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轻松的气氛中解决了晚餐,余渔和荣安离开火锅店。
周虎的车停在火锅店门前的停车位里,他们不需要过马路。
荣安同余渔指了指停车的位置,答应了冯书言送Omega回绿岛。
“四十五分钟。”男人森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余渔一个激灵,回头,看到了陆铭。
Alpha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火锅店门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没有进店,一直站在阴影里。
他焦躁的等了很久——余渔看到陆铭脚底散落的烟头,一眼扫过去,足有两位数。
他可能抽了整整一盒。余渔皱眉,嗅到了空气中浓浓的尼古丁味。
“我送你回去。”从阴影中走出的Alpha,走向余渔。他不容置喙地伸手去拉Omega。
余渔下意识躲闪,但比Omega更快的是荣安。
年轻人是雇佣兵出身,反应速度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陆铭被荣安攥住手腕,牢牢锁住,一动也不能动,无法再碰到余渔。
“滚开!你是个什么东西?”陆铭眼底森寒,恶狠狠地威胁道。
荣安无视了陆铭,看向余渔:“认识?”
“……”余渔犹豫,还是点了头。
但他眼中的拒绝任谁也看得出来。
荣安用了个巧劲儿,单手将陆铭推开,仍旧侧身挡在余渔身前。
“你有什么事吗?”荣安问陆铭。
“我让你滚蛋。这是我和他的事。”陆铭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家伙,放出信息素。荣安的身手让他确定,这人必是Alpha。
荣安却始终无动于衷。
“收起你的信息素。我腺体没了。”Alpha的信息素惹得半条街的A、O汗毛竖立,躁动不安。荣安不想闹事:“扰民了。”
信息素没用,陆铭也只能收回,他脸色黑极了。
“陆铭,你回家吧。我有人送。”余渔弱弱的声音忽然传来。
陆铭看向Omega。
余渔也看着他。眼中是他常见的拒绝。
但陆铭现在不可能回去。荣安的存在让他感到威胁,他不退反上,想要越过荣安,将Omega重新圈回自己身边。
“陆铭……”余渔声音中透着恐惧,他拒绝后退。
“余哥说不用你送。”荣安皱了皱眉,反手推了下陆铭,再次挡住Alpha,横.插.在余渔与陆铭之间。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就性格恶劣,脾气很差,不是什么好人,他答应冯书言保护余渔。
年轻人的动作和花语彻底惹怒了陆铭。
“你大爷、”陆铭低骂着一拳挥向荣安。
砰!
世界瞬间在Alpha眼前倒转。
被背摔到地面的陆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昂贵而笔挺的西装就已经沾满了泥土,脏乱不堪。
后背迟来地传来钝痛。
“陆、”余渔没想到荣安看着这么礼貌的人竟然会对陆铭突然发难,那重重的过肩摔,只听着就疼得要命……Omega几乎是本能地向躺在地上的陆铭迈出了一步。
但很快,他收住了脚。
陆铭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
荣安沉着脸,道歉:“抱歉,习惯性动作。但你是S级,应该只是后背青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余、渔。”陆铭没有去管那个让自己颜面扫地的男人说了什么,他死死地盯着Omega。
余渔咬唇,低下头,后退缩到了荣安身后。
“陆铭,你回去吧。别再找我了。”他和陆铭说。
直到和荣安坐上周虎的车,余渔都再没敢去看陆铭。
Alpha走了吗?还是仍旧站在那里?
他肯定很生气,或许,还会有一点伤心……他大概以为自己和荣安之间有点什么。
但,这样,他应该就不会再来找他了吧?
这次,应该是真的彻底斩断了两人间的这份孽缘了吧?
