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川送喝得一塌糊涂的池明远回家,池明远不肯回,嚷着要去找林槐,许小川打给林槐,林槐已关机,没办法,只能把他带回自己家。
好死不死在家楼下碰到楚斯年,楚斯年帮他把池明远扶上楼扔在自家客房,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被楚斯年按在墙上:“许经理,总这么跑有意思吗?”
“呵呵,谁跑了,再说了,不是说了炮友吗?睡了不用负责也是你说的,你跟上来是要我付钱还是怎么的?”
“许小川,别装傻了,我们正经谈吧。”
谈不谈的不知道,反正他是被楚斯年又哄到了床上。
隔天,池明远醒来对着沙发上的楚斯年满头黑线,拉过许小川,问:“你俩睡一屋还把我带回来,许小川你脑袋进水了是吧?”
“那不然呢,把你扔路边?”
“怎么不叫林槐接我。”
“我要能联系得上他我会管你,明远,对林槐好点吧,那什么,不管什么关系,慢慢相处总能出真感情,何况你是真的喜欢他,用心感化。”
“行了,我走了,跟你的楚先生好好培养感情吧。”
说不羡慕是假的,就连许小川跟楚斯年这种炮友关系都能处成情侣,他怎么就捂不热林槐那颗心。
到公司,林槐早到了,站在窗边喝着咖啡。
池明远走过去,“昨晚我跟许小川出去喝酒了。”
林槐侧目,淡淡“嗯”了声。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他以为林槐会问他有没有开车,或者问他有没有吃早餐,实事证明是他奢求过度,林槐问他:“听说老池总要回来了。”
池渊在郑同修的陪伴下在外化疗这段时间,病情逐步得到控制,前几天郑同修来过公司,查看了公司近一年的财报,回去跟池渊商量后两人决定重返岗位,公司被池明远再这样折腾下去,前期口碑怕是会受影响。
倒不是说池明远懒惰,相反,他什么项目都敢接,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太复杂,有些项目接了很有可能是在为和创埋地雷,永远不知道哪一天哪个项目出问题,牵扯出哪些官员受贿或中饱私囊,这种随时可能爆雷的项目得由池渊手把手教他把关。
池明远满腔怨气,又不能直说,顶着气回他:“是,明天会到公司。”
“嗯。”池明远还不知道池渊曾找林槐谈过,林槐也不想解释,不出意外的话池渊还会找自己谈。
池渊回公司的第三天,池明远被安排去谈一个三千万的项目,林槐被叫到池渊办公室,他瘦了很多,人也苍老了,他指着沙发:“坐。”
“林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找你来的意思吧。”
“池总,我比任何人都更想离开。”
“明远做的事确实混账了些,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孩子,打算什么时候走,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暂时不需要,只请池总帮保密。”
池明远在回来的车上打给林槐,连打两次无人接听,第三次手机被姜黎接起:“小池总,林总被老池总叫去办公室谈工作了,手机没带。”
池明远回公司的第一件事跑去林槐办公室拉起他,“怎么样?没事吧?老头没为难你吧?”
他脸上的焦急,担忧,都不是装出来的,林槐对着他的脸说不出重话,少见的放软语气:“没有。”
池明远压根不信,跑去池渊办公室:“你跟林槐说了什么?该不会又拿钱给他让他离开吧?”
池渊扶着眼镜,他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脾气也比以前柔和,“明远,你喜欢林槐什么?”
池明远滞住,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喜欢林槐的全部。
“你只是为了气我才跟林槐搅和在一块,我已经受到我该有的惩罚,医生说我随时复发,明远,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要为了别人强迫走一条不属于你的路,放过林槐,也放过你自己。”
“你凭什么对我说教,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是为了气你?”
“那换个人,不是林槐,是其他男人你能接受吗?”
“少偷换概念,林槐是林槐,跟别人不一样。”
池渊捏着鼻梁,“你不是同性恋,林槐也不是。”
池明远气到胸腔剧烈起伏,跟池渊吵完出来林槐已下班,办公室灯早关了。
他知道自己去池渊办公室,也一定猜得出自己进去势必会跟池渊吵起来,可他却早早下班了。
池明远突然觉得自己像个怨夫,想打给林槐,又不想听他冰冷的声音,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自林槐回银杏街后池明远便不爱回家了,家里残留着的属于林槐的气息早消失无影,这一天都不利爽的池明远想起池渊的话越想越气,这时候除了喝场闷酒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发泄方式。
喝到凌晨两点,酒吧的酒保认识许小川,刚要打给许小川,被池明远拦住,他将手机递给酒保,调出林槐的号码:“打给他,告诉他我醉了,让他来接我。”
林槐根本不想去接他,经不住酒保低声哀求,说是有客人醉在他值班的时间他没办法下班,得彻夜守着客人,再加上离开前不想跟池明远起不必要的冲突,林槐换上衣服出门打车。
池明远算好林槐可能会到的时间,叫来一个陪酒小哥儿坐自己身边,眼睛紧盯着门口看。
林槐出现在门口的刹那池明远将小哥儿往怀里一搂,故作亲密的靠在小哥儿身上,林槐走过来,向小哥儿感谢,然后让小哥帮忙搭把手,两人合力将池明远扶到外面的车上。
池明远在车门关闭的刹那扑到林槐身上,林槐被他按在车门,林槐冷声:“车上别胡闹,别影响司机开车,你想死别拉上我。”
池明远手滑到他脖子,虎口半掐:“是不是我跟谁在一起你都没反应,林槐,你到底要我怎么待你?”
林槐不想应他,用力推开他,向前面的司机师傅报出池明远家的地址。
师傅刚调头,池明远开口:“去越明酒店。”
“两位老板,到底去哪?”
林槐懒得跟他争,跟师傅说:“师傅,麻烦越明酒店。”
进门,裤子被扯开,林槐压根儿不想反抗,任他折腾,池明远吻他时,他在想林小杨的安顿事宜,池明远替他咬时,他在想怎么把林簇接出来,最后,揉皱的床单被扔在地上,林槐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起身一件一件穿衣。
尽管全身是池明远刻意留下的伤痕,他离开的背影依然挺直。
时间过的很快,林槐在一夜一夜反复实验中改良行踪APP,对池明远可见的行踪由自己随意设置,林小杨考上心仪的学校,当初池明远问的时候,林小杨告诉他填的志愿是隔壁省的一所院校,等分数下来,林小杨被北方的一所211大学录取。
机会来得很快,林槐从池渊处得知下周池明远外公生日,当天他会离开梧城,那将是离开的最好时机,他的好友姜一衍会来接应他。
越接近离开的日子林槐越淡定,那盆铜钱草早已换盆,大盆也长的茂密盛绿,小仙人球从一个小球长成三个,办公桌上散落着池明远的各种小玩意儿,林槐将他们统统装进纸箱放在地上。
事情顺利按计划进行,林小杨去了池明远不知道的学校,于凤芝答应跟自己出去“旅游”,林簇被接出来,在半路与姜一衍碰头。
旧的手机卡被他扔在路边的草丛,一切封尘,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说:
这章应该算长了
第85章 哭包池明远
四年后,梧城,初秋。
许小川刚想午睡,接到汤少翎电话。
汤少翎刚下飞机,站在他哥居住的小区门口,问许小川:“小川哥,你知道我哥在哪吗?保安说他很久没回来了,基本没在这边住。”
“他没住那边。”
“又去那边了吗?不是说那边拆迁了?”
“原本是说要拆迁,后来因为征地条件没谈拢,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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