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傅杨希望他能答应,这样自己就能借这个机会接近薄凝心。
薄静时摇摇头,跳下椅子,扭头往自己的房间里跑。
薄凝心有些意外,傅杨告诉她:“静时他比较内向,平时也不爱说话……但是他很聪明,专家和老师都说,早慧的孩子这样很正常。你多和他相处一下就可以了,他也很想你……”
那是薄静时第一次见到虞澜,在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什么是喜欢的情况下,他就产生了一种极其浓烈的保护欲。
好脆弱,好可怜。
好想保护。
薄凝心知道薄静时有超忆症。
超忆症,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薄凝心不确定薄静时究竟哪一年才具有超忆症,她只知道,她这个儿子记忆力好到惊人。
也许在出生不久后,薄静时就已经有了记事的能力。
薄凝心看出薄静时的认真与决心,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你要告诉澜澜吗?”
“我不会告诉他。”薄静时说。
“那未来呢?澜澜成年之后呢?静时,你要明白,你是澜澜的哥哥,他也一直把你当哥哥。”薄凝心轻声说,“哥哥这个身份是上位者,人总是会对上位者拥有天生的仰望与崇拜,你是否会利用你的身份诱/哄他?你是否会利用你的权威让他做出违背意愿的选择?”
“在你和他坦白心意之后,如果他拒绝你,你是否做好失去一个亲人的准备?如果他拒绝你,你们是否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也是薄静时痛苦的地方。
他坐在沙发上,神情颓靡与迷茫,他很聪明,但和虞澜一样,他们对感情方面一窍不通,也许这就是高智商带来的副作用。
薄凝心给他倒了一杯水,温柔道:“爱不是控制和索取,爱是接纳和尊重。静时,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薄静时确实知道。
也做得很好。
但在虞澜上大学之后,压抑过久的情感再也无法控制。
情感本就难以自控。
“我知道这样很难,但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控制力。你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时间流动向前,没有什么能在时间变化下亘古不变,我希望你能在风云涌动的浮华中保持初心。”薄凝心说,“就算世界再吵闹,你仍能静其心,不受外物干扰,忠于自己。”
薄静时愣了愣。
他不真的,他从来不知道。
原来他的名字有着一个母亲对孩子最深切和美好的祝愿。
客厅内,薄静时看着虞悦,等待虞悦接下来的审判。
他知道他不该觊觎虞澜,也不该让虞澜走上这一条难走的路,但他真的很喜欢虞澜,喜欢虞澜到胜过一切。
虞悦说:“澜澜怎么想?关键是他的想法。如果他愿意,我不会干涉他的决定,如果他不愿意,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
薄静时怔了怔,道:“我在追他,他……他目前还不确定。”
“是正常追求吗?”
“是。我不会逼他。”
虞悦说:“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你们都已经成年,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但同时,你们也要具备承担相应后果的能力和决心。”
薄静时向虞悦保证:“我会对澜澜好……不,这只是基本。我会让他过上每天开心的生活,我会让他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我会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虞悦:“这些话你不需要跟我说,你得用行为去证明。我知道澜澜单纯,但他并不是傻子,他分得清虚情假意又或是真心实意。”
“关键是他愿意。”
如果虞澜愿意和薄静时在一起,虞悦当然不会插手,如果虞澜不愿意,但薄静时还要纠缠不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薄静时又看向薄凝心。
薄凝心:“看我做什么?我还能管你去追谁不成?我可从来不信那些所谓的子女需要向父母报恩、无条件听从父母的观念。你是独立的个体,你是自由的。”
“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我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也没有问过你究竟愿不愿意。既然我生下你,我就一定会对你负责。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反而我需要通过我的努力来获得母亲的身份。如果你认为我有这个资格,那么我就是你的母亲。如果你认为我做得不够,不符合你对母亲认知的标准,那么我就不是。我为你提供资源提供帮助是应该的事,一个成功的家族势必要团结、互帮互助,光靠一个人很难走下去。”薄凝心说,“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该学会借力。”
薄静时沉默片刻,这不太像薄凝心会说的话。
薄凝心笑了笑:“这是我父母一直教给我的事,他们从来没有约束过我什么,只有引导。哪怕在我最叛逆的时候,他们都选择尊重我,认真倾听我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是不是还挺有道理的?所以静时,你一个人去京州还是太冒险了,A市离京州太远,万一出什么事,我们很难帮到你。”
但傅杨不可能来A市。
他在京州能呼风唤雨,但A市不是,他知道一来A市,很多事就不是他说了算。
*
薄静时到达京州已经是深夜。
他住在傅杨安排的酒店。
傅杨的疑心很重,京州势力错综复杂,薄静时不敢贸然出手,只能暂时配合。
第二天清晨,有一个律师敲响酒店房门。
律师身后还跟了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他看向薄静时手中的手机。
薄静时很爽快地把手机交了出去。
律师带人来用仪器检查,防止薄静时身上带一些窃听设备,他们检查得很仔细,但薄静时没有带任何违禁品。
“抱歉了少爷。”完成任务后,律师歉疚道,“是傅董交代下来的,我只是一个打工的,您会理解我的冒犯之处,对吗?”
薄静时没有多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尽快带路。
车辆穿梭在茂密绿植中,这是一块十分隐秘的区域,四周都是枝繁叶茂的大树,车辆行驶在中间,仿佛被困在绿色监狱之中。
车辆停下,外方是一栋方方正正的别墅。
在律师的带领下,薄静时进入一个房间,关上门的刹那,正前方座椅上的人转过身正对他。
傅杨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很认真地看着薄静时的脸:“你长得很像我。”
“凝心看着你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薄静时神情冷漠。
傅杨站起身:“别这么拘束,坐吧,怎么说我们也是亲父子,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不是吗?他可以把我们两个互相厌恶的人绑在一起……如果我和凝心是亲人,她是不是永远不会离开我?”
“为什么要这种表情?你不是也很喜欢那个小男生吗?叫虞澜是吗?”傅杨抬起双手,鼓了鼓掌,“他长得确实很可爱,你喜欢这种类型吗?听说你还在追他,我帮你得到手怎么样?”
薄静时:“离他远点。”
傅杨似乎很困惑:“虞澜那样的家庭,光靠你一个人想要把他囚/禁起来,把他永远绑在身边,无疑是天方夜谭。但没关系,我很有经验。只不过当初出了点小意外,才让那群死老鼠出现在凝心面前,不然我们还是美满的一家三口。”
薄静时是真的忍不住想笑。他说:“小意外?”
傅杨以为薄静时知道这些事,也没打算瞒着:“那时候凝心刚留学,我和一些人达成合作,他们主动找凝心麻烦,不过她真是迷人,哪怕被群体孤立霸凌,依旧能坚持自我,太耀眼了……”
薄静时:“哦?那为什么后来被发现了。看来你引以为傲的手段也不怎么样。”
“我说过那是意外。”傅杨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也查到了原因吗?”
薄静时确实知道原因。
傅杨和国外留学生家庭达成合作,帮忙洗/钱,以及进行一些灰色贸易。之后他和薄凝心成功在一起,害怕薄凝心发现,他决定断绝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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