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留下痕迹。
凌度默认了陆燕亭标记领地的行为,慢慢等他一点一点嘬到腺体的位置,按这力度,八成留下了一排牙印。
他好像还要出去见柳羌芜?
凌度忘了还有这回事,刚想让陆燕亭收敛一点,发声时却变了调。
陆燕亭咬到腺体了。
一股热气瞬间冲上了脑门,凌度久违地有点面红耳赤。
那不是他的声音,希望陆燕亭什么都没听到。
可惜,陆燕亭显然听到了,齿尖一顿,而后更用力地砌进腺体里面,凌度感受到熟悉的信息素,汹涌地从后颈腺体蔓延到全身。
这个身体是第一次被标记,凌度高估了自己,难耐地抓紧手边的肌肉。
标记的过程仿佛一场慢镜头的电影,一点微小的动作都被不断放大慢速播放,偶尔再巡回重复某个片段。
薄荷的信息素渐渐进入血液流遍全身。
结束的时候,凌度出了一身冷汗。
陆燕亭在标记成型的瞬间打开了灯。
灯光不刺眼,是将将能照亮周围环境的暖光。
陆燕亭从他的脖颈抬起头,借着光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睫毛被生理眼泪沾湿了,湿哒哒地黏在一起,根根分明,有点糊眼,凌度不厌其烦眨了好几下才能看清陆燕亭的表情。
“干什么。”看出了陆燕亭的意图,凌度仗着现在的高度优势,吻了吻陆燕亭的鼻尖:“不是梦。”
眼看陆燕亭又要亲上来,凌度挣扎着不让亲:“好了好了,收拾一下。”
房间不再黑暗,钥匙,报警器,创口贴,止咬器,散落一地,原本整洁的房间显现出狼藉,悄无声息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是误会。”陆燕亭突然问,“那是什么?”
光线下每一点表情变化都被尽收眼底,陆燕亭没再从凌度的眸中看到拒绝,此刻全然是笑意。
“自然是……”凌度终于承认,给了他准确的回应:“我也喜欢你。”
第32章 嗯呐
这样的事实其实并不难得出。
他无法界定一个准确的时间或者节点,从某一刻起突然喜欢上陆燕亭。
只是在他发现的时候,好像早就如此了。
就像陆燕亭说的那样,理所当然。
他没有办法再骗自己,这些通通无关爱情。
那些心动与慌张无法作假。
陆燕亭上辈子用尽全力向他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他迈得轻松而自得。
这一次,他无意中先迈了那一步,陆燕亭就毫不犹豫走完了他们剩下的距离,不顾一切地来到他身边。
他不会再躲了。
凌度挡住嘴不让亲,陆燕亭就张嘴啃了一口他不小心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
这场偷袭可谓成功,凌度刚刚恢复一点的力气顷刻间卸了个干净。
虎牙磨蹭着喉结缓缓移动带来了微弱的触感。
凌度想说“别”,但声带震动时喉结也不可控制地抖动,陆燕亭显然更兴奋了,伸出舌尖抵住了它。
在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收拾之前,凌度抓着陆燕亭头发把他扯了起来:“柳阿姨还在外面。”
陆燕亭眼神有点迷离:“?”
“再不出去,她就真该以为我们在里面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了。”凌度手指在他发丝间游走片刻后说,“以后还有机会。”
陆燕亭闻言,终究不舍地把他放到了地上,再把翻上去的T恤下角拉回原位,整理领口时,星星点点的痕迹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耳后,根本遮不住,陆燕亭停下动作,害羞的情绪后来居上。
“怎么办?”凌度故意逗他,动着手指点自己脖颈的皮肤:“我这样怎么见人。”
陆燕亭转身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摸出来几个新的创口贴,把最明显的两处挡住,然后自暴自弃道:“就这样吧。”
“出去?”凌度问。
“等会。”陆燕亭声若蚊蝇。
凌度想到了什么,视线向下瞥一眼,笑了:“行。”
“你好像有很多问题。”凌度觑着陆燕亭欲言又止的劲,“问吧,我尽量回答。”
“贺擎宇……”
“亲生的。”
“我们现在……”陆燕亭坐在床边,枕头按在腿上挡着一些尴尬的生理现象,谨慎地问:“算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凌度反问。
眼见陆燕亭被问沉默了,凌度叹了口气:“怎么,亲都亲了,啃都啃了。”
反手摸了摸至今滚烫的腺体,凌度接着说:“咬都咬了,陆同学打算不负责任吗。”
陆燕亭悬在半空的心落到了实处,郑重道:“负。”
“继续。”
“没了。”
“没了?”凌度有点意外,“其他的不问了?”
目光滑过地下的报警器和钥匙,陆燕亭莞尔:“不问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房间内信息素释放的功率终于低于装置吸收的功率,随着两个人稳定下来,周遭的空气渐渐清新,凌度不用背靠门就能站直时,陆燕亭也拿开枕头说:
“出去吧。”
凌度点头打开门。
柳羌芜和保安都还站在楼下,看他完好出来后,柳羌芜让保安出去,自己匆忙走上楼:“我不该让你进去的,这实在太莽撞了……”
陆燕亭跟在他身后出了门,柳羌芜蓦地止住话语。
空气中仍然弥漫着她闻到就会心生战栗的薄荷味,但散发出薄荷味的源头却是凌度。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自然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
脖子上的创口贴挡也挡不住,凌度就随便柳羌芜打量,最后说:“已经没事了。”
陆燕亭在凌度身后叫她:“妈。”
语气稀松平常,没有压抑的痛苦,没有暴戾的情绪,只是简单的一句“妈”。
柳羌芜突然止不住泪水,哭到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凌度没见过这阵仗,眸中含了点惊恐回望陆燕亭,小声作口型:“怎么办。”
“我来。”陆燕亭让他先走。
凌度经过柳羌芜身边时,崩溃大哭的柳羌芜拉住了他:“等、等等!”
“谢、谢谢你。”柳羌芜边说边哽咽。
凌度忙说:“不用谢,应该的。”
陆燕亭挑眉——应该的?
凌度眨眼——顺嘴了。
走出陆家的时候,贺宜年的消息刚好进来:“听说通知书下来了。”
没什么重点的寒暄凌度不打算回,贺宜年又发:“爸想见你。”
啧。
高三这一年他有意无意接受了一点贺擎宇的示好,把自己混成了贺家的边缘人士。
撑场面的聚会能想到他,介绍的时候不会特意提他,但有点消息渠道的那些人对他的身份心照不宣。
贺擎宇自己不认为丢人,他就更不觉得丢人了。
“你在家吗?爸说让司机去接你。”
“不在。”
“那你在哪里?”
哪里?
凌度回头看了眼刚走出没多远的陆家。
陆燕亭家。
为什么呢?
因为送个通知书,一个不忿给易感期的alpha顺带送上门个契合度百分之九九的omega,再顺带给自己捞了个男朋友。
虽然冲动,但不后悔。
“今天有事。”凌度回,“不方便过去。”
“明天呢?”
“后天。”
“哥哥,放个暑假你怎么还这么忙。”贺宜年回他一个嗔怪的语音,“那就说好后天,不准变了啊!”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好奇打探的视线几乎快溢出内后视镜,凌度进门就直奔洗手间,撕开创口贴仔细摸了下脖子上的痕迹,没忍住喃喃道:
“属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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