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看着他,心脏发紧,他想,这一刻,没有人能够不爱上他。
“再啰嗦就不够酷了,还是听歌吧。”姜闻昼讲完就不好意思,凶巴巴地遮掩起来。
中间串场的视频是姜闻昼准备专辑和演唱会的vlog,有些是工作人员拍的,有些是姜闻昼自己拍的,陈最看得津津有味。
这一段是姜闻昼凌晨两点半提着牛奶和啤酒去砸曾捷家的门,说“曾捷亦未寝”,被曾捷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两个人一起做歌到了下午两点。
陈最发现姜闻昼的每一面都在吸引着他,让他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故事。
最后的talking环节,姜闻昼提了把椅子上来,大马金刀地坐在舞台中央,一脑门的汗,气息还有些不稳,听起来格外性感:“不用喊安可,哪次少过你们的。”
“今年对我来说,也是很特别的一年,尝试了一些不同的东西,认识了不少有趣的人,当然也受到了很多批评。”姜闻昼十分诚恳,“希望我能做歌到八十岁,老得弹吉他都费劲的时候,我还在固执地做歌,这是我的梦想。”
“其实很多人都跟我说,梦想只是我这种顺风顺水的人才可以谈的东西,我没什么底气反驳他,但是此时此刻,在这个夜晚,我起码可以做到一件事。”
姜闻昼低头笑着:“这是我送给大家的一个暂时的安乐窝,在最后一首歌开始之前,让我们一起不管不顾地做梦吧。”
音乐声响起,无数的荧光棒闪烁成了一片浩瀚星海,人渺小成了光点,带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沉浸其中。
这是姜闻昼出道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第一句歌词唱出来的时候,有很多粉丝已经泣不成声。
这是姜闻昼编织的梦幻城堡,在最后的大合唱中,无数的痛苦和希望交织在一起,懦弱者获得勇气,悲观者得到快乐,失败者被歌声托起,世间所有愁苦被歌声消化,变得微不足道。
漫天彩带如大雪般下落,姜闻昼微笑着站在那里,看得陈最红了眼眶。
安可结束,舞台上空无一人,简直就像梦一场。
大屏幕上亮起散场的温馨提示,嘈杂声这才刺破了刚刚的安静,人们陆续起身,开始往外走。
陈最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姜闻昼发过来的消息。
“坐在原位等我一下。”
作者有话说:
好想看演唱会啊(;′⌒’)
第41章
为了避免引发*乱,魏竞川和余朗是跟着工作人员从绿色通道走的,跟工作人员一起过来的,是姜闻昼的助理。
“最哥,姜姜让我陪你一会儿。”助理说。
余朗刹住脚步,一脸八卦地回头:“啊呀,怪不得我问姜姜结束之后要不要吃宵夜,他拒绝我呢,看来是......”
魏竞川搂住余朗的腰,强硬地把人调转方向:“你留在这里等着做电灯泡?”
