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任飞敏锐地捕捉到这三个字。
“期中考试后家长会是惯例,飞哥你以前没经历过吗?”窦天鸿奇怪问。
“……倒也不是。”他们这个时代出生的孩子基本是从小学起每年一次家长会,任飞初三前还有家长给他开家长会,后来爷爷去世,即使他考最高分,再得几个年级第一,已经没人为他骄傲。
孔江宇看出任飞情绪变化,隐约猜到原因,忙岔开话题:“飞哥,我也得回家了,明天我一远房表姐结婚,我妈今天就催我回去,你要不跟我去蹭饭?”
任飞好笑:“我又不认识你远房表姐,蹭什么饭?”
“别说你不认识,我都不认识。”孔江宇撇了撇嘴,“之前我家落魄的时候一个个连影子都没,现在站起来了上赶着攀交情,太现实了。”
“谁说不是呢?”林敢冲感叹地叹一口气。
任飞没就这个问题继续,他看向唐堂,问:“唐堂,他们都回去,那你呢,再玩两天吗?”
唐堂摇头:“不了,我姑奶奶前天就让我滚回家挨训,我骗她说我在米国玩她才给我宽限两天,今天再不回去你们再见我时我肯定脱了一层皮。”
孔江宇瞪大眼睛:“这、这么可怕?你姑奶奶何许人也?”
撇开不知内情的孔江宇,知晓内情的任飞等人同时想到的是:五一回校后唐老师的课不好过了。
任飞都有点淡淡的紧张,这次文科难度远超他的预料,理科他还有些把握,文科两门估计考得都不太好。依照唐老师那性格,他这被“给予厚望”的优等生得被重点“关照”了。
当晚,孔江宇四人都由自家司机接走,只有任飞和虞越还留在清海山庄。
忙碌的几天让任飞暂时从“我是颜狗”的尴尬状态中解脱,他和虞越也就二号中午吃饭时说过几句,最近这三天他早上走的时候虞越还没醒,回来的时候虞越已经休息,时间完美错过,居然有那么点互相躲避的意思。
“虞越,你明天有事吗?”琢磨许久后,任飞终是先出口问道。
虞越抬眸,眼神询问他有何事。
任飞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后天我想去看看爷爷,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闻言虞越眼神微闪,他没料到任飞会提这件事,想到资料中有说任爷爷五月中旬去世,任爷爷忌日那天不见得是周末,所以,任飞是想提前去?
任飞爷爷,他的亲爷爷,纵是从未见到那位老人,可通过任飞和手机中老人的照片,虞越已能将自己代入到任爷爷孙子的身份。
“好。”他点头应下。
任飞登时一喜,目若朗星,他诚挚道:“谢谢。”
虞越望入他明亮的眼中,微微抿唇,别开视线轻声说:“他也是我爷爷。”
任飞笑容更甚,生怕他反悔似的立刻道:“那我去准备一下,明天辛苦你!”
等到任飞一溜烟儿跑没了影虞越才反应过来,明天辛苦他是什么意思?不是后天去祭拜爷爷吗?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任飞才回来,虞越撑着眼皮走出房间,想看看他大晚上跑出去是折腾些什么。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睡意彻底没了。
——任飞抱回一箱子金箔元宝纸!
虞越:“…………………………………………”
任飞还无所觉道:“爷爷喜欢金子,他在时常说黄金不贬值,到了下面黄金肯定也比面额越印越大的冥币更有价值。”说到这他顿了顿,露出一个哀伤中又略显无奈的笑:“最后那几天每天都叮嘱我去看他时别的都不要,只要带够金元宝和酱猪蹄……金元宝还要我折,他一定是报复我没答应给他吃最喜欢的酱猪蹄。”话到这里不知不觉已带上两分哽咽,视线也有些模糊,“你说,他是不是个幼稚的老头儿?”
虞越看不到他表情,但能透过他的语气感受到他身上的忧伤。而从任飞先前与他说起和爷爷的过往时,他可以清晰感受到爷孙俩深厚的感情。
心底微微有些酸涩,他抬手,搭在任飞肩上,低低道:“我陪你折。”虽然他不会,但可以学。
任飞无声片刻,随后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再转头时已将低落情绪压下,揶揄道:“那必须的,你可是亲孙子,我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养孙子。”
虞越呼吸窒了下,有一说一,任飞这张嘴有时候是真的招人嫌。
他目光专注地凝视任飞,半晌,一字一句道:“你永远是爷爷的亲孙子。”
任飞看着他认真的双眸,心底忽然涌出一个念头——或许,他并不是颜狗之魂觉醒,而是,对眼前这个人有好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超标?莫问,问就是大鱼今天抽风。
所以,月底了,仙女们来一波营养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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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零花钱
城里对祭祀文化如何任飞并不清楚, 他自小在乡下长大,耳濡目染,对本地的祭祀稍有了解。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金箔元宝纸折金元宝就一定得是人来折,只有这样才有人气,能“用”。
当然, 人去世后究竟会不会去到另一个世界以另一种状态存在亦或是沾了“人气”的金元宝究竟能不能用,科学暂时无法给出准确答案。
六号上午任飞将工作做完并同魏老板结束兼职,魏老板虽还有心再留他一天, 但也没强求。
长假即将结束,山庄客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之后虽不乏其他客人上门, 但客流量不会再同假期一样,更何况,过去五天任飞也着实忙碌了些,原本说好一天三四个小时就够, 结果人几乎从早到晚耗在厨房,魏老板还挺愧疚。
不过任飞也说七号下午才会退房离开, 魏老板便也没急着立刻给他发薪水。
任飞拎了饭菜回小别墅, 进门就看到还在兢兢业业折元宝的虞越, 再看他身边五六个已装满元宝的红色大塑料袋, 手指不禁抖了抖。
“你总算回来了, 再折下去,我恐怕要得金色PTSD了。”虞越将手里的折完一丢, 倒进沙发里,两眼冒金星。
任飞有些愧疚,“我带饭回来了, 下午我来折就行,你休息。”
虞越这才点点茶几上剩余的为数不多的金箔纸,施施然起身,“还有这一点。”
任飞探头看一眼,乐了:“没看出来啊,你动手能力居然这么强?”他是按照过去两年金箔纸份量双倍买的,没加倍前他一个人折,没两天折不完,结果买了双倍就这一上午虞越居然快全折完了。
“又没技术含量。”虞越往洗水池去,他手指已经被染成黄色。
“那也够厉害了,我就没耐心一直坐着。”任飞将饭菜摆上桌,边同他讨论:“我们明天要不带两只鸡回去?”
“什么?”虞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鸡?
“正宗乌骨鸡啊,徐叔一定很喜欢。”任飞说着舔了舔唇,他想念徐管家煲的汤了。
虞越一眼看穿他心思,也不戳穿,应道:“确实。”
两人安静用餐,饭毕,任飞收拾餐桌,虞越在一旁看。
自从初来清海山庄那天任飞差点禽兽后两人之间气氛就变得很奇怪,哪怕中间隔了几天近乎没交流,如今看来似乎也一切如常,但在两人心里,这一切的正常都只浮于表面。
“你……”
“你……”
过于安静的气氛只会令空气都充满尴尬味道,但是,开口想要打破沉默却又同时出声,同样尴尬。
“你先说。”
“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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