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95)
“我知道。”
“事后我会让邢沛知道的,他也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晓歌,你别怕,有邢沛站在你身后呢,你要知道他爸爸是商荣集团的老总,你想要什么资源都有的。”
说这些话时,何小宝也十分自责内疚,他利用了谭晓歌对邢沛的感情,把这小孩往火坑里推。但内疚归内疚,他更不愿意看到邢沛这样,感情遭受了打击,事业上也同时遭到重创。坏人他来做吧,即使以后谭晓歌要怨要恨,也是恨他怨他,跟邢沛没有一点关系。
“宝爷,那我什么时候发?”
“不着急,等我这边安排好,到时候会通知你。还有啊晓歌,你随时想好反悔了,随时让我知道。”
“我不会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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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邢沛没有把他拒之门外,谭晓歌这段时间见缝插针地往邢沛那里跑,其实也不做什么,他又不会像何小宝那样会做邢沛喜欢的饭菜,也不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只能陪他玩游戏。
这是谭晓歌第一次私下接触到邢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邢沛话很少,两人就只是打游戏,几乎没什么话。谭晓歌也试图找点话题聊一聊,但邢沛一直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天吃过晚饭,邢沛给何小宝打电话,说他想出去透透气,让何小宝给他订上次说的酒吧。何小宝满口答应,又自相矛盾嘱咐邢沛少喝点酒,也要小心不要被人拍到等等。
挂了电话,邢沛问谭晓歌:“你晚上有事吗?一起去?”
谭晓歌赶紧点头。
地方很难找,何小宝给李默指了一路,才在市中心商业街背街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这个闹中取静的地方。酒吧门口吊着一盏灯,也没有招牌灯箱,让人怀疑即便是没有何小宝打招呼,这地方也不会有人来。
站在门外,已经能听到一个嗓音沉哑但十分性感的女声在唱爵士,在这样冷清的早春夜晚,这女声就像一杯浓郁温热的巧克力,莫名有点吸引人。
这间清吧并不大,装修得也挺独特,不像是个招待客人的地方,更像是谁的家,装满了主人喜欢的各种东西——从工艺品到书籍到古董。邢沛拐过玄关,一眼就看到了在那方台子上唱歌的人,竟然是于烟。这妞都穷到这份上了吗?要到这种地方来卖唱了。
只有一个调酒师站在吧台后,拿着毛巾认真擦杯子。他手上那只以及吧台上摆着的杯子都十分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吧台前已经坐了一个人了,只是个背影邢沛就已经非常熟悉了。
关雎侧目看到了邢沛,不忘调笑道:“以为是谁包了呢,原来是你啊。”
邢沛懒得理她,对调酒师点着下巴:“我包了场,怎么还让人进来了?”
调酒师温和笑了笑,没开口。
于烟从舞台上跳下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包场只是不让客人进来,我是请来的歌手,关关是我朋友,当然可以进来。”
“关关?”邢沛一脸吃了苍蝇的样子。
于烟随意把手臂搭在关雎肩上:“对啊,关关,有问题吗?哦,想起来了,你还是我男朋友。”
她对着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给我男朋友来个深水炸弹,这轮我请。”
又问谭晓歌:“小可爱,你喝什么?”
谭晓歌也知道于烟,他看了看旁边已经在做的深水炸弹,大大方方说道:“我沛哥酒量不太好,这杯给我吧,给他来杯温和点的。”
于烟动了动手指,对调酒师说:“给这个小可爱也来杯一样的。”
谭晓歌伸手阻止:“我是说……”
于烟随意地摆着手:“没事啦,既然都是来酒吧,当然要喝个痛快的,别别扭扭的多没劲。”
谭晓歌还记得那次跟邢沛去酒宴,他把所有酒都倒进自己杯子的事。他还想说点什么,邢沛阻止了他:“没事,反正也是来喝酒的。”
调酒师不怎么说话,但是手艺的确很好,调的酒很好入口,也可能是用料高档的原因。邢沛伴着“女朋友”性感喑哑的嗓音,一口气来了三个深水鱼雷。关雎也瞧出来了不对劲,问他:“心情这么不好么?因为现在舆论的事?”
