方无论攻哪一门,都颇为吃力。”
韩非别有深意道:“若萨屠把所有兵力都调去一处呢?”
卫忠一愣,“将军的意思是?”
韩非眼中散着异光,从军令筒里抽出一支,拔高了声音,“卫忠听令。”
卫忠挺身抱拳,“末将在!”
“命你携两千人马,赶到樊阴东门,三日之后,天亮时分,佯攻之。施计引诱萨屠出城,将其引至中云岗。”
“得令!”
韩非又取出一只军令,平举到胸前,“苏备听令。”
“末将在!”
“命你携五百人潜在中云岗设伏。待萨屠被引至此,你与卫忠前后夹击,不得放过一兵一卒。”
“得令!”
韩非接着又取一支,“关嘉,张合听令。”
两军官应声出列,“末将在!”
“命你二人携七千人马,连夜赶至樊阴西门外二里,按兵不动,不得暴露。三日后,天亮一个时辰,待西门的守将撤离,全力攻城。”
“得令!”
“段容听令。”
“末将在!”
“命你携五百人驻守军营,若天黑还未得我军消息,便证明我败敌胜。彼时,必在敌军赶来夺粮之前,焚烧粮草,毫厘不留。”
“得令!”
一声接一声的高喝,犹如战鼓雷雷,翻滚澎湃。
张良也收起平日的浅笑,上前一步,问:
“至此,诸位还有何疑问?”
关嘉上前一步,道:“末将有一事不明。”
“请讲。”
“卫忠在我等将士中,武力最强,且又立过头功,定能振奋军心。为何不让卫将军带领七千人攻城,让我等作饵?”
张良道:“既然是饵,自当要选最大的那一只。卫将军在望月峡一战成名,萨屠亲自见识过厉害。若连卫将军都不在,萨屠岂会中计,相信我们要攻东门?”
关嘉恍悟,“末将明白。”
张良又补充道:“卫将军身在东门,切忌鲁莽冲撞。若萨屠中计,两万胡军必涌如洪水涌出。你需尽量拖延。一不可让萨屠生疑,二不可让其轻易逃脱。”
卫忠郑重抱拳,“是,末将领命!”
张良思忖,他与韩非,一个军师,一个将军,东西两门定要分开前去。而东门敌众我寡,必定凶险,于是道:“既然在东门的诱饵要投大,良愿与卫忠将军一同前去。良虽没有什么功德,却还傍了一些薄名,对胡人来讲,该是个不错的饵。”
他的小算盘被韩非了然于心,当即制止,道:“说到诱饵,对萨屠诱惑最大的无非是我。子房还是跟关嘉将军一同去西门,彼时攻城拔寨,你还可在一旁指点一二。”
张良又道:“将军是一军之首,但也是大王后人,切不可有闪失,还是——”
这回,他还没说完,便被韩非沉声打断:
“——本将军主意已定。军师,你需听从军令。”
这一声,如仲夏深夜的惊雷。
是“军师”,而非“子房”,这一下,韩非是真的动了怒。
袖中的拳头紧握,眉头紧蹙,低声道:“是,良听令。”
韩非神色庄严,抬头看向站得笔直的两列将士,高声道:
“樊阴城被胡人夺取五年之久。此战,关乎我大韩之荣辱。诸位将军......”韩非往后退了一步,朝众人一拜,“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