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立即反应过来自个儿怕是有什么毛病,懊恼地恨不能把舌头咬掉。
“你们现在的大学生. 哈哈哈哈哈.” 宣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年纪不大,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呀.”
“别笑了!” 岑柏言恼羞成怒。
“纸巾,帮我拿一下。” 宣兆说。
岑柏言从手边的纸盒里揪出一摞纸巾,刚要递过去,宣兆很自然地仰起脸。
于是岑柏言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愣住了。
“帮我擦擦,我手湿。” 宣兆很自然地说。
岑柏言竟然没反应过来 “手湿” 和“擦脖子”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站起身,倾身过去帮宣兆擦他被打湿的脖颈。
这是一个仰视的角度,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宣兆的脖颈线条优柔的不可思议,他皮肤很薄,甚至能看见血管的青色,喉结的位置有一段浅浅的起伏。
“湿透了啊。” 宣兆懊恼地叹了口气,同时舌尖轻轻一卷,把嘴角的一粒水珠卷进了双唇之间。
喉结的位置狠狠一动——是岑柏言的喉结动了。
他直觉盯着宣兆的脖子和嘴唇都不安全,于是强迫自己转开视线,看着宣兆的额头,宣兆仰着脸,刘海往两边散开,岑柏言说:“你这儿有个尖。”
“嗯,美人尖,” 宣兆笑眯眯地说,“据说是美人才有的。”
操!岑柏言在心里骂道,这个人怎么连额头都不安全!
“老师,你柚子茶——” 陈威端着一杯饮料往回走,“柏言?你小子来挺快啊!”
岑柏言指尖一顿,把纸巾塞到宣兆手里:“你自己擦。”
第7章 偷偷看你
“你就这么背叛组织了?说好的十分钟回来呢?” 回寝室的路上,岑柏言左手一根烟,右手一根冰棍,嘬一口冰棍吸一口烟,“那瘸子给你什么好处了?”
“怎么说话呢!你骂谁瘸子呢!” 陈威怒目而视,“不许你对我老是大放厥词,放尊重点!”
“.” 岑柏言差点儿没被吸进肺里那口尼古丁给呛死,“昨儿是谁一口一个死瘸子的?”
“往事不要再提,就让昨日愚蠢的我成为过去。” 陈威把自己那根冰棍拆了。
“我看你今日也不聪明。” 岑柏言冷笑着嘲讽。
“你是不知道啊,瘸. 呸!宣老师脾气忒好了,我刚开始确实想气他,我怎么胡来他也不生气,就笑眯眯地看着我,” 陈威回忆起宣兆的眼神,那双桃花眼属实是水光潋滟,看谁都带着三分温情,“我一个大老爷们我都被他看的心跳加速,操!要不是老子比旗杆还直,真要被他盯弯了.”
岑柏言夹着烟的指尖一顿,突然没滋没味地来了一句:“别多想,他就是长得好,看谁都这样。”
陈威没听见岑柏言这句话,自顾自地说:“他讲课也讲的好,老容易懂了,我感觉我前半生所有的英语老师加一块儿都没他会讲课。”
岑柏言见陈威满面春风这样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那瘸子给这傻大个儿下蛊了?
他也会当着陈威的面那样喝水,也会喊陈威小朋友,也会让陈威给他擦脖子吗?
这个念头猛地一浮现,岑柏言立刻一个寒噤,觉得自己够他妈有病的!
估计是半年多没谈恋爱了,没找个货真价实的美女牵牵手约约会,看见个长得漂亮的男的都能浮想联翩。
妈的,有够操 | 蛋的!
陈威完全没能察觉岑柏言此刻心里放了个二踢脚,和岑柏言说:“要不你下次和我一起去听呗,听了你就知道老师人多温柔。我说我也不是不爱学,就是一看见英语单词就头疼,他说给我带他自个儿配的宁神草药包,放口袋里闻闻老有镇静功效了。哦对了!老师还说双十一那天酒吧有演出,给我留张票让我去看.”
