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了张纸巾出来,却拉过姜闻昼握着酒杯的手,慢条斯理地帮他把手背上溅上的酒给擦掉了。
“确实是我追的他。”陈最垂着眼睛,语气淡淡的,“我比较直接,他就答应了。”
陈最握着他的手腕,使的是巧劲,像个温柔桎梏。
姜闻昼脖子有些红,嘀咕一句:“瞎说,明明是我主动的。”
陈最轻笑一声,松开了他。
“我去个洗手间。”陈最很优雅地起身。
“我靠......”小楷望着陈最的背影,表情呆呆的,“你找了一个段位这么高的,你受得了吗?”
姜闻昼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自然地用手去摸自己发烫的脖子:“你管我。”
“真是他追的你啊?”小楷十分怀疑地问。
“打住,别八卦我的事了。”姜闻昼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明明是你自己特意带他来的。”小楷撇撇嘴。
姜闻昼喝了口酒,他当然不愿意承认,其实他就是想跟陈最多呆一会儿。
大概就像陈最说的那样,他是跟姜闻昼的过去无关的人,所以只要陈最在,姜闻昼就能忘记他那残破的乌托邦。
“说起来,你最近有见过何扬吗?”姜闻昼转了话题。
“去年见过吧,不过也就那样了,他对不起你,我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小楷叹了口气。
“可能当年我真的做错了吧。”姜闻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今天酒吧里的演出嘉宾是个小提琴手,舒缓的调子四处流淌。
“其实我不太懂他,你虽然撒了谎,可你一直对我们很好很真诚,我们一起做乐队也很开心。他干嘛这么恨你呢?”小凯皱着眉,情绪低落下来。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姜闻昼意味不明地说。
小楷追问他,姜闻昼却不打算再说什么,他扭头,正巧看到陈最正朝着他走来,酒吧的昏暗光线落下来,反倒是衬出他那极盛的眉眼。
有人拦住了陈最,姜闻昼不知道他们在交谈什么,只是觉得自己那颗突然被吊了起来,喉咙也发紧。
陈最维持着礼貌的笑容,优雅得体的,如果需要,他可以像供人观赏的瓷瓶那样一直站在那里。
正当姜闻昼想起身过去的时候,他看到陈最摇了摇头,侧身经过那个搭话的人,没有一点犹豫。
在陈最即将跟他对上视线的前一秒,姜闻昼猛得转过脸,但陈最那道视线似乎追着他,把他整个看穿了似的。
完蛋了。
伴随着失衡的心跳,姜闻昼闻到自己突然溢出来的信息素,他的易感期毫无征兆地到来了。
第24章
陈最是跑过来的,他一把按住姜闻昼的肩膀,表情变得着急:“姜闻昼!你自己易感期不知道吗?”
姜闻昼觉得头晕目眩的,此刻陈最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下意识地掐住了他的胳膊。
小楷是个Beta,他闻不到姜闻昼那即将决堤的信息素,但从姜闻昼有些痛苦的表情里,也知道现在这个突发状况有多严重。
小楷有些慌乱地环顾四周,Alpha的易感期如果不加以控制,一定范围内的Omega都会受影响。
陈最当机立断,他一把抱住姜闻昼的腿,直接把人扛了起来。
“姜闻昼,清醒点,不行就咬我的肩膀。”陈最很冷静地对他说,“你得控制你的信息素,不然这里的Omega会被你引诱发|情的。”
姜闻昼紧紧闭着眼睛,像是在抵抗着些什么,额头上泛出细细的汗。
“小楷,跟酒保说,马上让经理开一间房给我。”陈最很大步地往外走,“五层的随便哪个房间。”
陈最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径直走向电梯,按下下行按钮。
运气还不坏,电梯“叮”地一声打开,陈最冷飕飕地说:“抱歉,情况特殊,如果你们要坐电梯,请等下一个,我爱人的易感期很严重。”
“这就有意思了啊。”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陈最这才抬眼去看电梯里这两个人的脸,何扬一脸戏谑地打量着趴在陈最身上的姜闻昼,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
冤家路窄也没想到能窄到这地步,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姜闻昼的声音很小:“别理他,陈最,你让我下来自己走。”
陈最把姜闻昼往身上送了送,对上何扬的眼睛,冷冰冰地说:“走开。”
何扬身边的男人在状况外,他也是个Alpha。同为Alpha,在生物学上是竞争关系,所以信息素是相互排斥的,他皱着眉,伸手拉何扬:“我们等下一部电梯呗,酒吧在这层,先去喝一杯再去房间怎么样?”
