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金深吸口气,果决道:“我想加入白鸽然后去西弗。”
“你要加入白鸽然后回到西弗去活动?”潘洵皱眉。
冯金点头,坚定道:“十年,如果我还能活着,到时候再回来过正常人的生活。”
白鸽是联盟政府的民间组织之一,他们的成员常常深入各种混乱场所和地区去宣讲精神类药物包括毒、品对人们的伤害,也因为经常给警队提供情报和线索而被一些不法组织报复杀害,会加入这个组织的人,全部将生死置之了度外。
虽然很伟大......
“浅眠不会同意的。”良久,潘洵冒出这样一句话。
冯金却摇头,“我相信你能瞒得住。”
“或许你可以有别的选择,这两年,蔷薇掌控下的医药集团正在全力研发相关的戒断药物,你可以去这些部门里工作帮忙。”
“戒断药物如果真的成功了,能救很多很多人,但是......”冯金没有任何退缩之意,“那是你和浅眠的功劳,是你们在做这件事情,跟我又有什么干系呢?我出钱了吗?是,我可以出力,但我只有一身蛮力,谁都可以去做我做的事情。”
“你知道西弗有多混乱。”潘洵语气加重,提醒道:“尤其现在不少城市准备合法化买卖精神类药物,一旦你落入到相关的利益者手中,到时候恐怕会生不如死。”
“那也是我该的。”冯金笑笑,洒脱道:“你也认同我为过去的错误承担责任吧,哪有那么便宜就可以弥补的错误呢......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潘洵看出身前男人的认真,心中生起两分敬佩来。
“小玉的身体也康复了,有你和浅眠照顾她,我很放心,”冯金站了起来,“这时候不去做这件事情,恐怕再过个一两年我就会失去勇气,然后余生都活在罪恶感和纠结中,我不想这样。”
潘洵沉默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怎么说呢,冯金比当初的自己勇敢许多,同样的道理用了十五年自己才想通,而他,只等冯玉的身体康复马上就下定了决心。
“你不后悔?”
冯金颇为豪迈的拍了拍自己胸脯,轻笑道:“我自己选择的,为什么要后悔?”
潘洵意义不明的“嗯”了声。
冯金又低声,“只是小玉那里......你一定要帮忙瞒着她,就说我去外州工作了,我会努力找机会联络她的。”
潘洵没说话。
冯金又交代道:“至于浅眠,你可以告诉他我加入了白鸽,但不要说我是去了西弗那边,他会担心的。”
“我不敢保证能瞒他多久。”潘洵是有些怕白浅眠的,因为在乎所以万事小心,当面撒谎什么的,一两次还行,时间久了难免露馅。
“......”冯金无语了下,想感叹潘洵这两年越发有惧内的倾向,但想起潘洵的身份和地位,到底给憋了回去。
“其实,”潘洵打开另一个抽屉,从中抽出张支票,“他最能体谅别人的心情,就算知道了,就算会担心到吃不下饭,最后还是会支持你的决定。”
冯金当然也了解白浅眠的为人,他沉默着,脸上露出点笑意。
潘洵低头在支票上签名,拇指按着,将其往前推去。
冯金注意到,蹙眉不太高兴,“我不需要钱。”
“不是给你的。”潘洵扫了眼紫罗兰,一直沉默的花使走上前,从桌面拿过支票递到冯金手中。
看他接了,潘洵才继续道:“算我和浅眠一起给白鸽捐的款。”
冯金没顾上他说什么了,低头数了会零,慢慢瞪大眼睛诧异道:“五百万?这......会不会太多了?”
“白鸽的资金充裕些,”对于潘洵来说钱只是串数字,以前的他只麻木赚钱,现在,他觉得能够用这堆数字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挺好,“你们这些成员也能安全一点。”
“......谢谢。”冯金没有再推三阻四,了解到这笔钱是给白鸽的后,他并拢双腿很认真的弯下腰。
潘洵抬手,“既然你要瞒着浅眠和小玉,走的时候也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我不需要送行。”冯金果断坚定。
潘洵点头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冯金解释了句,“我其实一早就跟白鸽那边有过接触了。”
潘洵倒不觉得奇怪,毕竟人不会凭空冒出这种想法还如此坚定,只是......
“这么赶?”
“既然决定去做一件事情,”冯金将那张大额支票妥善收好,洒脱道,“早晚没有太大的差别。”
“需要我送你吗?”
冯金因为潘洵的问话怔了下,二人因为白浅眠的关系虽勉强算是朋友,但实际上的接触很少,且潘洵的身份地位和他毕竟相差悬殊,对方也只有对白浅眠一个人是特殊的,对自己,更多的只是表面上的客套。
如此主动的关心,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用。”他摇头,潇洒笑笑,“我又不是去送死的,用不着搞那么隆重,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小意思。”
看他故作轻松,潘洵没有多说什么,盯着冯金,在人离开前最后说了声,“祝你好运。”
冯金背对着也不回头,挥了挥手后大步离开。
窗外的知了莫名不叫了,紫罗兰重新关上房门,突然出声道:“有点风萧萧易水寒那意思了。”
潘洵不知在想什么,背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紫罗兰泡了杯咖啡放到他手边,低声提醒道:“下午还有场采访,需不需要往后推迟些时间呢?”
原定的两点,推迟起码午睡能久一些。
“不用。”睁开眼,潘洵看着房门的方向,过了两三分钟,他重新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吩咐道:“让风信子进来。”
“是。”
再次进入工作状态,潘洵没有停下来过,直到午饭时间,他一个人吃了饭,白浅眠那边掐着时间给他打了电话,和往常一样是闲聊,白浅眠说了晚上要回来亲手做蛋糕。
潘洵答应了给打下手,再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他去睡了午觉,等到被唤醒,时间早就过了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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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是昆萨格州报的记者,她的资历很深,数次采访过政府高层,因而这次对于“眠”的采访落到了她的头上。
“眠”是个人,两年前横空出现在昆萨格州的各类公益捐款上,因为出手阔绰又从不露面博取声名,一桩桩捐款下来反倒引得很多人对他感到好奇。
从一年前,州报方面就想尽办法和其取得联系,希望对方能够接受采访,好不容易前段时间,“眠”那边不知为何松了口,安排了今天这场私密的谈话类采访。
朱莉精心准备了好几天问题,来前报社的各位领导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求她一定不能得罪了这位“好心人”,不说其他,就看对方捐出的巨款数额,想也知道背景和势力都不会小。
州报虽是昆萨格州最大的报刊,但真的得罪了大人物的话,日子还是要不好过的。
按照事先的联络,朱莉先坐飞机到了昆兰城,那位“眠”先生的下属早就等候在机场,在此之前,她也到过昆兰城,最早从学校里出来的时候甚至在昆兰城上过几年班,所以坐着车进入市中心后,她还算淡定的欣赏着道路两旁的风景,可慢慢的,来接她的车辆驶向城西后,她的表情逐渐紧张。
城西那边是富人区,尤其那个全联盟都有名的地产也在那。
白金小镇......消息不灵通又或是些底层人民,大概只知道那里头住着的非富即贵,只有他们这些常年跑各种报道,听闻消息多的才能真切理解人与人之间不同的能量。
来之前,报社高层中对于“眠”这位人物也有各种猜测,对方的联络人规矩颇严格,要求也多,包括这趟的采访,州报只能派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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