余渔忽然觉得心口阵阵抽疼,他几乎就要无法呼吸了。
但,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的理智做出的决定,是他要坚持的决定。
后来的几个月,陆铭果然没有再出现。
余渔工作了一段时间,手头渐渐宽裕,便不想再麻烦冯书言,找了个便宜的新出租屋,从酒吧搬了出去。
反正陆铭已经不再纠缠余渔,冯书言也就同意了Omega搬家的决定。他家小金鱼从来都不喜欢依赖别人,他晓得。
在与陆铭不再出现的这段时间里,余渔每月都有按时给男人微信转账,还债。
一千,两千,三千,有多少闲钱便转多少。
但陆铭一直没有收过。
余渔不敢再出现在Alpha的面前,但有时也会想:再过段时间,等他他多攒一些钱,就直接还现金去陆铭的公司吧。偷偷地交给前台,不要被陆铭看到就好。
第123章
抱着马桶,又是一通天昏地暗地剧烈呕吐,陆铭眯着眼,抬起头。
卫生间惨白的灯光映着他同样惨白的脸,立体的五官投下浓重的阴影。
Alpha茫然地环顾四周,总算认清自己这是在家——母亲留下的别墅,三层花房的小厕所隔间里。
这地方是用来方便给兰花浇水换土的,基本丧失了作为洗手间原本的功能,四五平米大小的空间里只有洗手池和坐便器,再就是堆放着一些花肥土壤,平日里很干净整洁。
当然,现在被陆铭弄得一团糟。
最糟糕的当然还是陆铭自己。青黑的眼圈,稀稀拉拉的胡茬,男人的颓废肉眼可见。
醉醺醺的人抽了抽鼻子,空气里只有土壤、酒精和呕吐物混杂的难闻气味。
花房的花早就败了,陆铭闻不到丁点那股让他朝思暮想,又心痛异常的香气。
扶着坐便器,Alpha勉强站起。
醉酒带来的眩晕感还在,但或许是胃里残存的酒精被吐干净了,他的脑子比先前清醒了许多。
陆铭想去洗手台洗手,漱口。然后离开这里,去花房。
他要待在花房。
花房里有大片幽绿的墨兰。
花房的铁艺桌上还有酒。
吐的时候浑浑噩噩,难受地想着不能再喝了,但当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后,陆铭却又想继续滥饮——醉酒所带来的痛苦能缓解烦闷和胸口的钝痛。
借酒消愁就是这样了。有些事,有些人,只要能少想一秒,愁苦自然也就能短暂地消失一秒……
就在陆铭头疼欲裂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随手打开了水龙头的时候,一阵刺耳的铃声和震动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Alpha因为酒精的影响,反应慢了半拍,才意识到,铃声和震动是来自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
嗡嗡!
铃铃!
手机扣在桌面,陆铭看不到屏幕。但他知道,来电话的一定是陆伟涛。
这几天会给他打电话,且还敢给他打电话的,也只有陆伟涛。
陆铭已经好几天没去陆氏的公司,陆氏集团的总部了——上个月,陆伟涛见他不再同余渔纠缠,且工作态度“端正认真”,便把陆铭调回了总部,并逐步下放了不少权力给他。好几个紧急的大项目都需要他来定夺、签字才能进行下去。
Alpha现在可是真正手握大权的“太子爷”了。
可惜,“皇帝老儿”从来就不了解他的“皇太子”,陆铭脸上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
陆伟涛上周出差去了临省,人不在X市。
老东西前脚刚走,陆铭就撂了挑子,回家买醉,有关陆氏的一切事物全都丢去了九霄云外。
得知陆铭“旷工”消息的当天,陆伟涛果不其然大发雷霆,给儿子打了不下百个电话。
陆铭没关机,没挂断,但就是一个都不接。
他知道陆伟涛碍于情况暂时无法返回,只能干着急。他要的也就是这个。
最后,能远程处理的事务,陆伟涛接了过去亲自处理,但那些需要即刻签字的项目他就无能为力了。拖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几十、甚至上百万的钱。
陆铭才无所谓。甚至,只要一想到公司内部现在混乱的情况,Alpha反而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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