何扬被这个男人拉着走出了电梯,但他的眼睛一直没从姜闻昼身上离开过。
姜闻昼抓紧了陈最的肩膀,他的呼吸变得很重。
经理正在五楼等他们,他礼貌又简单地说:“请往这边走,房间里已经准备好了必需品,如果需要别的,请随时联络我。”
陈最抱着姜闻昼,稳步跟上去,房间不远,经理把门打开之后,就把房卡塞进陈最的上衣口袋。
门关上发出轻响,姜闻昼揪着陈最的衬衫,眼睛红着:“陈最,我能自己走。”
陈最本来就因为抱他而手臂发酸,姜闻昼这么一动,陈最往后踉跄一步,后背抵到墙。
“你走吧。”
姜闻昼脑袋迷糊下手没个轻重,陈最没站稳,顺着墙跌坐下去。
“嘭”的一声,这下姜闻昼整个人都趴在了陈最身上。
他的膝盖抵在陈最身侧,屁股压着陈最的腿,手还抓着陈最的衬衫,姿势十分暧|昧。
如果换成平时的姜闻昼,一定会红着脸嘴硬说点废话来转移注意力,但现在这是易感期的姜闻昼,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往外涌,目光变得幽深而危险。
陈最轻微皱着眉,看着姜闻昼,他的眼睛本来就多情,近距离就像他只装得下你一个人似的。
姜闻昼想到刚刚拦住陈最的人,那陈最跟他说话的时候,难道也是这样看他的吗?
奇怪的占有欲不受控制地破土而出,姜闻昼揪着陈最的衣领就吻上去,像是出于某种本能。
由于太过急切,姜闻昼的鼻梁狠狠地撞上了陈最的眼镜框,但这没有让他停下动作,他皱着眉,很不高兴地咬上陈最的嘴唇。
这是个充满侵占欲的吻,姜闻昼蛮横地占领陈最的口腔,与此同时,他的手抚上陈最的后颈,很用力地揉了两下。
陈最被他吸得舌根发麻,他有些用力地揪住姜闻昼的领子,想把这个人拉开。
但姜闻昼揪住了他的头发,他的动作有些粗鲁,陈最被迫仰起头,脖子绷紧出易折的弧度,他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
肺活量好倒是用在这种事上了,陈最发现反抗是没有用了,于是他捧住了姜闻昼的脸,干脆热烈地回应了这个吻。
门厅里充斥着暧|昧的声响。
陈最的信息素无法控制地也往外溢,照理说两个Alpha的信息素这样撞在一起,当事人是会十分难受的,但或许是亲吻带来的眩晕感冲淡了这本应剑拔弩张的氛围,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忘情。
姜闻昼终于松开陈最的嘴唇的那一刻,陈最一把提溜住他衣服上的帽子,把这个耍无赖的家伙拉开了。
陈最动作非常快,他把姜闻昼的帽子往头上一扣,然后拉住帽绳,使劲一抽,裹住了他的脸。
“现在可以老实了吗?”陈最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确认没被咬破皮,但确实已经肿了。
他嫌弃地说:“跟个小狗似的。”
姜闻昼一脸懵,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脸特别红。
“应该有抑制剂,我去给你拿。”陈最手里还捏着一边的帽绳,他轻轻拽了一下,像在逗小孩那样。
陈最站起来,神情和往常没有区别,好像刚刚他没有跟姜闻昼深吻,只是打了个照面那样。
易感期专用抑制剂有两种,相对而言,注射的药剂效果比口服的要好,陈最没多想,把注射的那一盒拆开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