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说:“小姜老师,咱们换景还要有一阵功夫,你和钱瑞驰一起烤烤火,联络一下感情。”
姜乐忱可不知道他和它能有什么感情可以联络。
导演叮嘱完后,就和摄影助理出棚了。现在图传摄影机后,只剩下姜乐忱、林岿然和金毛犬了。
导演一走,姜乐忱和金毛犬同时向两边挪开。
小姜往左,金毛往右,中间隔着的位置都可以通行一辆高铁了。
林岿然想了想,直接走过去,在一人一狗之间站定,然后学着他们的样子坐下。
金毛犬:“汪?”
姜乐忱:“汪?……诶不对,咦?”
林岿然问:“你们留下的这个位置,难道不是特地给我留的吗。”
金毛犬和姜乐忱隔着林岿然彼此对视一眼,又同时“哼”了一声,把脑袋转开。
现在都谁看得出来,这两位演员关系不好了。
林岿然很是稀奇:“小姜,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招动物喜欢,居然也有和你合不来的动物。”
“没办法呀,”姜乐忱阴阳怪气地说,“像我这样又有美貌又有才华的灵长类,就是容易被一些食肉目裂脚亚目的小动物嫉妒。毕竟我和它的最大公约数,就是我俩都是哺乳动物。”
他这话,人都不容易听懂,更别提狗了。
不过狗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是狗听得懂他的语气。金毛犬低低吠了一声,从鼻腔里发出哼哼的威胁声。
自从林岿然领养了一只狗后,他对狗子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他问:“它是不是生气了?”
“它想生就生呗,”姜乐忱满不在乎地说,“我还要生呢。”
林岿然挑眉:“你可能没这个功能。”
姜乐忱“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好烂的双关梗,扣分。”
说完,他们又默契地同时笑了起来。
两人一边烤着火,一边聊了些别的。
姜乐忱最关心的话题是电影后期剪辑怎么样了。
“你这个演员怎么比制片还着急?”林岿然说,“刚过完春节,不让剪辑师多休息几天吗。”
“谁让我是事业批呢!”姜乐忱掰着手指头,“之前你不是说,打算把片子送去参加国内电影节吗,我那天特地查了一下,除了那三金以外,其他的国内电影节都是年中办,提前两个月就截止报名了。满打满算怎么着五月份也要提交影片了。”
“而且,”姜乐忱狡黠地说,“除了剪辑师可以剪片子以外,您这个导演不也有剪辑权吗?”
在电影圈偶尔会出现一种现象:导演虽然执导拍片,但他没有最终剪辑权。片子剪成什么样子,只能看制片公司的想法,导演无权置喙。
这样的结果往好了说,可以避免导演“感情用事”,这个镜头舍不得删、那个铺垫忘了给;往坏了说,那导演就会失去对电影节奏的掌控。
不过这种事情在林岿然身上断然不会发生,他是有名的导二代,从踏入这个圈子开始,头上就顶着他父亲的光环,自然也没人敢把剪辑权从他手里拿走。
林岿然笑了:“小朋友,你可真厉害,居然指挥起导演来了。”
姜乐忱叫屈:“我哪儿敢呀,我这不是为了咱们电影好吗?”
林岿然:“好吧,看在你这么努力工作的份上,我也不能辜负你的期待。明日我就进剪辑室,押着剪辑师开工。”
姜乐忱当然期待。他在剧组呆了将近两个月,有林岿然这样擅长调教演员的导演、又有两位老前辈搭戏引路,他的成长和收获都特别多,迫不及待想看到成片效果了。
“大概多久能剪完啊?”
“粗剪的话,一个月差不多。”林岿然回答,“粗剪之后我们先内部审片,在经过几轮修改,差不多四月底五月初能完成,肯定能赶上电影节申报。”
“那就好!”姜乐忱十分开心,“那我就等着看成片了!”
林岿然:“你和盛之寻的结尾曲也要抓紧,你们昨天见面就是在谈这件事吧?”
姜乐忱惊讶:“咦?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林岿然淡淡道,“网上铺天盖地的讨论,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
在认识小姜之前,林岿然完全是个互联网绝缘体。手机只用来打电话发短信,和别人联系全靠邮件往来。但在这个春节,他接连注册了微信、微博等一系列社交媒体,就为了能够更快接到小姜的消息。
姜乐忱不知道他隐含的良苦用心,还以为他是突然转性,才决定用这些软件的。
男孩挠挠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昨天刚好遇到西蒙了,他还给我传授了不少写歌的经验。”
“说说看。”
“他说写不出来东西是很正常的,创作是非常难的事情。如果卡住,可以去做些别的转移注意力,他一般会去健身、打球、游泳。”说到这里,小姜有些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一下,“不过我没他这么自律啦,我写不出来的时候,会去擦油烟机。”
林岿然:“……”
小姜得意地挺起胸膛:“其实这个春节我一直在努力创作呢,”然后胸膛又瘪了下去,“可惜只写了个开头就卡住了,”紧接着他又挺起来,“我不仅擦了我家的油烟机,还拆了洗衣机、洗了灯罩、又把纱窗扫干净了。我妈说从没见我这么勤快过!”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人也跟着一会儿骄傲一会儿羞涩,仿佛是一台小手风琴。
林岿然不知该作何评价。
“真不错,”他只能这样表扬他,“阿姨一定很开……等等,什么味道?”
林岿然的话戛然而止,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姜乐忱比他反应慢一拍,鼻尖像小狗一样抽动两下,也闻到了那股味道:“好大的烟味……有人抽烟?”
“不,不是烟。”林岿然扫了一下站在休息帐篷其他角落的工作人员,“棚里不让抽烟。我怎么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糊了?”
“……糊了?”姜乐忱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但很快,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几乎是一跃而起,扑向了林岿然身侧另一边的金毛犬——
——“钱富贵儿你个傻狗!!”姜乐忱急的大叫,“你毛烤糊了!!”
他这一声嚎,顿时吸引了休息棚里所有工作人员的注意。
原本正在“小太阳”前昏昏欲睡打瞌睡的金瑞驰瞬间惊醒,迷茫地睁开一双眼睛。
周围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它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它的胸口。
钱瑞驰最会察言观色,它注意到工作人员们的表情都很糟糕,尤其是离它最近的两个人类,脸上写满了震惊。
它顿觉大事不妙,努力低头看向胸口——直到这时它才发现,它最引以为傲的、充分彰显它雄性魅力的、就连吃东西时都要带上围嘴保护的胸口毛毛,居然被烧糊了!!
金毛犬不敢置信地“汪?”了一声。
要养护好它的一身长毛,实在费时又费力,每天都要定时梳理。为了这三天的拍摄,它的经纪人又是给它按摩、又是给它涂精油,把它伺候的光亮整洁,一身长毛好似流淌的金子,在雪地里跑起来时宛如最上好的绸缎,可以随时去做宠物洗浴美毛用品的广告。
但是现在,它胸口的金毛被烤成了焦棕色,烤坏的地方足有碗口那么大,边缘的毛毛被烤断了许多,就算没烤断的也被烧得弯弯曲曲。
这是谁也没料想到的意外状况。
姜乐忱之前在医院实习时,一到冬天就会遇到好几起类似的情况。“小太阳”的取暖管太热了,猫猫狗狗的毛发又细,稍微凑近一点就会被烧焦,而处理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剪掉。
可金瑞驰不能剪毛啊,它胸口的毛发那么茂盛,若是一刀咔嚓,那整个胸口都要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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