邢沛并不答话。
于烟一首歌唱完,让谭晓歌也唱两首,谭晓歌跃跃欲试地就上去了,拿过靠在墙边的吉他,试了试音便弹唱起来。
关雎看谭晓歌走开,压低了声音又问:“还是因为裴青还?”
邢沛没有回答,转而问:“你跟于烟在干嘛?”
“玩啊。”
邢沛眯着眼睛晃了晃头,明显已经很有些醉意了:“你被她掰弯了?”
关雎嗤笑一声:“谁知道呢,于烟比那些个狗男人靠谱多了。”她迷迷看着台上,对给谭晓歌伴奏的于烟举了举杯。
谭晓歌唱了一首挺老的情歌《All Out of Love》,正到高潮。
I'm all out of love
I'm so lost without you
I know you were right
Believing for so long
I'm all out of love
What am I without you……
他的目光一直在邢沛身上,长了眼睛大概都能看出来他这首歌是唱给邢沛的。
关雎饶有兴致地说:“那小子不是你们一个公司的么?胆子挺大啊。”
邢沛又要了1shot威士忌,一口闷了。
“小朋友长得挺可爱的啊,你不喜欢吗?你看人家那炽热的眼神,是想吃了你的眼神啊。”
邢沛把方杯重重往吧台上一搁下:“我说,你还没到更年期吧,怎么就跟个长舌妇一样,你妈,五十多岁都不这样。”
关雎大概被说到了痛点,拍了邢沛后背一掌,这一掌不拍不要紧,邢沛直接捂着嘴,关雎赶紧给他指卫生间。邢沛刚站起来腿就一软,关雎赶紧伸手,但她明显架不住。谭晓歌见状,也赶紧跳下来扶着邢沛,顺手操了一瓶矿泉水扶着他去卫生间。
邢沛蹲在马桶前,谭晓歌在身后扶着他,稀里哗啦一阵,就把刚刚喝的酒吐了个干净。谭晓歌给他用水漱口,又掏出纸巾给邢沛擦脸,再往他嘴里塞了两颗薄荷糖。邢沛已经完全醉了,眼睛和鼻头都吐得红红的,跟哭过似的。
谭晓歌把他扶起来,邢沛站不太住,谭晓歌撑着他:“沛哥,你扶着我点。”
邢沛反应有些迟钝,耷着头,谭晓歌把他手臂绕到自己脖子上。他正费力扛着邢沛打算往外走,邢沛突然在他耳边说:“亲我。”
第83章 命都不要
这个清吧的卫生间是独卫,放着绿植,瓷砖是雪白的,弥散着一股干净的消毒水的味道。
邢沛和谭晓歌挤在这个不到十平米的空间里,邢沛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谭晓歌肩上,他垂着脑袋,已经明显喝高了,湿热的呼吸就在谭晓歌耳侧,带着酒精和薄荷糖的味道。
他倚着谭晓歌,有些含糊不清。
他说:“亲我。”
谭晓歌头皮一紧,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却一顿,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那就…亲我。”
谭晓歌并没喝多少酒,然而此时却像是醉到晕眩,他心如擂鼓,脸烫得像高烧病人,接连吞了好几口唾沫,脚步也滞得没办法提起来。
邢沛在他上方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一点嘲弄的味道。他搭在谭晓歌脖子上的手臂曲上来抬起他的下巴,问:“你敢吗?”
敢吗?敢吗?谭晓歌也在问自己他敢吗?自己那么卑微怯弱地爱着的人,奉为神祗的人,他敢吗?
只要是为了邢沛,没什么不敢的。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缓慢而虔诚地靠近,眼睫微颤,呼吸不稳。
他的唇贴到了邢沛唇上,那么漂亮的嘴唇,谭晓歌霄想过无数遍,然而这种时候真的到来时,却跟他所有想象都不一样。邢沛的唇是冰凉的,谭晓歌连嘴唇都颤抖着,只是贴近,不敢再进一步,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把这么凉的嘴唇温热就好了。
但下一秒,邢沛捏开他的下颌,炽热的唇舌和呼吸强势地侵入进来,谭晓歌呜咽一声,顺从地仰着头,接受着邢沛赐予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