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人喊住,看见两人脸时,少年不禁一愣,眼前二人相貌有几分相似,拥有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优越的五官,夸张点形容,仿佛是造物主精心雕刻而成,他们肤色白皙却不会给人娘的感觉,反而气质清冽,高贵无匹。
这两人是谁?
自是任飞和虞越,因如今周末只有一天假期,两人便和家里说好两周回去一次,架不住徐管家关心,熬了汤做了好吃的给他们送来,原本虞越一个人去校门口提就成,任飞又黏黏糊糊,于是两人同行。
“有事吗?”“你在直播?”两人同时开口,虞越起先没将自拍杆当回事,学校里不乏女生自拍,男生比较少见他也没太奇怪,任飞一说,他才朝手机看去,接着就瞄见快速闪过的字幕。
虞越神色微冷:“校规明确规定,学生不得以任何方式在学校进行直播或拍摄。”学校是学生学习的地方,帝阳不限制学生用手机,但也不会鼓励学生“不务正业”,尤其十七八岁的学生多数还未成年,连很多平台直播门槛都未达到。
少年面色一僵,握着自拍杆的手抖了下。
“你是哪个班的?”虞越又问。
如训导主任一般的严厉态度让少年缩了缩脖子,他露出一个被吓到的表情,娃娃脸略显苍白,弱声弱气回道:“一班,对不起,我知错了。”
“一班?”任飞开口。
“……嗯。”少年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结结巴巴道歉:“抱、抱歉,我忘记校园不、不能直播、我马上就关,就关。”
越紧张,动作越不利索,娃娃脸上露出焦急之色。
“行了,关不掉就暂时不关吧。”任飞徐徐开口,眼看少年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他才漫不经心道:“你是剧组演员吧,不了解我们学校校规很正常,别紧张,冷静下来再关直播就行。”
少年浑身僵住,嘴快于大脑道:“什么剧组演员?我是一班学生,高三一班!”
任飞露出歉意表情:“不好意思,我忘记你们拍摄要保密。”
“你在胡说什么?我说了我是一班学生,我是帝……学生!”少年恼羞道。
任飞转向虞越,疑惑问:“越越,我们学校有两个高三一班吗?”
虞越凉凉地看着少年,回:“一个。”
任飞又看向少年,一脸天真好奇:“你和我们一个班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说完他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奇怪,我记性也没那么差啊,怎么还有班里的同学不认识?”
虞越知道他是故意憋坏,顺着他的自言自语往下:“也许是刚转来的新同学。”
“是吗?”任飞问的是少年。
如果到现在少年还不知道自己被戏耍,他就白混这么久,他一张脸由青转白,又从白变红,最后涨成猪肝色。
少年名叫米澜,是一名偶像明星(自认的),实际不过是刚通过选秀出道的一名娱乐圈新人,要作品没作品,要才华没才华,能混出道都是因为抱上了大腿。如今跟着剧组来帝阳高中拍摄,也是他抱大腿舔的姿势狗标准,大腿才予以他这个机会。
米澜是个虚荣心很强的少年,他出生普通,高中还没读完就辍了学,之前网上就有黑子拿他辍学来黑他,但公司的意思是让他含糊过去,不要正面回应,最好营造积极向上的人设。
来到帝阳拍摄后,他心中就生出一个想法——用帝阳为自己提高身价。
辍学后就不能回校吗?当然可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他精心计划的早起直播会翻车,翻得透透的,彻彻底底的,翻的不能再翻。
然而直至此时被拆穿,他心中第一反应也不是愧疚,而是懊悔——他运气怎么会那么差,居然正好遇上两个一班学生,他为什么要喊住他们呢?
“同,不,小哥哥,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先走了。”任飞分明好听此刻在米澜听来宛如恶魔低语的声音再度响起,配合他纯洁无辜的笑容,米澜只觉浑身发凉又怒火熊熊。
“以后请不要再在校园内直播,谢谢配合。”虞越冷漠客道道。
望着两人潇洒离开的颀长背影,米澜牙齿几欲咬碎,即使他不看直播弹幕,也能想到粉丝们会用何种“美妙语言”问候他,公司那边……
一想到他今天直播作假被拆穿公司会有的态度,他手忙脚乱关掉直播,这次是真·手忙脚乱,点了好几次才关闭直播,正当他想给经纪人打电话时,经纪人的电话先一步跃至屏幕,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
“你之前就认识他?”走出一段路后,虞越问道。
任飞点头,有些好奇:“怎么猜到的?”
虞越歪了歪头,说:“你对他恶意挺大。”
任飞为人直爽,性格大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也就发现他对一中篮球队那几人比较厌恶,大多数情况下都挺和善,即使暑假玩密室逃脱时陈思彤的行为叫人生气,他也都以和平方式解决。
可今天任飞在少年直播期间就拆穿少年谎言,他不信任飞这么干对少年没影响。
任飞撇撇嘴,道:“我之前街舞课不是还没翘嘛,听方圆她们提到SE组合,就是段千星、施礼还有连……他们参加的那个选秀节目最后出道的团队,施礼和段千星还有直播那个叫米澜,都是SE队员,这次拍摄这部《十八岁》也是施少爷捧他们团队。”
“你了解还挺细致啊?”虞越颇有些意外,“然后呢?那个叫米澜的做了什么?”
任飞轻呵一声:“他黑料挺多,网上一搜一大堆,据方圆几人说,去年他之所以能出道,完全是抱上施礼的大腿,舔得够水平,本来最后出道名额中也没他,是施礼背后团队暗箱操作,挤下一个实力人气兼具的选手让他上位。”停顿片刻,又不情不愿补充:“连辰好像就是因为这个事退赛。”
虞越直接将最后一句忽略,“网上言论非黑即白,且人红是非多,不能轻信。”
“旁的我不予评论,但越越,刚刚他直播说自己是帝阳学生你也在现场,还有,他那拙劣的演技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他在做戏。”任飞道。
“嗯,看出来了。”虞越没否认,“但为什么呢?”
任飞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当然,是为满足虚荣心啊。”
“你是见不得他为满足虚荣心才拆穿他?”虞越问他。
“我哪有那么无聊?”任飞好笑,“段千星他们那个组合名气还挺高,好像七个成员关注度都不错,其他地方不说,光我们学校就有不少粉丝,我都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谎话不被拆穿。他被拆穿无所谓,影响帝阳名声可就不太好。”
“没看出来啊……”虞越笑得别有深意。
任飞:“嗯?”
虞越眼眸含笑:“你思想居然已经上升到为校名声考虑,若校长知道,肯定会很欣慰。”
闻言任飞也乐了,伸手去捏他脸:“揶揄我呢?”
虞越避开他的手:“发自肺腑。”
等到两人到达校门口时,迎面便对上徐管家老父亲般欣慰的笑脸,徐管家眼睛笑眯成一条缝,心想:两位少爷关系越来越好,日后结婚了也许还愿意同住一屋檐下,一家人,就该和和美美才是。
“幸好你跟我一块来了。”提着大包小包又往寝室走的虞越小声感慨,这要他一个人过来,还拿不了那么多。
任飞哭笑不得:“徐叔这是把两周的饭菜都打包上了吧?要不下周我打包带两份食堂菜回去,也好让他知道大锅菜的也挺美味?”
“……中午喊几个人去宿舍吃吧。”虞越叹气。
“嗯……”
“礼哥,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呜……”带着哭腔的少年边跑边道歉,“我马上就来,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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