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澜当即反应过来——江惟是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会是用技能收割,也知道他反应过来后会如何规避伤害,并且他的位移和突进技能早在刚才追赶过程中用掉了,正处cd中。
正如他熟知江惟的打法,江惟也同样熟知他的习惯。
他不该放松警惕。
无论是用鸿衣还是方士,背后的操作者都是江惟。
——从始至终,难缠棘手的不是什么门派职业或者心诀流派,而是江惟这个人。
等山迢迢与水遥遥赶到时已经晚了,江惟已经到达莲池正中,一苇渡江再接位移技能,一举拿下了金字梦觉!
与此同时,队伍列表中某个成员头像终于再次亮起。
趁着一苇渡江也落入池水,涂澜再次提枪迎上。
然而在枪尖触碰到一苇渡江之前,斜里一道寒若颈霜的银剑朝他刺来,黑衣剑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涂澜身后,命中触发背袭僵直,直接打断了后者的百段连击!
看着重新出现在场上的心软,山迢迢差点喷血,但作为队长他还是很快稳住了心态,召唤械手机关进行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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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镇定道:“还能打!心软复活就10%的血,先把他收割了!”
可这次情况已经和开局已经不一样,橘子就在旁边,她手中的技能已经捏了许久,等待的就是此刻。
这是最后一道符箓。
引诀吟唱烧光了祝由方士最后一点蓝量,金色的云篆纹似流光一般飞向场上两个残血角色,以温和而不容阻挡之势抚平了所有伤痕。
祝由群疗大招:万象回春。
寒去春来,万物遽只。
春暖花香,岁稔时康。
一苇渡江与心软二人的血条开始急速升涨,从濒危到红血,之后突破半血,最后停在了百分之七十。
山迢迢彻底吐血了。
双方奶妈的蓝条都彻底耗尽,涂澜和山迢迢状态本就接近濒危,涂澜被心软强打断克制,几乎叠不上连击。
山迢迢死前只来得及将没蓝的橘子击杀收割,就和水遥遥一同被一苇渡江大招送出了场外。
晚九点十一分,直播间再次爆发出浪潮般的弹幕与呼喊。
涂澜血条彻底清零,成了最后一个倒下的角色。
至此,乱云遮全员阵亡出局,留在场上的只有两道身影。
方士与剑仙。
一苇渡江与心软。
“让我们恭喜今晚总决赛的冠军——”
小帅与小美同时激动地呼喊道:“来自华灯1区的打完早点睡!!!!”
耳机里是秦宇深和雀跃欢呼声,橘子几乎哭了出来,剑无鞘在笑。桌上的手机疯狂地震动,是明月夜与程杰发来的消息,归隐众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同他们喝彩。
他们回到了水月境候场区,乱云遮五人也被传送了出来。
虽然心情很复杂,但山迢迢还是带头祝贺了句:[恭喜夺冠。]
心软站在一苇渡江身边,江惟却还没能没缓过劲来。
急促紧凑的比赛耗尽了他的心神,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商舞坊地图中,脑子和手都在发虚,恍惚没有实感。
江惟喃喃:“……结束了?”
阮辛臣说:“结束了。”
“……赢了?”
“嗯。”
心软勾住了一苇渡江的手,阮辛臣的声音很轻,几乎要淹没在纷繁嘈杂的环境中。
但江惟的耳朵却能准确地捕捉到他的声音,一次如此,总是如此。
他的语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
“我们赢了。”
第96章 道别与重逢
[私聊]涂澜:你今晚有没有空?
