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立马跑远了。
商时序暗沉的眸子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然后才扭头温和的看着叶珏秋:
“时间不早了,我们今天在这里住一晚上吧?”
叶珏秋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对方不喜欢这个环境,还以为会夜晚赶回去。
不过他没什么意见。
两人一起回到房间里,商时序洗漱好出来的时候,叶珏秋已经躺在了床上里,在手机上打着字,不知道又在和谁说些什么。
“秋秋,你之前为什么查商礼?”
叶珏秋一顿,回头看着他,老实答道:“因为想要收拾他。”
他已经被商时序灌输了一套掠夺者思想,更不会再对任何事情都息事宁人。
早期,叶珏秋曾问过商时序一个问题。
“宋申宇得到妈妈的遗产其实是合法继承部分,他原本就是第二股东,自己的股份加上第一顺位继承人得到的,于是成了第一股东,彻底得到了恒朝,而且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是恒朝的创始人之一。”
叶珏秋去抢其实是很不占优势的。
他都不占优势,何况当年的叶竑,多年迅速发展下的恒朝本就不是什么小作坊,并且宋申宇都是合法的。
再加上对方联合叶家旁支叛变,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让人毫无准备。
叶滢的去世已经是让叶竑撑着一副摇摇欲坠的病体,还要照顾叶珏秋,内外忧患。
单是肃清叶家,叶竑就花了好长的时间,又哪能顾及其他。
叶珏秋问:“我现在去抢,算是掠夺者吗?”
商时序问他:“你为什么想去抢?”
“我现在手上也有着继承妈妈的股份,我去争没错。”
“恒朝后来的壮大几乎都是妈妈做的,可宋申宇加上继承的那部分,最后成了第一股东,我心上不平。”
“他出轨背叛妈妈,让我产生应激,我心中有怨。”
其实以前的叶珏秋没有这样的概念,他怨宋申宇,可是茫然,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骨子里有很强一套道德和法律逻辑,几乎不怎么会产生掠夺这样的想法。
常年的应激其实会让人产生一股逃避的软弱畏惧心理。
医生曾说,他喜欢待在博物馆,某种程度,就类似于想把自己龟缩到一个瓶子里,这里太安静了,仿佛什么都进不来。
可自己也不想出去了。
商时序的声音平淡:“那就去抢,那么多被收购的公司,一开始不都是属于创造者的吗?可输了就是输了。”
一开始就没有绝对的恶人好人,或许就连宋申宇一开始被世人编排的时候也是感到委屈的。
可是他们没有人能站在上帝视角去评判谁好谁坏。
时间线已经拉到了现在,他们的立场和角度就是不同。
站在叶珏秋方向,对方就是敌人。
商时序的理论总是蛮横且直接,带着一股凶性。
在所有人都保护着那个瓶子的时候,他“砰”的一声直接打碎。
让叶珏秋直面那些他所真正不平的东西,抛弃所有的软弱。
意识到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去掠夺。
日益相处下,他骨子里好像也被商时序浸染了一层凶性。
商礼也是同理,以前,他或许觉得那一顿家法已经足够。
可现在他心上不平,嘴皮子是最没用的东西,他要让对方失去某些东西。
说起这个,叶珏秋有些郁闷,“不愧是商家最宠的小孙子,你爷爷派人把他保护的死死的,我就算查到了,可能干的太有限了。”
在做什么之前,叶珏秋得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
可他也得承认,自己的阅历太少,想在商鲲手上难以轻易逃脱。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因为才洗漱完不久,脸有些红,带点作气的可爱。
叶珏秋说了几句,然后就发现身后的男人太过于安静了,他扭头看着商时序:
“你怎么不说话?”
“……”商时序捏着毛巾一声不吭。
他该怎么说?说商礼身边的人其实是他派去的??
倒不是出于保护的目的,商家的每个人身边都有商时序的人,因为他过于强的掌控欲。
商家每个人都得在他的牢牢掌握中,他自己可以利用各人的短处拿捏他们。
可却不会让外人有机可乘,让他们拿来利用算计他或者损坏商家的名声利益。
倒是没想到把叶珏秋拦了……
他罕见的有些沉默,然后缓缓开口道:“其实……”
看到对方罕见为难的神色,叶珏秋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是你的人!”
见商时序不说话,叶珏秋就知道他已经承认了,他气得掀开被子往一埋,将自己裹成一个小土包。
屁股对着人,拒绝交流。
“……”
商时序有些理亏,走上前拍拍他的后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见人不说话,商时序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道:“你怎么不跟我说声呢?”
被子底下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总不能什么都习惯找你,我就是想自己做,谁知道迈出第一步就折在你手里了!”或许是闷着了,他探出憋红的脸,“呜呜呜你们姓商的就是一伙的!”
他当然打不过商时序啊。
趁人已经出来,商时序将人搂过来。
之前被子缠得紧,现在叶珏秋反而自投罗网,动弹不得。
商时序忍着笑,在他红扑扑的脸上啾了两下:“乖乖睡觉,我们明天看戏好不好?”
叶珏秋安静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在听到录音后,商时序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一晚上?”
叶珏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也不挣扎了,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很快睁开:
“我还没有完全消气哦。”
“知道了。”
叶珏秋这才安详的彻底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第二天,两人是被楼下商礼的怒吼所吵醒的。
叶珏秋在床上赖了会儿,终究是看戏的心态战胜了困意,简单的洗漱后和商时序出了房门。
两人站在金碧辉煌的雕花栏杆前,胳膊轻轻搭在上面看着楼下。
一个柔弱的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模样和商礼有些相似。
不远处商礼的父亲商天懿面如土色。
女人把少年往商礼的方向推了推:“去,叫哥哥。”
商礼扶着陈文澜,两人脸色难看。
叶珏秋看着商礼,私生子嘛,谁家没有几个。
商礼当然也得有。
他之前就查到了这些,只是因为商时序没办法和对方接触上。
叶珏秋清清楚楚的记得商礼说过的话。
他就是个孩子。
他有自己选择的机会吗?
你们总拿什么私生子说事,这是他想有的身份吗?
是叶阿姨阻拦了他们的爱情。
……
伤痛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当然可以高高在上说些蠢话。
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感同身受,没办法理解的事,那就自己去经历一遍好了。
他倒要看看,商礼还能不能说出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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