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狠狠地皱着眉,看着沈项生,又甩了一记眼刀给余渔。
突如其来的打架斗殴让余渔身体僵硬,像是失去了反应能力,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楼梯间里闹出的动静不小,很快就引来了两人的助理员工等人。
“沈总!”
“陆少!”
“这是,这是怎么了?”
“沈总,鼻血!您……”
七八个助理员工围了上了,将不大的转角平台填满。
沈项生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帕,擦去了脸上的血迹,摆了摆手,睁眼说瞎话:“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陆少是来帮忙的。”
这样的伤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己磕出来的”。
余渔眼见耀光集团的几个人看向陆铭的目光变得愤怒。
“谢谢陆少。”沈项生却站了出来,将维护自己,挡在自己面前的下属们挡回身后,然后看向陆铭,彬彬有礼道。
这么多人在场,陆铭不好再发作。只恶狠狠地瞪了Alpha一眼,便转头看向余渔。
同暴怒中的陆铭四目相对,余渔忍不住害怕。
S级Alpha俯下身,贴着他的耳朵,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他:“专门来这见老情人?”
老情人?
什么老情人?
余渔一怔,一股小小的愤怒感突然从心底升起:他和沈学长怎么就变成了老情人?
不过是偶遇,不过是多年未见的学长,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明明是陆铭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把人打了……
和他高中那会儿似的,动不动得就要打架,见血,闹事……
余渔的愤怒又忽然消失了:和高中时一样。
高中时的那个男生,又回来了、吗?那个,让他深深沉迷的陆铭?……
可、可是,随便打人是不行的!
他们都长大了。
陆铭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打人?还是即将合作的工作伙伴?——余渔听到了陆铭最初招呼沈项生的话:沈项生是耀光的领头人,是陆铭即将合作的伙伴啊!
“陆铭,你、我们不是!你怎么能随便打人……这样不好,不、”
“不什么不?!我不对?呵,你说我不对?”陆铭却炸毛炸得更厉害了,声音都不压着了,也不管周围还有陆氏和耀光的工作人员,一把掐住了余渔的下巴:“可以啊,老情人在,你就有底气反抗我了,哈?!”
余渔没想到陆铭会这样,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陆铭,不是……你,别这样……”
场面闹得有些难堪。
“咳咳,咳咳!”沈项生忽然激烈地咳嗽起来,“我的眼镜碎了,小赵,你带他们去我车里找副备用的来。看不清东西很难受啊!”
沈项生的话总算换回了陆铭的一点理智。
陆铭松开钳制余渔的手,警告地看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没等那被沈项生点名的小赵离开,先一步拽着余渔,往下楼的方向离去。一声不吭地把耀光集团的人丢给了自己助理。
第89章
余渔被Alpha带回了公寓。
两家公司间的商业聚餐没了下文,他的提前上工也被迫终止。
被陆铭狠狠地掼到床上,余渔下意识地撑起身,想要爬起来,一仰头,正对上男人映着窗外灰色日光的双眼——那对本该冰冷无情的瞳子中竟然溢满了强烈的心绪,是伤心与……失落?
余渔愣住了。害怕,畏惧瞬间消失。
男人现在的样子,宛如一个被心爱之人背叛后强忍着委屈与不甘的失败者。
可,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像他,陆铭,不是这样的……
陆铭个子高,体型健硕,威压极强的身形矗立在床边,一动不动。
余渔呆呆地望着他,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陆铭,我和沈学、沈项生只是、”余渔鼓起勇气开口的话音被打断。
在听到沈项生的名字后,陆铭终于动了。
Alpha随手拆下领带,松开衬衣扣子,后撸额发的动作抓乱了打过发蜡的发型。微微仰头的姿势,下垂的眼睑和长密的睫毛掩去了他的目光。
陆铭一语不发。
再低头,他的神色恢复了正常,看不出深浅的目光,冷淡不屑的神情,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刚刚的对视,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还是……陆铭,陆铭果然还是生气的。上位者的脾气通常都不好,陆铭更甚。他刚刚只是气极了,应该,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余渔心中打鼓,脑子里乱糟糟地飞过一个又一个让他不敢深思的念头。
不,不会是那样的……在陆铭的注视下,余渔畏怯地将视线挪开,躲躲闪闪,最终只敢定格在陆铭的手背上:陆铭接下来会做什么?继续在办公室的事吗?
“干脆把你锁在家里好了。这样,你就再也没可能见到那个家伙。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公司。反正,就算你去了……也没其他用处。”Alpha喃喃自语这,忽然俯下身,将余渔按回柔软的床被,欺身而上。
陆铭在说什么?
他……
Alpha的平淡的语气和话里的意思让余渔感到害怕,却也让那颗慌乱疑惑的心越来越躁动。
余渔无法反抗陆铭,也没有反抗陆铭,顺从地仰面躺倒。
Alpha覆上来的宽阔肩背遮挡了窗外潮湿的光亮,像是座逼仄的牢笼,将他彻底笼罩其中,也让余渔的世界变得更加低沉灰暗。
男人说的不错,他确实帮不上忙,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可,陆铭今天的行为和反应……
衣扣被一颗颗解开,赤果的皮肤与微凉的空气相触。
余渔的心脏跳的有些快。他知道现在不该是想这些的时候,可现在不想,他又该用什么时候去想?
陆铭这样好像,好像……
男人是不是……
都是些自以为是的妄想。
余渔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仍旧无法忽视脑子里的念头——
“陆铭,你这样,好像吃醋……”
余渔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竟敢把这样的话脱之于口。
或许是那只覆于左胸心脏处的手掌,或许是那条舔舐着抑制环外皮肤的舌,也或许,是那颗还在跳动的,不知悔改的心。
冯书言的那番忠告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不堪、最虚幻、最荒谬的奢望,陆铭今天的举动放大了它。
Alpha是在吃醋吗?
陆铭愣了。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吃醋?Omega说他在吃那个姓沈的的醋?
砰!
羽绒枕头的爆裂声在脸侧炸开。
飘飘扬扬的雪白鹅毛从天而降,落满了床铺,也落了交叠于床榻的A、O一身。
“吃醋?”陆铭低沉的嗓音阴鸷冷厉,充满危险,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吃谁的醋?”
余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陆铭。
陆铭砸爆了枕头的拳头还撑在床边。他不自觉地紧紧握拳,青筋凸起的手背背相Omega,在余渔的视线之外:“你说,我为了你吃醋?哈!”Alpha嗤笑一声,突然发作,低吼道:“你在发什么癫?我怎么可能吃醋?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吃醋?”
Omega看过来的眼神让他不爽,比那句莫名其妙,根本不可能的“吃醋”还令他不爽。
这个人是什么意思?嘲笑?嘲笑他为了他而吃醋?
放屁!
不过是、不过是条狗!一条随手养的宠物犬!
喜欢?吃醋?
不可能。
“我只是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就算是玩够了的,不要了的,别人也不能碰。”陆铭撑起身,同余渔拉开距离,一手抚上他的侧脸,拇指用力擦过Omega的双唇,然后突然用力塞了进去,按住了那条讲出了让他生气的话得舌,道:“恶心。”
余渔被陆铭的样子吓了一跳。突然被侵占的口腔无法闭合,自然也无法再讲话,他只能发出微弱而急促的小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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