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传播的谣言不知还剩几分真实性,但总归是危险的。
虽然信息素的气味是极度私人的问题,但陆燕亭信息素的气味在夏湾不算个秘密,毕竟连他都有所耳闻,可见夏湾一中也没几个不知晓了。
s+的信息素密不透风地围过来,比手中的烟还要呛上几分。
凌度捏着烟,敲开了隔壁的门。
“需要帮忙吗?”
关于陆燕亭咬学生的传闻果然不可信,凌度想。
毕竟送上门的s级omega,他都要推拒几番,最后下嘴时甚至收着力道。
他的信息素没有气味,所以陆燕亭不会知道,他释放了多少信息素,才让陆燕亭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毫无保留地咬下去。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陆燕亭即使在理智绷线的边缘,犬齿极尽砌进腺体里,也始终不曾主动将信息素注到里面,完成一个极为简单的临时标记。
不知过了多久,陆燕亭的手机响了。
是司机,听说了学校的事情,来接他回家。
陆燕亭收起手机时摸了一把他的后颈,把残留的液体擦干净,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打开隔间门跑了出去。
凌度回手按住了灼热的腺体。
轻轻触碰,破皮的地方便渗出了鲜血。
陆燕亭没有咬出血,但他自己擦出血了,不算多,只有细细的几滴,被他的手指拦住了,没有向下滑,全数堆积在了指缝中。
但是真的好疼啊。
陆燕亭咬得好疼啊。
薄荷味也真的好呛啊。
凌度眯着眼睛,半开的隔间门渐渐模糊起来。
他终于如愿以偿被呛出了眼泪。
第8章 你能不能别笑了
“我凭什么理解?”陆燕亭话说出口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用力重重地靠在了栏杆上,说:“好,就算你那天没有这个意思,你后来为什么同意我的申请?”
他抱着胸暗中捏紧了小臂的肌肉:“今晚,你又为什么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凌度哽了一下,没吱声。
陆燕亭眉眼长得分外凌厉,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很凶,真的凶起来就更让人害怕了,不怪外面那些人已经将他传成了咬人的怪物。
不过凌度没有害怕的感受,他平生也不曾害怕过什么东西。
他只是有点意外。
习惯了上辈子简短高效的交流,陆燕亭会明知故问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会情绪激动地控诉更是超出他的常理。
“说话。”陆燕亭皱着眉头,“你有那么多次机会直接拒绝我,为什么没有。”
凌度对于他过线的靠近完全是默认的状态,这让他怎能不多想,不产生一些“他在勾/引我”的猜想。
还是说他现在也在欲擒故纵?
有没有可能,他上辈子真的直接拒绝了好友申请呢?
但这话凌度说不出口,脑子里过了几种应对策略,凌度最终还是实诚地说:“对不起。”
是他习以为常了。
他忘了,这辈子他们确实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他却一直带入着从前的思维,认定这些是寻常普通的。
对于一个正常年龄正常发育的alpha来说,他的所作所为目的几乎昭然若揭,被误会是理所当然的。
“对不起。”凌度重复道,“是我的错。”
“我以后会注意的。”
谁要你注意了?
陆燕亭心里快气炸了,表面上还得维持自己的形象,憋来憋去,终于气笑了:“好。”
“好!”
他掏出手机在凌度面前拉黑了联系方式,把手机屏幕戳到凌度跟前:“满意吗?”
倒也不必如此。
凌度没火上浇油,乖乖点了点头。
“出去。”陆燕亭咬牙道。
“虽然不太合适。”凌度突然想到陆燕亭的病,走之前说:“如果你需要我的信息素,我还是可以提供帮助。”
“不用了。”陆燕亭想到那句晚安的回复,一字一顿:“谢谢。”
“好的。”凌度麻溜地走出了阳台。
不会哭吧?
凌度被自己的想法震撼到了,但想到陆燕亭通红的双眼,还是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
只接收到了委屈的一瞪。
他为什么会用委屈?
凌度又一次被今晚脱缰的脑回路震撼到了,加快脚步离开了陆燕亭的视线。
人高马大的一个alpha,哭是不可能的,委屈更是不可能的。
只是今晚陆燕亭打破了他很多的固有印象,他有些不适应罢了。
结婚三年,任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陆燕亭的高中时代,和十一年后的陆军大校,竟如此大相径庭。
也可能是他真的做的很过分。
凌度反思了三秒,决定以后都不要再产生交集了。
高中时候的好感是最轻易得到的东西,再加上信息素天然的吸引,陆燕亭对他产生想法是很正常的现象。
登记结婚的时候,如果是AO婚姻,民政局会测一下双方的契合度。
他和陆燕亭是离奇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没有百分之百的契合度,因为需要容许机器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出了故障。
基于这些先天条件,陆燕亭会选择与他结婚的原因也显而易见。
他们太合适了。
陆燕亭太需要他这样省心又能够提供必需帮助的伴侣。
高中的好感也是最轻易消散的东西,见证了他的“真面目”,凌度相信,陆燕亭对他的好感也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褪去。
最后回归到他们结婚时的无感。
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和空间。
毕竟他本人,确实无趣而乏味。
甚至比起凌文衫,他更怀疑自己是否是度秋亲生的,否则那样一个浪漫有趣的母亲,怎么会生出他这样的孩子。
后来的宴会上,凌度转了一圈也没有再看到梅立和李秘书,应该是进了包间,和一些尊贵的客人单独交际去了。
总会有机会的。
贺擎宇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还算“优秀”的便宜儿子。
“回来了?”裴挺觑着陆燕亭的脸色,“那位学神干什么了给你气成这样?”
“我生气了吗?”陆燕亭抬眼冷冷道。
“没生气没生气。”裴挺塞了一块蛋糕进嘴里,“脸快耷拉到地上的是别人,不是这个叫陆燕亭的男人。”
陆燕亭拽着裴挺到一边坐下,点了点他手里的蛋糕:“吃,先好好吃个痛快。”
等会也死得痛快些。
“别呀陆少爷。”裴挺知道此人秋后算账来了,飞快认怂:“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要想追人家就去追。”陆燕亭说,“别拿我当挡箭牌。”
“人家那不是对你一片痴心吗,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看不见呐。”裴挺嘿嘿乐了。
眼见裴挺没有否认,陆燕亭知道自己猜对了,手指敲了两下桌子:“你也知道,那是理事长家的儿子。”
“八字还没一撇呢。”裴挺无所谓道,“再说了,讲究的就是一个刺激。”
“你跟那学神,什么情况啊?”裴挺跟着敲了两下桌子,“前两天还跟我说不认识呢,怎么,这么快就认识了?”
“没情况。”陆燕亭说。
“你小子真够可以的,铁树八百年不开花,一开花还开了三朵。手机里那情/人儿不要了?”
什么情/人?你说晚安他回谢谢的情/人吗?
陆燕亭重复道:“没情况!”
有情况也在今晚噼里啪啦炸掉总指挥部变成没情况了。
陆燕亭拿出手机,通知司机来接他,然后说:“你要去找贺宜年就去,别再拉上我。”
“你要回去了?”裴挺拦了一把,“不道歉了?贺理事长都还没出来呢你就走了?”
“谁爱道谁道。”陆燕亭冷笑,“早晚还得再得罪,不差这一次。”
裴挺摊摊手,熟知陆家的家庭环境,也不多作劝解:“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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