岑柏言心里那个二踢脚 “轰” 地炸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威叽叽喳喳的太烦躁,他看陈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偏头冷冷瞪了他一眼:“你他妈能安静会儿吗?”
“. 人董存瑞炸碉堡,你炸我干嘛啊,吃错药了?”
陈威嘀咕一声,把雪糕塞进嘴里舔了一口,巧克力沾着了上嘴唇,陈威伸出舌头舔掉。
岑柏言眼前立即浮现出一副画面——
偏西的阳光披在宣兆肩上,冰冷的银框眼镜在他脸上都显出柔软的质地,他喝水前习惯性地舔一下唇珠.
“操!” 岑柏言烦躁地掐灭了烟头,一巴掌呼在陈威后脑勺上,“你能别这么吃冰棍儿吗?”
陈威一个趔趄,无辜地问:“我又咋了啊?”
“你那破冰棍,别吃了,赶紧丢了。” 岑柏言一抓刘海,一脸不爽地迈步走了。
陈威莫名其妙,掏出手机给宣兆发了条消息:
——老师,你把柏言怎么了?你俩聊天聊崩了?
家教一周两次,分别在周三和周五。
周五傍晚,陈威准时出现在知行楼咖啡馆,后面跟着个面无表情的岑柏言。
“你不是不来蹭课吗?” 陈威说,“你不说你英语够牛 | 逼了,四级随便裸考。”
岑柏言森森一笑:“我来自习,怎么着,咖啡馆你家开的?”
陈威抓抓脑袋:“你最近真够有病的。”
岑柏言冷哼一声。
俩人推门进去,宣兆已经在上回那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了,依旧是简单的衬衣长裤,黑色拐棍搭在椅边,正偏头看着窗外出神。
“哎对了,你最近这么暴躁,是不是欲 | 求不满啊?” 陈威忽然凑近岑柏言,打趣道,“今儿早上我可瞧见你在厕所洗内裤啊,昨晚上梦见什么好东西了.”
岑柏言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宣兆那边看了一眼,紧接着捂住陈威的嘴:“给老子闭嘴!”
他们动静不小,宣兆回头看过来,见到他们就弯着眼睛笑:“聊什么?”
“聊柏言昨晚上梦到三上悠亚了。” 陈威嘴上没个把门的。
岑柏言额角猛地一跳。
宣兆抿嘴笑了笑,戏谑地看着岑柏言:“小朋友,和老师说说细节?”
细节?细节就是他梦里的场景极度香艳,然而身材妖冶的女郎一回头,露出的竟然是宣兆那张脸!
这他妈怎么说细节?
岑柏言拿拳头虚掩着嘴唇,低低干咳了两声,板着脸说:“少儿不宜。”
“我可不是少儿,法定年龄都过了。” 宣兆说,“你也来上课吗?”
岑柏言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威抢先替他回答:“他来自习,柏言,你自个儿找个空座坐下吧,我上课了啊。”
“.” 岑柏言背着包,拉开了隔壁桌的椅子。
宣兆眼睛里浮起分明的笑意,岑柏言克制着没转头去看他,也能察觉到他含笑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
岑柏言觉着就是宣兆长得太惹眼了,是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又白又瘦,和小女孩儿似的,所以导致他心神不定。
他跟着陈威过来也是这个原因,他得多看看宣兆,习惯习惯这张脸,对宣兆这张脸脱敏了就行,同时加强加强对宣兆的认知——这人再漂亮也是个男的。
于是他抱着 “脱敏” 的念头,也转过头,理直气壮地和宣兆对视。
宣兆对他眨了眨眼,眉目间是跳跃的鲜活和狡黠,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间,做了个 “嘘” 的手势。
陈威在对面低着头翻书包:“哎我卷子呢?哪儿去了?”
宣兆从衬衣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个素雅的白色小布袋,锦囊的样式,半个手掌大小,朝岑柏言扔了过来。
岑柏言抬手接住,一股极其清淡的青草香味从小布袋里传来,是宣兆身上的味道。
原来他的味道是这么来的?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又看见宣兆朝他举起一张餐巾纸,上面字迹隽秀——
“不好意思,刚才偷看你许久,给你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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