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的眉眼本来就精致,妆发加持,距离又太近,这份漂亮脸蛋带来的冲击力,让姜闻昼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陈最起身很慢,鼻尖近得几乎要碰到姜闻昼的脸。姜闻昼可以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夹着一缕甜味。
姜闻昼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陈最直起身,他和姜闻昼差不多高,脸上表情不变,他抬起手,又抽一口。
“这是水蜜桃爆珠的,记得捏爆再抽。”陈最撩了撩嘴角,心情很好地说。
姜闻昼直觉陈最早就看透了他,这会儿在逗着他玩,他有些不高兴地说:“我其实不抽烟。”
“真浪费。”陈最熟练地掸了掸烟灰,模样十分悠闲。
姜闻昼把手里的烟举到眼前,有些小心地捏了捏尾端。
陈最看着他,调侃一句:“你在给它挠痒痒吗?”
姜闻昼瞪他一眼,没好气地用脚尖踢陈最的鞋:“少抽点吧,吸烟有害健康。”
陈最点头,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是来做禁烟宣传大使的。”
姜闻昼不幸地发现,自己好像成了陈最消遣的乐子,干脆赌气不说话了。
这个露台位于酒店的三十七层,视野相当开阔,往下看就是绵延不绝的车流,远处可以看到跨江大桥的灯光,整个城市在夜晚璀璨着。
“这种工作真无聊啊。”姜闻昼处理掉手里的烟,用手托着自己的脸,试图数清楚对面的楼有几个窗户。
“那你还来?”陈最抱着胳膊,淡淡地说。
“人又不可能永远随心所欲的。”姜闻昼撇撇嘴,“总要为五斗米折腰。”
陈最笑了一下。
姜闻昼被他笑得心痒,于是偏过头问:“不如我们现在逃跑吧。”
姜闻昼侧着脸,灯光透过来,像一个柔光滤镜,把他原本看起来有些冷峻的眉眼映得温柔许多。
陈最静了一会儿,笑意慢慢浮上脸,他说:“那走吧。”
姜闻昼十分满意,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他们从后门出去,姜闻昼打的车恰好到达,车门打开又关闭,停留的时间不到一分钟。
姜闻昼很愉快地说:“这就叫神不知鬼不觉。”
陈最看着窗外,没有回应他。
专车司机有些好奇地问:“刚刚那里是在举办婚礼吗?”
大概是因为他们俩都穿着黑色西服,所以造成了误解,姜闻昼将错就错:“是呀,我们俩都是伴郎,累死了。”
“结婚确实累的。”司机表示赞同,他又从后视镜里看他俩一眼,“你们二位长得都这么帅,居然都还没成家吗?”
“工作太忙啦,根本没空谈恋爱。”姜闻昼和谁都能聊,还不忘奚落陈最两句,“他是太高冷了,根本没Omega敢追求他。”
“这种事也说不准的,缘分说来就来的。”司机看了一眼导航,“你们不是要去绿苑街吗,那边有棵菩提树,据说求姻缘特别准,你可以带你朋友去试试。”
姜闻昼“哇”了一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那我们正好去看看。”
司机师傅点点头:“对咯,年轻人就应该多谈谈恋爱,别跟我儿子似的,整天就知道工作,钱赚再多,不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吗?”
“师傅你说得太对了。”姜闻昼附和着,于是剩下的时间里,这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导致陈最下车之后,还觉得自己脑瓜子在嗡嗡地响。
绿苑街很热闹,靠近市中心也靠近景区,这里一条街都是各色餐馆,还有几间酒吧夹在里面,而司机说的那棵菩提树,就在这条街的正中央。为了保护这棵百年菩提,绿苑街当年重新规划的时候,给整条街铺上了石板路,禁止任何车辆驶入。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十分明智,绿苑街已经成为来宣市游玩的人必打卡地点。
姜闻昼从口袋里摸了两个口罩出来,一个自己戴上,另一个递给陈最:“虽然这里人多,但还是戴一下。”
“你为什么在西服口袋里装口罩?”陈最问,“时刻准备偷跑吗?”
