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屁孩一起喊:“舅妈!”
嘿,还……挺顺耳的。
一大两小蹲在厨房吃零食,气氛还算融洽。
相反的,书房那边气氛可没那么好,隔着门都能听见姜惠的吼声:“你除了逃避还做过什么?这都多少年了?还是这样,我不管了!”
“砰!”
书房门被打开,又弹回去发出一声巨响,姜惠停在厨房门口,大声叫俩小孩:“马奕荣马奕耀,走了!”
屋内恢复平静,沈临桉端着茶水走到书房,“衍哥,刚泡的茶,尝尝吗?”
姜一衍坐在桌前一言不发,沈临桉放好茶过去抱他:“我不知道你跟姐之间有什么误会,手足情是永远不会断的,我现在还是经常梦到我弟,他说想吃栗子糕,云南没有,我说等回老家买给他,可惜我买到的时候他已经吃不下了。”
“没事,别担心。”
“别跟你姐吵,也别惹她生气,更不要生她的气。”
“我知道。”
沈临桉学着他曾安慰自己的方式拍拍他后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别乱想。”
“好吧,对了,明天清明节,今晚我得去堂兄家,商量明天祭拜的事。”
“好。”
“那你呢,你明天是不是也要去祭拜你父母?”
姜一衍身体僵着,“要去的。”
当晚沈临桉留宿在堂哥家,以防堵车早上必须很早出门,临睡前给姜一衍打电话,他没接,沈临桉压下疑惑强迫自己入睡。
最近的姜老板太过反常。
一早跟着堂哥一家前往公墓山,以为够早了,不想别人更早,不免还是遇上堵车,将近九点才到公墓山。
父母弟弟的墓碑靠东,大伯靠南,奶奶的是一早留好的,跟爷爷合葬,待他们全部祭拜完已是中午十一点半。
几人往山下走,堂哥提醒沈临桉:“是不是你手机在响?”
沈临桉今天凭凭走神,眼皮跳个不停,闻言掏手机:“还真是。”
陌生电话,本地号,接通,那边传来陈星洲焦急的声音:“沈临桉,你在哪?我哥出事了。”
沈临桉脚下一滑,踩空两个台阶跌倒在地:“出什么事了?他在哪?”
“慈安公墓。”
“哪边?我也在。”此时的沈临桉已然慌了神,爬起来原地转圈。
顾不上跟堂哥打招呼,匆忙跑到陈星洲所指的地方,好在是同一个墓园,只不过他在山背后的另一个区。
找到姜一衍时,姜惠、周鹤川都在,姜一衍满脑袋是血,衣服,胸前,手上,全是血,看着沈临桉心直颤。
周鹤川拿一件衣服正帮他按着伤口,姜惠站在一旁红着眼。
“出什么事了?”沈临桉跑上前,想抚摸他又不敢,想抱他又无从下手,“怎么受伤了?去医院!”
周鹤川说:“阿洲去下面开车了,来的时候没车位,车停的远。”
沈临桉蹲在姜一衍面前,心疼的直吸气,“痛不?我背你下山吧。”
姜一衍像是没听见,毫无生气的坐在地上,沈临桉急得快流泪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姜惠扭头,说:“是我砸的。”
周鹤川示意沈临桉不要再问,正好陈星洲电话过来:“我快到山下入口处了,你们可以下来了。”
沈临桉坚持背姜一衍,姜一衍这时才算反应过来,拍他手背:“我自己可以走。”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车上气氛像是被凝固,没人说话,沈临桉只是不停的摩擦姜一衍后背,仿佛那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第73章 爱在现在
到医院,包扎好伤口一行人送姜一衍回家,所有人默契地避开姜一衍受伤的事,他们甚至在约下一次吃饭的时间,姜惠叮嘱沈临桉好好照顾姜一衍,跟着周鹤川一行人离开。
沈临桉追到门口,叫住他们:“能不能有个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陈星洲摸着鼻子:“我先去开车,刚刚好像没锁车门。”
周鹤川想逃,被沈临桉拦住:“你能告诉我吗?我觉得我像个傻子。”
姜惠叹息一声,“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想给爸妈迁坟,那墓园太挤,他们生前喜静,我想换到更大条件、风水更好的墓园,阿衍不同意,如你所见,我们发生争执,我砸伤了他,就这样,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沈临桉将信将疑,回去问姜一衍,姜一衍又把自己关门书房,任他怎么喊都不开门。
没办法,沈临桉只好求助林槐。
林槐来的很快,姜一衍打开书房门让林槐进门。
十多分钟后姜一衍和林槐一块从书房出来,沈临桉忍不住了,再次问姜一衍:“衍哥,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吗?”
“没事。”
“我要听的不是没事,也不是明天再说或者后天再说,我只想知道我男朋友到底有什么心事,为什么半夜不睡,为什么躲到阳台抽烟,姐姐知道,陈星洲知道,周鹤川知道,林然他们知道,就连林槐也知道,我不想当个傻子。”
“桉桉,真的没事,我不想你担心。”
“我不想听你说这个,什么担心不担心,你这样我就能放心了?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又不信任我!”
林槐站在一旁,“我先走了,你们好好沟通。”
沈临桉叫住他:“林先生,你不用走,该走的是我!”
姜一衍坐在沙发扶额,“桉桉,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沈临桉笑笑,笑得比哭难看:“我不曾参于你的过去,我没法力让时间倒流,你不打算告诉我,我也不会再问,我先走了,我们相互冷静几天。”
大门“砰”一声关严,沈临桉站在门口吸气,每个人都说没事,让他照顾好姜一衍,谁又在乎他受的委屈,明明他才是姜一衍的男朋友,明明他们说过相互信任共渡一生,却又总把他屏蔽在外,不一定只能同甘,他也想跟姜老板共苦啊!
一门之隔,林槐问:“不去追吗?”
姜一衍靠在沙发,手臂挡眼:“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他问过我很多次,问我后背的伤是怎么来的,我无法开口。”
“你这样他会伤心,你应该相信他,他会理解你。”
“我知道。”
林槐说话没什么温度,淡淡的,“一直逃避只会影响你跟他之间的感情。”
“五年前的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桉桉会害怕。”
林槐没再说话,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沈临桉站在小区外,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在小区后的空地待了许久。
太久没去古井了,跟姜一衍在一起后没再去过,从前累了受委屈都会讲给古井听,直到姜一衍的出现,他的委屈有了释放的地方。
再次走到古井旁,夜深人静,只有他一个人对着井口说着最近的委屈。
“爸,妈,我该怎么办,他什么都不说,我是要继续装糊涂吗?”
他想起从前父母冷战,有段时间民宿生意惨淡,房东涨租,所有压力全压在父亲一个人身上,父亲开始跑摩的,总是很早出门,月亮睡下他才回家,回家也是直接睡空客房或储物间。
那段时间父亲话变得特别少,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母亲不明就里,总是在沈临桉和弟弟面前抱怨,甚至怀疑父亲在外有人。
家庭危机感笼罩着小家,沈临桉不相信父亲会背叛母亲背叛家庭,特意请一周假,每天早上假装出门,其实在外面蹲守父亲。
第三天,他终于知道了父亲的秘密,知道他白天跑摩的,晚上去鲜花市场替人拉货,几天假他在拉货时被重物砸伤后背,最近才故意睡客房,沈临桉跟着他到跌打馆,看着他换药,然后跑回家,把他看到的全部告诉母亲。
母亲说父亲是个要强的人,他不想让家人知道,那他们就假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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