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的一个鞭子停顿在他的大腿上的时候,他笑了,很爽朗很开心,很像当年我们大三的时候,调试了一整晚的程序,最终运行成功时的相视一笑。
我扯了扯嘴角,我笑不出来,只能板着脸把鞭子重新挂回原处,开始解束缚在他身上的绳子,我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了他的大腿里侧,两道诡异的动物纹身,头部朝向最私密的地方,我用手摸了摸,手掌毫无知觉地用上了极大的力气,像小时候用橡皮擦试图擦掉错误的答案一样,他有些吃痛呻吟出声,我松开了手,才发现他那两处已经被我搓得通红,红色的皮肤下纹身更显狰狞,像是在嘲讽我的软弱无力。
【呵】
我低下头,继续了解绳索的动作,我抱着李新去上药,白色的药膏被均匀涂散开,李新躺在我的怀里,像一件精致又优雅的艺术品,抹完了药,他的头微微向下点,大概是困了,往常这个时候,我该抱着他去睡了。
我抬起了手掌,压在了他的鼻子和嘴巴上,死死地束缚住他的呼吸,他的眼睛骤然睁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的身体反射性地想要反抗,但又似乎是被主人强逼着选择了顺从。
5、6、7、8.
18、19、20.
33、34、35.
47、48、49.
……
我松开了一直捂住他的手掌,他的脸上都是汗水,像濒临死亡的鱼被重新投掷在水中一样,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呼吸,甚至开始躲避我的眼睛,我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发间,抓着他的头逼迫他直视我。
我低下头,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他的体温有点偏低,大概是刚刚出过汗的缘故,我轻声地询问他,怕么?
他没有给我回答,但他选择闭上了眼睛,我的手指向后滑动扣住了他的后脑勺,微微抬头用舌尖舔舐他紧闭的眼睛,我着了迷,反复舔弄他紧闭的眼皮和眼窝,等到它变得湿漉漉后,说出了不算征求的通知,明天带你去洗纹身,你喜欢疼,我们不做麻醉,好不好?
他睁开了双眼,那眼中很脆弱,像是在祈求和拒绝,他不知道他这样子更容易勾起别人的施暴欲,或许他就是故意的,他在暗示我不要拿他当人看,他在暗示我不必那么温柔,我可以把我内心所有阴暗的想法一一加注在他的身上,让他痛苦,让他爽。
31.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李新非常抗拒,他蜷缩在被子里,几乎可以用瑟瑟发抖来形容,他不想要去洗纹身,可能是因为那会很疼,也可能是因为这纹身对于他,有特殊的含义。
前者我不会相信,后者我无法原谅。我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他一直表现得很抗拒,但没有做真正意义上的反抗,唯一说出的只有一声微不可察的不,这声【不】像一把尖锐的刀插进我的心脏,我停顿了一下,选择将他束缚得更紧,到最后甚至为他带上了口塞和眼罩,我将他抱进了我的车后座,重新迈进了前面,我调整了前端镜子的角度,间或分神去看他。
他的身体一开始甭得很紧,但后来像是认命了,放松了下来,缩在后面的座椅上。
他有被这么对待过么?全身被束缚住,无法说话,隔绝阳光,被人半逼迫着,他半推半就着,去做他不愿意的事?
他有后悔过么,当失去作为人最起码的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选择把全身心送给别人,在献祭的时候,他会忐忑么?
他会觉得痛苦,或者难过么,在做出那些在大多数人看来疯狂和无法理解的行为,在像一条狗一样被鞭打、侮辱、享用的时候?
我抗拒着他过往的经历,我更抗拒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享受这个过程,他不认为他过往的遭遇是一种不幸,反而认为是一种快乐和享受。
车子缓缓降速,停进了地下停车场,我用事先准备好的大号的风衣将他全身遮掩了起来,抱着他关上车门,迈进了直梯。
他比前些日子重了一点,但我已经习惯抱着他了,习惯了他的体温他身体的弧度,我真的很宠他,是这样的么?
