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铮模模糊糊地感觉好像不太对劲,欲言又止地问:“小陆,我怎么觉得你阴阳怪气的?你是喝醉酒还没醒吗?”
第40章 第二碗07
“小陆,我怎么觉得你阴阳怪气的?你是喝醉酒还没醒吗?”
汤铮说这话的时候还一脸老实相,一副很关心他的样子。
陆词快气死了。
——就不该喜欢直男!
还是钢铁直的那种。
汤铮愣头愣脑地问:“你生气啦?”
“哎哟……”
陆词觉得是时候要给汤铮点脸色看看了,汤铮却反应迟钝地说:“你怎么还说我帅呢?我真的帅吗?”
像是只小狗得到“goodboy”的表扬一样,高兴的很纯粹,尾巴都要摇起来了:“也就你觉得我帅了,打小我班上女生就没人说我帅的。”
陆词一秒破功了。
憋笑。憋不住。“噗嗤。”
汤铮美滋滋地说:“瞧你说的,我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好。也不至于母胎solo到21岁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词想想这是,这人就是个傻的,跟他气什么啊?
汤铮其实不知道他还是曾经走过几次桃花运的,但是都被他自己在没发现的时候就给掐死了。
晚上。
陆词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个民国地主家的少爷,每天在家吟诗作画,逍遥度日。
这时,管家来报——这个管家还是他们的辅导员——跟他点头哈腰地说,因为今年天气不好,粮食歉收,好几家雇农交不上租子,大家找了一个人做代表来跟他商谈。
然后陆词过去接待,见到农民打扮的汤铮。
晒得黑黑的,手臂大腿都粗粗的,一身的肌肉,老实巴交、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跟他说少爷求放过,还说愿意努力做工抵债。
陆词就让他留下来,跟自己签卖身契。
汤铮却摇头摆手说:“使不得,使不得,那我还是不卖身的。”
陆词说:“那行,你签长工契,什么时候还完钱什么时候走。”
汤铮老老实实地画押。
他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喝茶:“你这得还到猴年马尾?傻不傻啊?”
汤铮只憨憨地笑一下。
完了,陆小少爷天天见着这个笑容灿烂的小伙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忙里忙外,实在是看得眼热。
有日夜里,他就把汤铮叫到自己的屋子里来。
汤长工不知道要做什么,一头雾水地问:“少爷,你有什么吩咐?”
陆小少爷让他给自己洗脚。
汤铮的手上都是老茧,摩挲过他的脚趾,怪痒痒的。
洗好了,汤铮把他的脚捧在怀里擦干净。
陆小少爷忽地问:“我有个法子让你赶紧赚到钱还完债,你要不要听?”
汤长工半跪在他面前,抬起头看他,局促不安地道:“您说。”
陆词坐在床上,高高在上地问:“跟人一起睡过没?”
汤铮困惑,竟然点点头,陆词正觉得他人不可貌相,就听见汤铮说:“在家的时候,小时候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后来跟哥哥弟弟一起睡。”
他嗤笑一声,说:“我要你陪我睡。”
汤铮:“啊?”
他颇为傲慢地说:“你过来就知道了。”
“你跟我睡一次就算你一元钱。要是把我睡得舒服了,再给你加五元。很快你的债就能还完了。”
汤铮还没听懂,迷迷糊糊地被他勾进罗帏,开始是慌慌张张,问他:“少爷你怎么这样?”
他说:“你整天光着膀子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不就是勾引少爷我吗?”
然后他们这样那样,又那样这样。
他指挥汤铮动,汤铮一边动还一边问他:“少爷,我干得好吗?”
他舒服极了,还要骂汤铮:“烂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陆词醒过来。
想起昨晚上做的这个梦,真是羞耻难当,最羞耻的是裤子脏了。
贴身衣物他是不好意思扔给汤铮洗的,于是偷偷爬起来去洗裤子,期盼汤铮没发现,结果这肥皂都没打,汤铮就出现了,问:“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陆词把心想,还是偷偷扔掉算了。他若无其事地把内裤团一团,往兜里塞,说:“没什么,我起来喝杯水。”
汤铮才从床上起来,就穿着背心和四角短裤,他身上肌肉多,胸膛处被撑得鼓鼓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他自己不自知的男性荷尔蒙。
陆词脸红,转头看向别处分散注意力。
直男。直男。
直男就是这样,明明知道他是个gay,还把他当兄弟,一点也不防备,整天穿得这么暴露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有时候连裤子里的东西他都能隐约看清。
汤铮不疑有他:“哦。”
“我还以为你又是因为认床睡不着呢。”
陆词结结巴巴:“是、是有点没睡好。”
汤铮:“那明天我给你煲个安眠养神的汤,看看你晚上能不能睡好。”他看一眼手表,说,“差不多,这时候菜市场快开了,我现在就去买吧,用电饭锅煮完了,放学回来你就有的喝了。”
他说做就做,拎上买菜包,草草穿上衣服裤子,就这样出门去买菜了。
陆词虚惊一场:“……”
继续洗内裤。
恶狠狠地搓。
心想,要是真能跟梦里那样就好了。那他一定买汤铮买个十次八次的。
等汤铮回来的时候。
陆词已经挑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但是衬衫有些发皱,他打算熨平了再穿。
汤铮看他一眼,说:“你放着,等下我给你熨衣服。”
陆词说:“不用,我自己弄就行。反正大概过个小半年,你就要走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
汤铮皱眉:“你放那,别动,很危险的。”
他转身去厨房放个菜的工夫,听见客厅传来陆词的声音,“呀”了一声。
汤铮心觉不妙,脚步匆匆地赶紧走出去,就看到陆词看着自己的手在发愣。
汤铮一个着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去,有点没控制住力道地抓住陆词的手腕,看到他的右手无名指指腹被烫红,迅速地起了个泡。
汤铮完全傻掉了。
陆词本人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就是想逗逗汤铮,但没想到真给自己手上烫出了个水泡。他好多年没受过这种伤了,指尖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直嘶气。
回过神来,他转头去看汤铮是什么表情,然后怔住了。
汤铮竟然眼眶一红,像是快哭起来了。
陆词惊了:“靠!你干嘛,是我受伤,你干嘛要哭?”
而且昨天汤铮自己受伤了都跟没事人一样,要不是他提醒,这家伙甚至不会发现自己腿上受伤了。
汤铮憋着气,试图把泪意憋回去,闷声闷气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心疼。”
他着急到说话语速都变快了,难得跟陆词说重话:“你跟我又不一样,你的手多好看啊,一点茧子都没有,被烫到不疼啊?”
陆词:“有点疼的。”
汤铮:“都起水泡了,能不疼吗?”
又生气地说:“我不是让你别干吗?你又不会干,你看看,果然把手烫了吧。下回你不许干了!”
陆词点点头。
汤铮忍住眼泪,叮嘱他说:“你先去用冷水冲着手,我出去给你买烫伤药。”
陆词:“这点小伤不用吧?”
汤铮凶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陆词心惊胆战,不敢再说话了。
过了不到五分钟,汤铮回来了,让他一直用冷水冲手到不觉得疼了,大约二十分钟,再低着头给他擦上烫伤药,说:“你注意点,别把水泡弄破了,万一不小心感染就不好了。”
再抬起头,正好照见陆词的笑脸,笑眼弯弯,可爱极了,不知已经看了自己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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