周末,江惟刚登上游戏,就看见了涂澜的留言消息。
联赛结束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当晚决赛胜利后,归隐五人还被赛事组逮着挨个发表获奖感言。江惟与剑无鞘游刃有余,阮辛臣简单几句话应付了过去,秦宇深和橘子全程发晕磕磕巴巴。
经赛事组数据操作判定后,mvp给到了一苇渡江。归隐全员在竞猜活动中大赚特赚,尤其是阮辛臣。
百万奖金池经官方缴税后也打到了各个参赛玩家的账户上。秦宇深活18年第一次手里拿这么多钱,当即把江惟阮辛臣与程杰三人约出来痛痛快快搓了一顿。
此外,还有限定荣誉称号、特殊外观坐骑、以及一个象征性的实物冠军奖杯——从济海市邮寄过来的,发件人为《娑婆》官方“Youth”游巢网络科技。
说实话,做的有点丑。
娑婆游戏内的时装和坐骑都精致优良,游戏外各种实物周边却丑的千奇百怪,也包括这次冠军奖杯的设计。
不过丑就丑点了,看习惯就好。江惟还是将其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书架上,留作难得的纪念。
眼下收到涂澜的消息,江惟看了眼好友列表,对方还在线。
一苇渡江:[什么事?]
[插旗pk,来水月境。]涂澜回复很快,仿佛一直守在屏幕面前。
输掉比赛后,涂澜憋闷了很久。
一想到莲池最后一波团时自己被江惟玩的团团转,他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后牙槽都咬紧了,脑中谋算着怎么把这笔账讨回来。
涂澜知道江惟平时工作日在校上班没空,于是专门等到了周末约架。
江惟正想着怎么回复,队麦内阮辛臣出声问:“在做什么?”
“回消息。”江惟如实答,“涂澜约我去水月境插旗pk。”
阮辛臣十分冷漠:“他凭什么约?”
“也就正常切磋两三把,半小时左右,很快打完。”江惟解释,“不然他估计得一直念叨这个事,挺麻烦的。”
阮辛臣提议:“直接拉黑。”
江惟失笑。
拉黑当然不至于。虽然涂澜这人有些大大小小的毛病,但毕竟是相处了大半年的亲友,哪怕后来因为某些不好的事拆伙了,偶尔聊天切磋的情分还是剩着的。
涂澜等了半天,才终于等到了江惟的回答。
一苇渡江:[行。]
一苇渡江:[不过我要带个人。]
他顿生警惕,下意识要问你又要叫谁来暗算我,但听起来像是怂了一样。脑中挣扎了会儿,嘴硬道:[……随便你。]
水月境暨都城内,涂澜开了自动队,抱着枪靠在太平酒馆门口等候。
他本以为江惟最多把明月夜或者上次那个叫剑无鞘的剑仙带来,结果看见了跟着一苇渡江进队的黑衣剑仙。霎时间,比赛时连击全断的痛苦经历涌入脑海,涂澜当场应激了:“你把他带来干什么?!”
阮辛臣语气平平:“观战。”
江惟温言:“放心,他不会动手的。”
“……”涂澜恼羞成怒,“谁管他会不会动手!”
“那我开红了。”心软长剑出鞘。
涂澜当即也抽枪而起,一苇渡江立刻隔在两人中间。江惟告诫阮辛臣:“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别乱来。”
“他先语气不好的。”阮辛臣声音轻而低,像是蒙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江惟蹙眉朝涂澜道:“有话好好说,语气不要冲。”
心软被一苇渡江挡在身后,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涂澜简直要被气死了,恨不得两枪扎死这个虚伪做作的东西。
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他才不情不愿道:“不用这个号打,你鸿衣号呢?”
指的是惟惟豆奶那个号。
闻言江惟上下打量涂澜,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疑惑道:“你拿个金字毕业大号,要打我小号,不觉得很过分吗?”
涂澜差点忘了这茬,默了下,没什么底气地生硬道:“……那你想怎样。”
江惟无言以对,心说不是你把我叫来的吗,为什么要问我想怎么样。看到一旁的心软时,又想到了什么,说:“等着。”
江惟和阮辛臣在小窗商量了几句,随后一苇渡江退出了队伍,留心软和涂澜一剑仙一鸿衣在原地对峙。
两人互看不顺眼,一声不吭,气氛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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