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语气深沉而严肃:“你跟心软昨晚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江惟:“……”
江惟低头:“勉强解决了……吧。”
听见这话,明月夜顿时大松一口气,满意欣慰道:“那就行,我就说嘛,你俩都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管他什么事情,好好解释下就行了。”
江惟想笑,但扯了扯嘴角,没能笑出来。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挺好奇的。”明月夜忍不住问:“你话少,心软话更少,你俩平时都是怎么交流的?”
江惟回忆了下:“我说话,他回复,有时候都不说话,该做什么做什么,安静待一起也挺好。”
日常相处的时候,阮辛臣很少挑起话题,大多数时候其实是江惟在说话,阮辛臣听完后再做出回应。
明月夜了然:“所以是你主动一些?”
江惟:“……是他。”
明月夜震惊,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出来心软主动是个什么样,一时怀疑人生:“我的天,他那样式的居然都能主动……那江神你呢?”
江惟沉默半晌,回答:“……我不太行。”
“你不行?”明月夜一下子提高了音量,“谁说的,谁,谁?简直放屁!”
江惟心道我自己说的,但看她一副要拎棍打人的样子,又偷偷地咽了下去,含糊道:“就是有的时候,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应对他。”
听到这话,明月夜也不觉得奇怪,问:“江惟,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对吧?”
江惟愣了下:“是。”
明月夜:“心软也是第一次,对吧?”
江惟:“……是。”
“这不就对了——你是第一次,他也是第一次,你们都没有经验,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办,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明月夜看着他说:“说不定,以后还会犯各种各样的错,也可能会有大大小小的矛盾和口角,但情侣间不都是这样吗?”
江惟:“……是这样吗?”
“当然是啊。”她又给他举例子:“你看慕容和上官,之前吵得厉害吧?现在还不是好得跟什么似的,上个月翩翩藏不住和桥老板一断,他俩就变情缘榜第一位了。前几天不吃香菜还在跟我吐槽,说这两个人现在天天打本秀恩爱,比之前贴的还紧,嚯,简直没眼看。”
江惟在笑,明月夜冷酷地训斥:“你不许笑。你和心软天天那个黏糊劲儿也没好到哪儿去,送个镖车都要在旁边偷偷手拉手,别以为我没看见。”
江惟立刻低眉顺眼地道歉:“对不起,我们错了。”
明月夜哼哼笑。
“总之,不懂和犯错都是正常的,在这个过程中你跟他一起积累经验,再一起变好,这样就对了。”
她继续说:“你打游戏不也这样?刚进游戏时磕磕绊绊活来死去的,到后来等级上去了装备上去了,技术和意识也熟练了,到现在这么厉害,区里找得出几个打得过你的?但你也不是一进游戏直接就是满级封神角色了,是不是?”
江惟目光微动。
他看着屏幕上的方士,一苇渡江正处于待机状态,昏暗的环境内其瞳孔呈现出墨蓝一般的颜色,似深夜的海水般平静,仿佛在透过屏幕看向自己。
这是陪了他五年的游戏角色,被杀被打,晋级提升,结交朋友,分道扬镳,再重新开始,他们就这样一路走来,直到现在。
其实这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明月夜这么一说,江惟心里渐而敞亮起来。
“谢谢你,明月。”他轻声道:“今天陪我聊了这么多。”
“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见他终于恢复了精神气,明月夜放下心来,爽直地说:“前年我失业找不着工作那几个月,不都是你一直在安慰我,还天天打电话劝我别灌那么多酒,差点就来线下逮我了。”
前年年中,明月夜职场情场双失意,家人也跟她断了联系,每天窝在出租屋里浑浑噩噩,靠着一点酒精和游戏续命。
她早年忙于酒局应酬,年纪轻轻就落下了胃病,一喝就疼,疼了就昏死。
最严重的一次,她连着昏了两天两夜,最后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开门发现是送外卖的小哥,手里提着一杯热姜茶,订单备注只有一个“江”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惟每天上午都会坚持给她点些东西。可能是酸奶、蜂蜜水、或者果切,不多也不贵,只是希望她舒服一些,也怕她再昏死过去。
冬天的时候,明月夜终于找到了一个夜班工作,资薪待遇不错,离家近且事少清闲。
她很兴奋,准备回去就告诉江惟。结果到家门口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放了一盒精致漂亮的水果蛋糕,备注依旧只有一个字:江。
——那天正是她的生日。
江惟也记了起来,温声问她:“最近这段时间还有喝吗?”
“戒了,早就戒了。”明月夜立马摆手表示:“我是真怕你飞来抓个披头散发的女酒鬼,那也太社死了。”
江惟弯眼笑了起来。
“所以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或者跟小秦说。你看他总是很担心你,你们又是一家人,说什么话都方便。橘子也行,她安慰人很有一套的,揉揉搓搓摸摸抱抱,当代互联网面点大师……哦,剑无鞘就算了,他估计只会趁乱倒油。”
明月夜正絮絮叨叨地嘀咕着,江惟很有耐心地听着。忽然收到几条重复的入队申请,明月夜点开一看,全是剑无鞘的头像,顿时一阵无语,唰唰唰全部点击拒绝。
两秒钟后,剑无鞘在势力频道@两人,“你俩在偷偷聊什么八卦,让我也听听。”
明月夜:“说你坏话呢。”
剑无鞘更感兴趣了:“我还是当事人?那更应该听了。”
明月夜转头跟江惟呵笑:“看吧,火烧到自己身上也倒油,纯纯乐子人。”
剑无鞘:“……你没切频道明月,我都听到了。”
江惟笑得更开心了。
三个角色在暨都城内集合,剑无鞘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江惟望向四周,整个暨都城笼罩在温和朦胧的晨光中。
明月夜带头转移了阵地,去了个稍微宽敞明亮的地方。
剑无鞘:“怎么不聊了?我正准备把瓜子盘拿出来听。”
明月夜道:“你来晚了,我俩刚好聊完。”
剑无鞘颇为遗憾。
经两人斗嘴扯皮这一会儿,江惟已经彻底收拾好了情绪,好奇问他:“你不是出差旅游吗,怎么有空上游戏?”
“外面下暴雨,原定的行程取消了,蹲在酒店没事干,只能上线打打游戏。”剑无鞘懒洋洋道:“论道台一直赢没意思,要不咱们去擂台pk两把?正好心软不在。”
江惟摇头拒绝:“不去,你自己去吧。”
“不想跟我打?”剑无鞘摸了摸下巴,“也行吧,不是出公共地图了吗,我看论坛说可以全服pk,走去水月境看看?”
提到水月境,江惟就想起昨晚的事,简直郁结不忍回首。他正准备拒绝,一旁的明月夜皮笑肉不笑道:“可以啊,你不是想打架吗,刚好,我们这儿有个特别合适的人选。”
[私聊]一苇渡江:有空吗?
星河4区,涂澜刚赢下一把论道台,正准备继续匹配,就收到了江惟发来的消息。他瞥了一眼,鼠标一挪,退出了擂台。
刚回到暨都城,好友列表又冒出红点。
[私聊]一苇渡江:房间编号汴中-暨都城-204坐标(232,115),速来等你哦^^
涂澜:[……你被盗号了?]
一苇渡江:[?]
涂澜有点嫌弃:[说话好恶心。]
一苇渡江:[……^^哈哈。]找死。
进入水月境,涂澜顺着江惟给的编号和坐标来到一处偏僻的水榭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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