这家纹身店在第十一层,打通了整个楼层的房间,变成了一个还算高端的工作室,我和这家纹身店的纹身师都很熟悉,我们无声地用眼神交流了几次,主管给了我一个牌子,又嫌弃地瞪了我一眼。
我拿着牌子抱紧了李新,刷开了一个不大的单间,风衣顺手挂在门口,李新被我抱到了软床上,他几乎是立刻地向我的方向挪动,差一点掉到了地上,我不得不用绳索干脆把他绑在了床上,他的双腿被我拉开固定在了床尾的立柱上,我的手摸了摸他僵硬的肌肉,发现他的皮肤上已经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我取下他的口塞,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他说,不要,我不要洗掉纹身。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又把手指探了进去,他反射性地舔弄了一下我的手指,我怜悯地看着他,我很想答应他的请求,但我也铁了心,要洗掉他身上别人留下的痕迹。
我听见我格外冷酷的声音,我听见我漫不经心地说,可是我需要,我看着你的身上多了这两道东西,我很不开心,李新,你确定你要拒绝我么?
32.
李新像是突然泄了气,他没有再说话,像是已经妥协的模样。我不喜欢他这种被我强迫了的模样,如果他身体力行地告诉我他不愿意,我不会继续下去,但他没有。我像是突然就任性了起来,把他的拒绝当成了变相的邀请,我解开绑着他的身子,为他套上了平角内裤和白色的背心,我告诉他,一会儿会有技师进来,他要乖乖的,然后我注意到,他的脸上湿了,大概是汗水,也可能是泪水。
失望么?难过么?后悔么?痛苦么?
我拧开了门,走了出去,送给我牌子的主管很嫌弃地看着我,他说,怀特,你不是说你再也不会给人纹身了么,里面那位是你家属,你这是绑着他过来了?这太过分了,这不符合行规。
我看着主管,很久不见,她依旧光鲜亮丽,活得优雅而从容,我说不是纹身,是洗掉纹身,那里面是我家属,他年纪比较小,所以有些抗拒。
主管上上下下看了我半天,叹了口气说,好吧,你们的事随便你们,不过你都停工好多年了,你确定你还行?
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过去准备工具消毒和相关的药水。在李新离开后的大半年,很多人都劝说我李新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他们让我忘掉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不愿意忘记他,甚至叛逆地觉得我应该永远都忘不了他,我想把他刻在我的身上,走进了当时还只占据了这层一套房子的工作室,不太巧的是几个纹身师一起跳槽了,主管问我要不要做个学徒,好处是学会了可以给自己纹。
当时的我大概是脑子秀逗了,也可能是因为主管妹子红着眼睛像是要哭了的模样,我点了头,开始了偶尔过来学习的生涯,次数不太多,也没用很多的苦工,我太忙了,忙着创业,也忙着寻找李新的足迹,但按照主管的说法,我算是有灵性的那种,很快就纹得有模有样,但我最终也没有在身上刻上李新的名字,我早已把他刻在了心里骨子里,刻在灵魂上,一道一道,鲜血淋漓。
我推着激光洗纹身的仪器进去的时候,李新已经很乖了,过程应该很疼,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现出明确的喜欢,清洗的过程很顺利,效果比我想象中要好,在我处理完一边后,我略抬起了眼睛,才发现他脸上的水淌了下来,润湿了肩膀,也打湿了旁边的床单,他是真的难过极了,这种痛苦无法靠演戏而展现出来,我停了手上的动作,掀开了他的眼罩,他轻微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不适应骤然变亮的光线,然后他的眼睛里出现了我,新的泪水又涌现了出来,他说是你。
我嗯了一声,用软布擦了擦他的脸颊和他的眼角,我回答他,是我,一直是我。他抬起了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打我,但他攀上了我的肩膀,我听见他说,你可以不可以……上我。
我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离了我的肩膀,我低垂下头,继续着手上的伙计,他不再哭了,很奇怪,同样的疼痛,他却不觉得痛苦,反而觉得享受,我是真的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和他思维的方式了。
后续的处理工作一一做完,效果还算不错,但隔几个月后,还要做新的一次清理,大概要三到四次,才能彻底清理完毕,我用风衣包裹住了他的身体,确保他被覆盖得严严实实,他还是很委屈地看着我,我实在忍不住了,上手狠狠打了他屁股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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