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等许鹤走远,轻咳一声,“醒醒。”
傅应飞如梦初醒,用一种逃跑的速度直奔收费区。
他来之前万万没想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原因竟然不是心脏病。但是心理医生说有的人因为生长环境的问题,会对喜欢同性的人出现排斥心理,不知道许鹤会不会排斥这些。
应该不会吧,鹤鹤连跑酷这种很多人都没见过的新式极限运动都能接受……
傅应飞一边想,一边在收费护士惊诧的目光中抬手刷掉了将近3000块钱。
等做完了检查,两人先回去对付了一顿晚饭之后又去医院取了报告,检查结果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
傅应飞拿着报告和少了近3000的银行卡长舒一口气。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高兴的是他没有得什么会影响职业生涯的疾病。
难过的是他确实对自己的朋友有超出朋友以外的好感,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找借口逃避事实,而他连许鹤能不能接受同性喜欢同性都只知道。
整个黄金周傅应飞都很愁。
许鹤也很愁。
生长期悄然而至。
膝盖和腹股沟间歇性的疼痛让人难忍至极。
他晚上睡前总是需要用毛巾热敷一下,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仅能缓解疼痛,晚上睡觉的时候该痛醒还是会被直接痛醒。
黄金周期间校队不需要训练。
许鹤见不到徐天阳,只好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
徐天阳正在和柏函在家里吃火锅,闻此噩耗,瞬间感觉火锅都不香了。
运动员在生长期来临后需要适当减少训练,给发育让路,而许鹤正值状态的上升期,这时候减少训练实在可惜。
但这也是没什么办法的事,发育太重要了,而且青少年快速生长期间也是提升耐力和持久力的好机会。这个机会一生只有一次,只要训练到位,运动员今后的上限甚至可以拔高一大截。
而许鹤因为肺部和支气管的问题,耐力格外差,这是他唯一的提升机会。
徐天阳对许鹤道:“开学之后我和柏函一起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根据检查来给你制定训练计划,无论你原来是怎么想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做的那些加练必须立刻给我停掉,不要影响自己的未来,听明白了吗?”
许鹤当即答应,一顿饱和顿顿饱之间该选哪一个他还是拎得清的。
“我保证除了摸一摸排球保证手感,其他任何多余的训练都不做。”
徐天阳再三叮嘱,“只能摸,扣球跳跃之类的事情都不能做,明白了吗?”
“嗯,您放心。”
虽然许鹤说得真诚,但鉴于这孩子之前的信誉情况,徐天阳还是慌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每天早中晚固定打三个电话叮嘱许鹤,生怕金蛋自己把自己给练坏了。
许鹤度过了一个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十分煎熬的十一黄金周。
徐天阳的电话比前世的催债人都要准时,他接到后来甚至能精准地在教练打电话之前就站在电话机边上等待,在电话铃响起来的一瞬间拿起听筒回话。
生长痛是间歇性的,一般晚上十一点之后发作的更多,他痛得睡不好觉,开学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
而一周没见的傅应飞看上去比他还要憔悴,感觉像被吸干了精气,眼眶挂着两个黑眼圈。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许鹤问:“放假一周没见,你干嘛去了搞成这样,瞧你这黑眼圈比我都大。”
傅应飞心虚地别开视线,“也没干什么……就是陈明那个案子开庭了,我跟了一天。”
其实他本来不想去的,但是这两天许鹤的脸霸占了脑子,晚上的时候思绪极其纷乱,搞得人根本睡不着觉,他觉得用别的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比较好。
仔细想想也只有罪无可恕的陈明可以让人冷静下来。
陈明犯了诈骗罪等多项罪责,数罪并罚,判了15年有期。
宋飞兰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当场甩了陈明一个耳光,直接离婚,整个现场宛如一出闹剧。
他看着落魄的陈明,脑子里想的竟然是开庭还不如打球转移注意力来的更有效。晚上回去睡觉时,脑子里自动播放许鹤从小到大的可爱片段,该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傅应飞叹了口气,“他被判了15年。你呢,怎么了?”
“我生长痛。”许鹤痛苦闭眼,坐到傅应飞身侧,“睡不好,天天晚上膝盖痛。”
傅应飞肩颈的肌肉逐渐松弛,整个人瞬间往下矮了一截。
许鹤转头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要说什么?这么紧张?”
“没、什么。”傅应飞磕巴了一下。
“哦……”许鹤没精力探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趴下睡觉。
太困了,上学宛如上刑。
白天的时间在课间睡觉和上课写题的交替中过去,连不熟悉许鹤的人都看出了他不对劲,更何况是傅应飞。他看向许鹤水壶里逐渐见底的水,最终还是没忍住,添水的时候帮许鹤也加了一杯。
以前也是这样的,这不属于动心之后主动接近的范畴,心理医生不会在意的。
傅应飞将水壶放在桌子边,看着上课上到迷瞪的许鹤拔开扣子灌了一口,连里面什么时候多了水都没发现。
许鹤喝了一天都没把水壶里的水喝完,感觉自己的水壶好像观世音菩萨的净瓶。
下午五点多,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困意终于消退了一些。
他对傅应飞道:“你今天自己去校队,我今天停训一天,徐天阳让我去找柏函做完检查之后再视情况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傅应飞扬起的嘴角落下来,嗯了一声。
声音小到宛如蚊子叫。
许鹤狐疑地看了傅应飞一眼,总觉得自己的小竹马有点不大对劲,但他现在自顾不暇,根本没空细想。
“我先走了。”许鹤将斜挎包往身后一别,朝着傅应飞挥了下手,“你训练的时候别太计较王一民抽风,他还在进步,以后会好的。”
傅应飞这回没嗯,显然是不太赞成这话。
许鹤:……
算了,也就说一下试试。
他轻车熟路地往学校医务室走。
校医务室没有条件做这种有关运动员生长期的专业检查,柏函勾着自己的车钥匙让许鹤上车,等这辆精英商务车停在了新城广场的停车场时,许鹤才知道了柏函想带着自己去哪儿。
竟然是柏教练开的健身房。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看着眼前的健身馆,脑子里浮现的是——
#震惊!豪门富二代拒绝继承家业后出逃,再回家竟然是为了……#
许鹤猛地晃了下脑袋,将这个加大加粗的黑体标题从脑子里晃出去。
他跟着柏函走进健身房,一路上到3楼。
一楼和二楼都是健身用地,完全对外开放,给钱就能玩,但是三楼需要刷卡进入,如果不是有柏函带着,许鹤都不知道三楼也属于健身馆。
这里活脱脱就是一个专门给运动员准备的诊疗室。
柏函掏出门卡,“我们最好在2小时之内把所有检查做完。”
“为什么要在2小时之内做完?”
许鹤:?
他没说话啊?
回头一看,两个月米没见的柏教练正抱着手臂站在柏校医身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
霍!
他当即后退一步,避免被殃及池鱼。
柏函道:“这地方我叔开的,我们现在是偷——”
柏函的声音戛然而止,许鹤还是个才开始发育期的少年呢,那个声音那么粗犷,根本不是许鹤的。
“偷什么?怎么不继续说?”柏教练抱着手臂,虎目圆瞪。
柏函气虚,“叔……”
“哼!”柏教练鼻子出气,“等会儿教训你!许鹤怎么了?”
柏函看了看许鹤又看了看柏教练,“你们认识?”
许鹤缩在一边,“我有这儿的会员卡。”
柏函:嘶……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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