“我助理放的。”姜闻昼把领带扯松,直接拿了下来,“真讨厌打领带,西服也不喜欢,我穿别的不也很好看吗?”
陈最看着他,把正在闪烁的手机关机了。
路过那棵菩提树的时候,姜闻昼有些贱兮兮地说:“给你求姻缘的事等等再说吧,我现在好饿,我带你去吃宣市最好吃的炸鸡和关东煮。”
陈最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菩提树上系满了红色丝带,千丝万缕地垂下来,那是五湖四海的人许下的愿望的盛大集合。
夜风吹过,树叶发出声响,绿苑街上嘈杂的人声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无数的愿望碰撞产生像风铃那样的清脆声音,像某种短暂的神迹。
姜闻昼站在树下,风同时吹起他的头发,他朝陈最伸出手:“陈最,走了。”
作者有话说:
年度之夜偷溜是最早的事情,这之前,他俩不是很熟。
第3章
目的地是个居酒屋,门头很小,里面意外得大,装修很精致。
姜闻昼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他们一到店,郑天净就迎了出来,他是个好看Beta:“姜姜!好久不来了。”
“这不是忙吗,年底我经纪人让我做牛做马就为了那点kpi。”姜闻昼可怜兮兮地卖惨。
“这位是你的朋友吗?”郑天净看向陈最。
“陈最。”陈最很简洁地介绍了自己。
“嗨呀,算不上朋友,我俩是网友口中的死对头。”姜闻昼一把揽过郑天净的肩膀,笑嘻嘻地讲。
“那走吧,我们去楼上。”
郑天净把他们领到二楼的包间里,等他们落了座,又对陈最说:“我叫郑天净,是这家店的老板,姜闻昼的老朋友。”
陈最点了点头,礼貌地说:“你好。”
“郑哥,你别介意他这张死人脸。”姜闻昼翻开菜单,头也不抬地说。
“你还说别人呢,以前在冬至唱歌的时候,你不也天天绷着一张脸?”郑天净笑着说。
姜闻昼“哼”了一声:“给我一份炸鸡拼盘,烤鳗鱼,鸡肉丸子,关东煮还是老样子,都上双份。”
“陈最你还要加点什么吗?他们店的炒面也很好吃。”姜闻昼指了指菜单上的图片。
“不用多加了。”陈最把菜单合了起来。
“今天喝酒吗?”郑天净问他。
“明天还要工作呢,我喝白开水。”姜闻昼说完就看向陈最。
陈最:“我也白开水就行。”
店里的空调很暖和,郑天净出去之后,姜闻昼把外套脱了下来,随意地丢在一边。
上菜也是郑天净亲自来的,还多赠送了两份蜜瓜。
“可饿死我了。”姜闻昼迫不及待地开吃。
“你没吃点东西再过来吗?”陈最夹了个福袋到自己碗里。
“我唱歌前习惯空腹。”姜闻昼解释道,“晚宴的东西又不好吃,饿到现在了。”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唱歌?”姜闻昼看着他,有点得意地说,“是不是被我迷倒了呀。”
这甚至不是个反问句,而是个肯定句。
陈最被姜闻昼的自信打败,但福袋确实很好吃,是菌菇馅,能鲜掉人的眉毛,于是他就哄了他一句:“是挺好听的。”
姜闻昼很受用地点头,心情很好地把自己的那份福袋也夹给了陈最。
包间里很温暖,东西也很好吃,陈最也放松下来:“你常来这里吃东西吗?”
“今年没来几次,我太忙了。”姜闻昼回答他,“我没出道前组过乐队,那时候常来这里的酒吧演出,演出结束都很晚了,就来这边吃东西。”
“就是刚刚说的冬至?”陈最问。
姜闻昼点头:“也在绿苑街,那时候绿苑街还没现在这么热闹的,不过那棵菩提树求姻缘的传说在那会儿就挺热门了,我们的鼓手也求过,去年他跟自己的青梅竹马结婚了,总之确实挺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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