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兰哥。”兰驰阳才不会被他带偏,方向坚定。
“兰哥……哥!”谢燎原觉得人家刘啸都追上来了,讨巧认错,“怎么样了?”
“撑不了多久的样子。”兰驰阳满意,直接跟他说了结果, “肾伤了,有点严重。”
“家属知道吗?”谢燎原又问。
“肯定知道,不说清楚怎么治,到时候把我们医院一起讹了怎么办?”刘啸终于跟上来了, 拖鞋走路肯定是不行的。
“给你添麻烦了, 刘医生。”谢燎原比某个体户懂事儿, 说得话很是动听。
刘医生很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说:“不用这么客气, 经常出来打打球就好。丁小超那臭球篓子,真的,一直打下去兄弟感情都要没有了。你俩神仙眷侣也要经常到我们凡间来看看,给我们消点疾苦……”相当委婉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后,刘医生直接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亲们,我来探望你们啦,一个个的可让我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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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的中年大哥穿着红色的广告马甲,上面是他们心维护工的广告和联系方式,除了电话还有一个二维码。谢燎原他们说话客气,护工大哥就多说了几句。
“你们不用再试了,这几天一直这样,不说话,老喊头痛。别说你们了,警察来了也这样。今天下午有个徐警官和刘警官才来过,还去找了医生。跟个木头人一样,我给他打饭过来都不说话的。”说完了,护工大哥回头从门缝里往病房里看了看,除了钱胡马,他还背着公司偷偷照顾了另一个同病房的病人。虽说收的费用比公司那边低,但是不会被公司抽成,算下来还要挣得多一些。
“从来不说?”谢燎原确认了一次。
护工摇摇头,又想起来了,“虽然不说话,但是有人来看他的时候,也会看人家两眼。”
“哪些人来看他了?”兰驰阳问,这人都请护工的,说明没有亲属啊。
“有个刀疤脸女的……”與。夕。糰。懟。
护工大哥在眉毛上比划了一下,他这样一比划,谢燎原就知道是赵恒乾的老婆了。
“……那女子可是妖艳,说话来得也陡峭。跟小钱直接问,她男人是怎么被杀到的?”
“小钱说了吗?”谢燎原往护工大哥跟前走了半步。
“哪儿会说啊……眼睛都不看那女子的方向。”护工大哥见谢燎原听得认真,有补充一句说:“那女子就坐到病床边,抬手摸小钱的手,摸得可细致呢……说什么她男人撑不了几天了什么的……”
“您这是偷看偷听的……”兰驰阳早前就知道,住院部最门清的人是护工,他们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我是负责哈,我这儿照顾两个人,可不敢走远了,哪儿知道那个刀疤脸女子这么放得开哟……”护工大哥觉得兰驰阳的说法不对,立刻纠正他。
“是啊,您挣的这可是良心钱,一点儿小差不敢打的。”谢燎原赶紧把话顺着说下去,给护工大哥带了一顶高高的又漂亮的帽子,“那小钱说什么了?”
“没说,一个字儿都没说……”护工大哥是真佩服小钱,一个光棍儿,这样撩拨都没问题,是个能人,“然后那个刀疤脸女子没好气骂了两句,就走了。结果我们群里的同事跟我说,她是七楼的,她男人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没有别的人来过?”
“警察嘛,刚才不是说了吗?”
“谢谢你,大哥。”谢燎原说着往大哥手里塞了几张卷起来的红色钞票,“费心了,要是还有谁来或者小钱儿说了什么,您给我通个气?”
护工大哥眼睛都没往下看,手上把钱捋平了,手指头捻了捻,心里有了数,面上笑容更是憨厚了,“肯定的,良心活,用良心干。”
“咱们把微信加上,时日长……”谢燎原脸上的笑容也不差。
兰驰阳看着他们俩觉得要说是失散多年的父子相认现场,多半也是没有人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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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头部CT片子,兰医生代替正在嗑瓜子儿的刘啸医生说:“包括他当时充血红肿的地方,全都是正常的,从这个片子来看,他其实已经可以出院了。”
扔掉瓜子壳儿,刘啸把治疗记录翻起来看看,“人家天天喊头痛,痛得抱着脑袋在床上滚,跟曹操那么难,怎么能出院啊?而且,警察叔叔也跟我们打了招呼的……”
“疼成这样?”兰驰阳有一次把片子看了看,十分肯定得说:“没问题啊!他就是磕到脑子了是吧?有没有其他伤,还是是说他那脑子是掉下去的时候多次受到冲击?吃什么止疼药?有用吗?”兰医生一下子激情了,“不可能、不可能,这么正常的片子……”
谢燎原听完兰驰阳的话,伸手把片子从兰医生手里拿下来,放回口袋里,说:“说不定是心、病。”
“心病导致生理疼痛?没有啊,抑郁症里也很少见啊……”兰医生还没懂。
刘啸看不下去了,笑着嗑完一颗瓜子后对谢燎原说:“你们家智商全靠你拉扯他是吧?”
这种问题不能回应,一回应就是有贼心,会死得很惨,重到可以跟你分床睡,不要、不要,抱着睡最开心。
兰驰阳拿片子扇刘啸,没扇到就收回来了,说:“你今儿是功臣,放你一马。”
“谢皇上不杀之恩。”刘啸笑嘻嘻着回话,“两位还满意不?满意请打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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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兰驰阳睡着了,也是,都这个时候了还叫兰哥跟着自己加班。趁着红灯,把小毯子给他盖上。不得不说,车上扔个小毯子是个好习惯。
结果却把人给弄醒了。
左右看看,愣了愣神才开始说话的兰驰阳,开口之前还拉了拉谢燎原的袖子。
“谢燎原儿,那两个人奇奇怪怪的,这事儿变数就大了对吧?”
谢燎原点点头。
“五姐面冷心热,跟张闻一一个调门儿,我相信她,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我都相信她。”
没接兰驰阳的话茬,谢燎原握住了他拉扯自己袖子的手,“你睡,我去趟元北派出所。”
连轴转到这个时候,兰驰阳的确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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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徐警官的时候,他正抱着一桶方便面从值班室里出来。看见是谢燎原,干脆边走边吃起来。吞下第一口后,徐警官倒是比他着急了,“你法律意见书出了吗?”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徐警官狼吞虎咽了几口后,盯着谢燎原问。
“你那边也差不多啊……”谢燎原知道自己说模棱两可的话让徐警官不高兴了,可是没办法嘛,大家这时候略微的立场不同。自己这儿是巴不得五姐无罪释放,他那儿是要搜集各种证据,证明犯罪事实。
眼见着徐警官手里的方便面叉子停下了,为了然让徐警官吃好,谢燎原赶紧说:“这事情有蹊跷,我草率出了意见书,说不定不能帮她,所以,我想弄得更清楚些。”
方便面叉子又动了,徐警官连吃几口,这碗面差不多就见底了,又大口喝了汤,弄完了徐警官终于反应过来,“你去过医院了?”
一点儿不避讳,谢燎原点点头。
“你们没有拿到那两人的口供对吧?然后……工地上的监控在升降机附近,楼梯口是远端,而且十三楼修了一半,恰好是升降机那边的一半钢筋骨架林立,出事的楼梯口这边被钢筋骨架给挡住了……这条路不通了。”
“看来你还去了工地。”徐警官双手捧着方便面盒子,仔细把谢燎原看了一眼,眼神没有一开始那样锐利了。
“我同事的去的……他还查验了你们漏掉的一个可能性。”谢燎原拿出手机上面是塔吊上监控的图片。
徐警官动作飞快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谢燎原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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