余朗抿嘴,一步三回头的:“最哥,有情况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
陈最跟余朗说了“再见”,很悠闲地看助理:“你也不用特地来陪我,又不是小孩。”
助理认真地说:“姜姜说不想让你觉得寂寞。”
陈最笑了笑,四周的嘈杂声像某种白噪音,听久了倒是真的有些孤独。
陈最不爱繁华,也不爱繁华散场后的这份萧索,这两者都会给人很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之所以能在这种两者都占了的环境下,心不浮气不躁地等着,也是因为和姜闻昼的约定。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观众撤出去的速度很快,人走光之后,场馆就显得格外空旷,加上灯光昏暗,都有几分恐怖片的气氛冒出来了。
所以也不难猜出,姜闻昼差助理过来,还有个理由就是壮胆。
陈最想到这个就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姜闻昼自己胆子更小点,之前在山里看湖,被个手电筒都能吓得炸毛。
场馆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助理收到了一条短信,与此同时,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幽深而浓稠的黑暗中,亮起了几颗零碎的星星,应该是粉丝没有拿走的应援棒。
舞台上亮起灯,四散开,像是拉开帷幕那样。
陈最看到姜闻昼重新出现在了舞台上。
白衬衫,黑裤子,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
陈最在这一刻几乎忘记了呼吸,他仰着脸,心脏跳得很快。
姜闻昼没有说话,他朝着陈最的方向优雅地鞠躬,然后架起小提琴,闭上了眼睛。
悠扬的乐声流淌出来,陈最不懂音乐,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音乐的沟通确实没有边界。
哪怕他不知道姜闻昼拉的是什么曲子,他依旧被感动了。
琴音柔情似水,如泣如诉,在这空无一人的场馆里徘徊着,让人想到天上的流云。
陈最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他们两个人,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的回忆。
跑马灯似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的那一天,姜闻昼站在绿苑街那棵巨大的菩提树下,风吹起他的头发,同时带动承载着人们愿望的红丝带碰在一起,那种细碎的声响,原来是在诉说他当时的心动。
一曲终了,姜闻昼缓缓睁开眼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但目光轻易得就撞在了一起。
“陈最,这是一个小小的礼物。”姜闻昼笑着说。
在演唱会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已经离去,姜闻昼留下陈最,单独为他拉了一首曲子,郑重地念了他的名字,告诉他这是给他的礼物。
陈最眼睛酸得有些发疼,他不可能不被这样的真诚所打动,哪怕他曾经以为自己铁石心肠。
姜闻昼的脸上露出一点羞涩的甜蜜来,他的声音清朗又真诚:“很久没在别人面前拉小提琴了,其实我小时候也想过,要成为一个小提琴演奏家,后来发现比起诠释,更喜欢自己创造。我是不是第一次跟你说我小时候的事?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姜闻昼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演唱会的这一个月里,我抽空会练这首曲子,也经常去想,到时候我该跟你说些什么,我爸从小就跟我说,想要什么,就要去努力争取。”
舞台上迷离的灯光汇成一束,追着姜闻昼的脚步,姜闻昼往前走,朝着陈最的方向。
“陈最,我们别做合约情侣了,不如真的跟我在一起?”
他没戴麦,声音有点轻,虽然他偷偷叫助理帮忙测试过这个距离需要多大的音量。姜闻昼显得很紧张,他只能看到陈最一个模糊的影子,看不清陈最的表情。
早知道定在livehouse了,姜闻昼暗自后悔,有些局促地说:“当然,你可以考虑的,我也不是......”
陈最站了起来,动作利落地翻过了栏杆,步子迈得很大。
几乎就在一瞬间,陈最已经转换了位置,他站在舞台下面,朝他伸出手:“姜闻昼,过来。”
姜闻昼拿着琴,没有一点犹豫,直接跳下舞台。
陈最稳稳地接住了他,很用力地,抱紧了姜闻昼的腰。
姜闻昼看到陈最沉静漂亮的眼睛,只觉得这一刻比他在上万人前演出还要兴奋难忍:“你这是......”
姜闻昼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陈最直截了当地咬上了他的嘴唇。
陈最的吻技很好,他强势且不容拒绝地撬开了姜闻昼的牙关,好像要把眼前的人嚼碎吞下肚子那样。
陈最明明是个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假笑混蛋,怎么会这样热烈?又这样灼人?
姜闻昼感到眩晕,心脏快要爆炸了,不管不顾地品尝这个人温热的唇舌。
姜闻昼没有喜欢过谁,但如果把陈最比作乐器,那最像小提琴。这是陪伴姜闻昼最久的乐器,小时候苦练过,尽管现在的工作很少用到,但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去湖边,还会拉琴。
姜闻昼爱着几乎陪了他一生的小提琴,所以今天他选择用小提琴给陈最演奏一首告白的曲子。
吻漫长又短暂,他们四目相对。
“陈最,你这是答应我了。”姜闻昼低着头看他。
下一秒,姜闻昼就来了个距离很短的自由落体,从俯视变成了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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