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后续会有什么偏激的行为。
得带着卿临赶紧离开。
沈绪之四下看了下,眉头紧锁, 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还可以冲破人群,但带着卿临,为了安全,跑还是不太靠谱。
可怀里的人却抬起了头,极其冷静地反客为主。
他一把拉住沈绪之的手,拽着人就往后跑。
沈绪之被他打懵,就见着那人回头冲他喊:“愣着干嘛,跑啊!”
卿临带着沈绪之跑下楼梯,往外跑去。
离开了礼堂灯光便暗了,私生粉堵在了出口,看见跑出来的两人便拿着手机直接往脸上怼着拍,甚至伸手去扯他们的衣服。
卿临雷厉风行,紧紧握着沈绪之,带着他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他们往那边去了!”
“快跟上!”
“啊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和私生拉出一段距离,沈绪之想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找一个地方躲一下才行。
没想到前面的人一来个大拐弯,带着人就往旁边的灌木里跳。
沈绪之:“!”
跳进灌木堆里便是一个极大的下坡,一些碎石子压着鞋底,人因为惯性加速向下,蹭过一旁窸窸窣窣的树叶,被枝条打在身上隐隐刺疼。
人有些站不稳,到了下面几乎是滑跪冲了下去。
沈绪之见刹不车,手臂一用力,把人拽进怀里,带着一起翻了好几个圈才停在平面上。
他们躺在地上,竟从偏路冲下了山。
沈绪之睁眼,看见的就是铺在头顶上的树枝,和隐隐藏在枝桠里的月。
那个带着自己跳下悬崖的人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大喘着气。
呼吸和空气宜然,没有阻隔的体温交缠,连着这夜色一起狂跳着的心脏。
这孩子,太疯了。
卿临看顺利停下来后连忙起身,双手撑着沈绪之脑袋两侧,说:“沈先生,你没事吧!”
月下的少年俯身看着自己,垂落下的发丝沾染着月色的皎洁,把沈绪之的视线占的满满的,满眼都是这个人。
沈绪之忽然笑了起来。
“你别吓我啊。”卿临看沈绪之莫名其妙开始笑,吓得以为人是不是刚刚哪里撞傻了,捧起他的脸左翻右翻,“脑子没坏吧,这……”
而沈绪之覆上了他捧着他的手,偏头,像是吻了吻掌心,让他再贴近自己。
“好喜欢你。”
男人的轻声低语,轻得毫无痕迹。
卿临微微感受到他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沈绪之掐上卿临的腋窝把人抱了起来,笑得灿烂:“我很高兴。”
卿临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沈绪之拉着他的手不放,他便又觉得耳朵有些跟着烫:“你怎么对我这么放心,我跳你就跳,但凡这下面不是坡而是悬崖,我们就都得死一遍。”
“死了就死了吧。”沈绪之望着他,说,“死得很值得。”
卿临脸烫起,手也有点出汗,吱呜了一下,便说:“我上来的时候勘查过地形,就怕有什么意外。这条路连着下面我提前看过,没有想谋害你的意思。”
沈绪之太喜欢了。
虽然私生打扰了他给卿临的惊喜,但这无意间换来的宝藏真的深得他心。
卿临这个人只要在,感觉什么都是色彩,世间万物都是那么出其不意。
他顺势看向山外的天。
大理的夜景包揽城市与自然的风情,模糊着天边沉睡寂静。
这里就是私人的幽会,没有外人打扰,谁也不会知道。
卿临好好检查了一番确定沈绪之没有受伤,然后站起身来晚上爬了点,从树丛里拽出一把吉他。
“看看吉他有没有坏吧,我就顺手一拿。”卿临说,“下山时没拿住,被甩到这里来了。”
沈绪之真的要被他惊讶到了,谁能想到那种时刻他还把他放在一旁的吉他给捎上了。
完蛋了,要爱死他了。
沈绪之接过吉他,打开,拨动琴弦。
吉他完好,声音清脆,声波在夜色里回荡。
他抱着吉他回头:“卿临,想听歌吗?”
他俩可能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比一的疯子。
就像卿临明明知道,私生还没有走远,现在唱歌谁时都可能会被发现。
就像沈绪之明明也知道,这前面真的是悬崖,跳下去会死,但他也愿意和他一起再死一遍。
瘦削的月亮和微薄的星,光却慷慨地浇淋,给全身覆上透明的纱。
“ City of stars
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City of stars
There's so much that I can't see
Who knows
I felt it from the first embrace I shared with you
That now our dreams
They've finally come true ”
此时他们藏于夏天深处,坐在破碎的绿野里,躲过人群,他在为他弹吉他。
沈绪之唱得温柔,音调微扬,低低缠来。
“ Cause all that I need is this crazy feeling
A rat-tat-tat on my heart
Think I want it to stay
City of stars
Are you shining just for me
City of stars
You never shined so brightly ”
两个人并着肩,背着光的影子相贴。没人知道,但人人知道。
—
王展要被他们吓死了。
他一直没接到两人的电话,还以为小情侣腻腻歪歪打算晚点回来呢。
可他打开微博,#沈绪之私生# 的热搜直接给他吓得人都没人,赶紧跑去接两位祖宗回来。
看着沈绪之和卿临衣服上竟然还占着泥灰,王展:“你们,你们该不会还和他们打架了吧。”
“没。”沈绪之,“我俩去冒险了。”
王展:“……”
沈绪之和卿临回到家,商杪杪房间的灯暗在那,小孩子已经睡着了。
大人这边回了屋,终于有了光线,沈绪之又上下看了一遍卿临,然后在脚踝处发现了一块伤口。
“受伤了。”沈绪之让人坐在床上,坚持要给他处理伤口。
卿临觉得他是大惊小怪,这点小伤算什么,却被点酒精的时候疼得一拳锤在了沈绪之身上。
“还说没事。”沈绪之揉了揉他的脚踝,“明天的时候再换一下药。”
大大小小的事情弄完,他们也就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来叫起床的是商杪杪。
自从上次被沈绪之教训一顿后,他现在还算是比较听节目组的话,拿着节目组给的任务牌就去敲大人的房门。
【早上好!】
【我滴天我要笑飞了第一次见崽崽去叫大人起床的娃综哈哈哈哈】
【是突袭嘛是突袭嘛!】
【这间别院有几间房来着,等会,我怎么记得沈临其境一间房啊】
【两间都是单人房嘛?现在晚上都不直播了呜呜呜节目组你好狠心】
商杪杪作为一个休息规律的孩子,自己穿好衣服就来到了房门口:“绪绪,临临,起床了!”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商杪杪又敲到:“再不起来太阳晒屁股啦。”
又过了一会儿,门把手才转动了一下。
就见沈绪之打开门,他没穿上衣,露着健硕的胸膛和刚/硬的线条,正刷着牙。
他看见外面的摄像机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把门一掩。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老师!你居然!裸/着!】
【啊啊啊啊腹肌!美丽的肉/体!临临的福气!】
【你俩干了什么!干了什么!】
【我截图了我放大了我看见了!双人床!临临还在睡觉!那小白腿!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疯!】
“杪杪来叫你们起床。”商杪杪举着任务卡,说,“临临呢。”
“他还在睡。”沈绪之说,“让他再睡会儿,你先去餐厅,等会我给你做早饭。”
商杪杪对让临临再休息一下没有异议,沈绪之进去套了件衣服便出了门。
云南的早晨风正好,小院种着的花随着摆动,沈绪之给它们浇了点水,然后拿过节目组给的食材去二楼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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