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蛋白也不会浪费,蛋白酿肉、蛋白拌豆腐,都好吃。
从他手底下过的食材,绝没有浪费的选择!
姬鹏刷地举起手臂,“我要订!”
那边姬总慢悠悠擦嘴,非常有气派地过来结账,“订什么?”
又对廖初说:“老板,搞个会员卡嘛,每次结账有点浪费时间。”
其实廖初对搞会员卡预充费这种事情不太感冒,因为多多少少总有逼迫食客消费的意思。
可没想到姬总的提议得到众多人的赞同。
网瘾老年宋老头还积极提议,“可以积分等级制嘛,忠实顾客逢年过节可以优先选购烤乳猪……”
嘶溜!
廖初:“……”
您老的目的过于昭然若揭了啊。
姬鹏在那边指着后厨喊:“爸,蛋黄酥啊。”
姬总扫了二维码,“小孩儿脾气,那东西胆固醇太高,吃多了不好……先要五十个吧。”
姬鹏:“……”
觉察到儿子的眼神,姬总面不改色道:“周末了,你妈要去看两边老人,主要是给他们送几个尝尝。”
姬鹏:“……呵呵。”
我信你个鬼哦。
现在吱吱每天的固定活动就是跑到廖记餐馆写论文,累了就趴在椅背上看老板做饭,然后眼福口福一起饱。
唉,人做饭怎么能这么帅呢?
只是穿着黑T恤剥个蛋黄而已,咋这么好看?
吱吱嘶溜下口水,笑眯眯问:“老板,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店里迅速响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李老爷子啧啧出声。
这年头的小姑娘哦,胆子都大得很哦。
店里也有其他单身男士,见状酸溜溜毛遂自荐。
吱吱嗤之以鼻,“光老板这个手艺,就值了!”
宋大爷夹了块萝卜泡菜,咯吱咯吱嚼得起劲,“你那是馋人家手艺吗?”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接道:“你那是馋人家身子!”
吱吱捂着脸嘿嘿傻笑。
男色诱人,怪我咯?
而话题中心人物就跟没听见似的,专心致志包蛋黄酥。
揉皮,捏馅儿,刷蛋液,入烤箱……
一整套动作忙而不乱,自带韵律感。
嗨,反正专注的男人最帅。
专注的帅比更是帅上加帅!
一小时后,热气腾腾的蛋黄酥出炉。
圆滚滚胖乎乎,顶端金灿灿的蛋液层上零星散落着芝麻,宛如少女脸上俏皮的雀斑。
有紫薯和香芋两种口味,不用切开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那叫一个勾人。
刚吃过早饭的食客们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
这个要俩,那个要仨,还有的十个八个带着走。
难得有点儿方便外带打包的,不多买点对得起谁?
池佳佳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豪爽地要了二十颗,准备与同事们分享。
什么?
吃饱了?
吃饭的胃和吃甜点的,那是同一个吗?
廖初单独包了二十个给柳溪。
三个小朋友呢,剩下的估计也浪费不了。
客人慢慢散去,廖初把准备好的科普读物和牛奶放入后备箱,跟隔壁的赵阿姨打了声招呼就出发了。
市福利院很好找,远远看去,蛮温馨开阔的一栋建筑。
廖初向门卫说明来意时,就见一辆灰色的车子径直驶入,与他擦肩而过。
稍后在停车场,廖初刚一下车就发现了熟人。
“余老师?”
正从刚才那辆灰色车子上下来的,正是余渝。
余渝也有点意外,“廖先生?你来这里是?”
廖初坦然道:“带了点东西,过来看看。”
他又问:“余老师经常来?”
一般访客都要登记,可余渝却能长驱直入。
余渝点头,开了后备箱拿东西,“差不多每周一次吧,有时候只是来看看。”
说话间,一个年迈的保安推过来一辆小型推车,商场里经常运货那种。
“余老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不多,保安年纪也不小了。
余渝笑笑,“是啊,不过都是外面的人捐的,我就是个搬运工。”
保安憨厚一笑,“那也了不起,油费不是钱?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事啦。”
做公益很容易吃力不讨好,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干的。
廖初见余渝的车后备箱里塞满了大纸箱,主动帮忙搬。
入手颇重,大约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余渝搬了两箱就见了汗,再看廖初,却还跟没事人似的。
真厉害呀。
廖初见好几只箱子上都贴着快递条子,物品栏写的是“书籍”,“这是外面人捐的?”
余渝点头,“我和几个朋友组织了一个慈善募捐网站,经常有社会热心人士捐赠图书、衣服什么的。”
太阳渐渐升起来,温度升高,廖初也有点热了。
一抬头,眼前多了瓶水。
“谢谢你啊,”余渝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的话还不知道要搬到什么时候。”
廖初接了,拧开瓶盖喝掉半瓶,“还好。”
被感谢的感觉,不错。
算上车后座,一共大小九只箱子,都是沉甸甸的书本,少说也有三四百斤。
最后一只落到推车上时,车骨架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廖初喝完水,把自己带的牛奶和书本也放上去,推起就走。
余渝哦了声,赶紧跟上。
余渝确实是熟客了,刚一进门,福利院的老师和小朋友们都围上来。
“余老师!”
“鱼鱼哥哥来啦!”
廖初跟余渝是并排走的,但他人高马大,又冷着一张脸,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好惹”。
几个小朋友刚到他面前,就来了个急刹车,面带惊恐的往余渝那边求安慰了。
呜呜,这个哥哥好吓人!
有个小姑娘跑得太急,一个没刹住就撞到廖初腿上。
廖初没事,可小姑娘却哎呦一声,向后摔了个屁股蹲儿。
廖初一把把人拉起来。
巨大的阴影将小姑娘完全笼罩起来。
见小朋友的裙子有点脏,他刚要伸出手去拍打,谁知对方却身体一僵,然后哇的哭了。
廖初:“……”
余渝:“……噗!”
工作人员有点尴尬,“廖先生是吗?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可能误会了。”
总不能说是被吓哭的吧?
廖初就有点郁闷,“……没事。”
之前果果也好,倩倩也罢,不都是差不多大的小朋友嘛,跟自己也挺亲近的。
余渝小声解释,“福利院的小朋友们跟外面的孩子不一样,大部分都有不太好的经历,难免敏感些,希望你不要介意。”
廖初微微垂了眼,“我知道。”
余渝刚要转过去,却听对方低低道:“我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余渝真的很忙。
他先跟院长和老师们交谈,简单地了解了情况之后,又帮着把带来的物资分配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余渝也没有休息,而是来到小朋友们中间,帮他们做心理辅导,教他们读书算数,然后又带着大家一起唱歌。
福利院长大的小朋友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心理障碍,如果小时候不重视,会慢慢发展得很严重。
一楼拐角处有一间大教室,三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明媚的阳光肆意泼洒,将里面的人和物都染成了温暖的金色。
余渝在正中间席地而坐,四周围着一圈孩子。
而廖初就坐在他对面,木着一张脸,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他对眼前的场景感到度陌生:
养大他的那座小福利院又破又旧,基本生活物资都极度匮乏,大人小孩的脸上满是愁苦,从未有过眼前这样其乐融融的快乐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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