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喝......”还生活在潘家的时候,他们岁数小没机会喝,后来离开流浪在各地有那钱也是买食物不可能买酒,严格说起来他从未碰过酒水。
“你就当陪我吧。”潘洵流露出几分伤感。
白浅眠咬咬牙拿起酒杯,没敢大口,也学着潘洵的模样稍稍抿了点,可就算如此他也辣的呛起来。
“哈哈。”潘洵这会倒是心情好了,看他如此反应笑出声。
白浅眠面上恼怒心里却是默默松了口气。
“吃点菜。”潘洵体贴的给人夹菜。
白浅眠确实感到辣,顾不得其他,只要是到了碗里的菜他都往嘴里放。
“第二口就会好一些了。”潘洵自己猛灌一口,看的白浅眠有些傻,“再试试?”
白浅很犹豫,刚抿那一口他万分肯定自己不喜欢喝酒,只是潘洵好像很难过,这样的时候不陪着似乎很不应该,尤其对方刚刚才告诉自己冯金的事情解决了。
“唔,咳咳!”才喝一小口,白浅眠马上放下酒杯,他又拼命吃起菜。
潘洵看他抬头时眼睛都有点发红了,心中起了不忍,自己这好像是在欺负人,“再吃点菜。”他又往人碗里放肉。
白浅眠就这么被他半哄半劝着,菜吃了不少,酒也喝了小半杯。
有的人喝酒不显脸,而有的人只要沾点酒那脸红的都能当红绿灯,白浅眠显然是后者。
人有些晕了,神智却还清醒着,因为清醒所以说话还算小心,“你为什么......你真的要把店开在这里吗?”
“嗯?”潘洵观察着他的细微变化。
“开在哪都行,为什么要来西弗,”白浅眠神智是清醒的,但就是有点管不住嘴,他清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西弗不是个好地方......”
谁都知道西弗不是好地方,神圣军和佛蒙自由队在这边打了几十年了,就为了个党派纷争多少人流离失所,战火一直在烧,指不定哪天还要燃回漠卡。
“你在这里啊,”潘洵举着酒杯,透过杯子看白浅眠的脸,他半真半假的说道:“不算差。”
“什么?”酒开始上头了,白浅眠没能太仔细去思考这句话,他变得大胆起来,“你!”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潘洵愣了下,白浅眠自己都怔了下。
潘洵看他“咯咯”开始笑,笑了两声后又低头找筷子。
“再喝一杯?”举杯碰了碰白浅眠的杯沿,潘洵将人夹得最多的那盘藕干脆放到人面前。
“不要了。”白浅眠晃晃脑袋,提醒道:“不能喝醉了。”
“好。”潘洵应声的同时给人杯子又满上。
白浅眠没挡住有些不满,自我强调般说道:“我不会喝了。”
“好。”潘洵再点头。
白浅眠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只觉身上开始发烫,他脸上的红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潘洵视线止在人领口,喝了两杯白的他却没什么感觉,慢悠悠重启之前的话题,“你想问我什么?”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严格说起来,这个问题白浅眠问了好多次。
只有这次,潘洵认真回答他了,“是。”
“果然......”那次被陈八刀手下的人打,白浅眠掉了两颗牙,本就说话漏着风,这会酒意上头还大舌头,“泥是夹里发烧神马了?”
“......”潘洵蹙眉,用了三秒钟去理解。
“厨师了吗?”
应该是“出事了吗”吧......潘洵不太确定,至于之前那句应该是问自己家里发生什么了?
白浅眠对潘家的了解其实并不深,陈青也不会刻意跟他们介绍潘家的底细,一个外放在乡野地方的管事所能知道的也很有限。
白浅眠对潘家的了解大概只局限于做生意,有点钱。
“有点钱”这个概念很难把控,潘洵回到潘家三四年后才逐步了解自己到底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光靠说,不同阶层的人真的很难理解。
“我......”他死死盯着白浅眠眼睛,看出那双眸子里毫不掩饰的担心,“破产了。”
白浅眠脑子还清醒,只是反应比起平常迟钝的多,他呆了许久,看清潘洵表面强势下随着“破产”这几个字说出后变得失魂落魄。
人生最怕什么呢?他脑子里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反复重复着。
不怕没有得到过,就怕得到过后又失去。这话他小时候父亲经常说,父亲想的是自己的母亲,那个生下自己后跑掉的女人。
白浅眠这会想起这句话,担心的却是潘洵。
从安宁富足的生活环境沦落到漠卡城这样混乱的城市来开小店,这种落差,潘洵能扛得住吗?
“怎么会......这样。”他语速很慢,一半因为说不快,一半因为他还在思考要怎么不露声色的安慰对方。
“做生意失败了。”潘洵低着头,桌面上有汤汁,他盯了会后突然开始思考自己会不会玩的太过头。
根据白浅眠的反应装可怜,确实引得人关心自己后感觉很爽,可是日后怎么搞?戏总有演不下去的一天。
“阔以重新开始的,”白浅眠咬了自己舌头下,努力把话说清楚,“重头再来。”
“嗯。”
“......你家里人呢?”白浅眠问的小心翼翼,曾经在镇子上生活在一起过,他很清楚潘洵的家人或许根本靠不住。
“没人关心我,”果不其然,潘洵安静了会后哑声道:“也没人真的站在我这边,有的亲人,你若倒霉了他们只会比其他人撕咬你更狠。”这话并不假,他在潘家斗了很多年,那些人大多跟自己拥有血缘关系。
所以才远走高飞来西弗的吗,白浅眠脑补了很多,猜测潘洵大概是被谁逼出来的,或许不来西弗这种地方那人还不肯放过他......
“我在这!”酒意带来莫大勇气,白浅眠是真的醉了,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口齿也不清道:“我会帮你的。”
“可是当年......”潘洵深吸口气,左手握拳藏于桌下,他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我其实知道了......”
“嘭!”
“......”潘洵眉头忍不住跳,他伸手推白浅眠,抓狂之余颇感无力,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来,结果人就只顾着给自己“磕头”了。
白浅眠大脑门砸桌面那下完全是认真的,力道大到杯子里的茶水都晃出来了。
潘洵真不知道是该心疼他“磕”的这一下还是心疼自己,得下多少次决心才能问出这一句啊!结果倒好,白浅眠早不醉晚不醉,前一秒还摇摇晃晃的支撑着下一秒立马人事不省。
潘洵托起人额头检查了下,好在没青紫,只是白浅眠闭上眼任由他怎么掐脸都不吭气了。
“......”将人半抱入怀,潘洵想到玫瑰说的话心跳突然加快。
他不自觉舔过唇角,盯着白浅眠的嘴唇看了半天,唯恐人突然醒过来,他在付出行动前将早就扯松的领带解下来轻轻绑缚到白浅眠双手手腕上,“控制”住人后,他终于尝试着低下头。
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潘洵又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门外有喝醉酒的客人在放声高歌。
他另一只手擦过自己发痒的鼻尖,停顿两三秒后又低下头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久了些,潘洵抬起头后转过脸去默默看墙壁,怀中的人因为呼吸,胸膛轻轻起伏着。
潘洵默默发了会呆,视线下垂着,突然低头两秒又离开。
“叮铃。”伸手触按桌面留的服务铃,结了账,潘洵用了点力气将白浅眠抱起来。
这家饭馆边上就有宾馆,潘洵抱着白浅眠直接开了房,将人放到床上后他在一旁喘了会气,好在白浅眠虽然力气大但斤两并不重,否则爬楼梯到三楼真要吃不消。
从饭桌挪到床上,整个过程中人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潘洵再看了他会,确认人还睡着后转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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