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对方就退出了房间。
吃完后,叶珏秋换了衣服下了楼,决定去服务员所推荐的那家酒吧看看。
早上和叶竑的争执终究还是影响了他的心情,让他有点想喝酒。
酒吧就如服务员所说的那样,距离酒店不远,上面挂着简单的白色灯牌——White Night.
周围带着粉色的鲜花装饰,像是临时插上去的。
叶珏秋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就看到门口摆放着一个很漂亮的花篮。
侍者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回过神,抽出一枝红玫瑰递给他,笑道:
“欢迎来到White Night。”
叶珏秋扫了眼室内,发现基本每人身边都有一枝玫瑰,于是他垂眸接过。
面前侍者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
“祝您今晚玩得愉快。”
叶珏秋本想找个隐秘的角落,却发现下面的座位都坐满了人。
于是他只得走到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把花随意的放到桌子上,静静地看着菜单。
每一种酒后面都有相应的度数,以便根据自己的酒量把控。
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这里更偏向于清吧。
歌曲是暧昧的RB风格,并不吵闹,带着点微醺感。
有三两好友或情侣坐在位置上,交谈说笑。
里面的温度很高,像是春天,所以每个人穿得都很轻简。
调酒师调制好一杯酒后,递给一旁的客人,转身看到叶珏秋的时候愣了一下。
酒吧灯光旖旎昏黄,头顶移动的光柱扫过面前的青年,下压的浓黑眼睫从眼尾扫出一股艳色。
可在下一刻,对方抬起眼睑,眸色清冷,硬生生将那风情给压了下去,只余带着强烈距离感的淡漠。
分明是色彩极重的长相,可是中和矜贵气质之后,就带着股不可亵玩的疏离。
不像是来夜店的玩咖,倒像是沏香茗的小公子。
叶珏秋确实很少来酒吧这种地方。
他也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生疏,坦然又镇定,像是坐在高级的宴会厅等着侍者的主动服务。
调酒师看他来来回回的翻着菜单,忍不住小心开了口:“若是不确定喝什么,您可以先试试薄荷冰海,度数比较低。“
叶珏秋冷淡的将菜单往前一推:“就你说的那个吧。”
“好的,稍等。”
他坐在吧台前,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休闲衬衫,容貌极出众。
自进来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不少。
叶珏秋正看着面前的调酒师耍技调酒时,身旁探出了一只鲜艳的玫瑰。
“您好,可以聊聊吗?”
叶珏秋侧头看了眼递玫瑰给他的男人,模样俊朗周正,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长相。
平时向叶珏秋搭讪的人不少,他伸手接过调酒师推给他的薄荷冰海,嗓音清凌凌的:“抱歉。”
男人是个体面人,见他是真的想拒绝,也不恼:
“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接下来搭讪的人只多不少,有男有女,一律都被他拒了回去。
不少人来时目光都会扫过他拿过的那支花。
叶珏秋再迟钝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皱了下眉,看着手边的那支玫瑰花,问道:
“今晚赠送玫瑰有什么说法吗?”
调酒师原本在擦着杯子,闻言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门口的花篮旁有解释牌。”
见叶珏秋愣了下,调酒师就继续道:“今天是情人节,有个小活动。”
调酒师:“现在来White Night的客人,在门口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玫瑰,如果拿了玫瑰,意思就是单身中,今晚想找人共度情人节。”
“有喜欢的人,就将玫瑰赠给对方,若收了,就是接受了邀约。”
叶珏秋懂了,简单通俗来说,拿一只玫瑰意思就是请来勾搭我。
见人垂眸看着那支花,调酒师笑道:“要是不想要这花,您先把花送出去呗,送出去后再对别人说没兴趣了,对方还能怎样?玩嘛。”
说完,他又补充道:“其实您人在这里,有没有这花都没区别。”
就算没有,搭讪的人也不见得少到哪里去。
叶珏秋喝了几杯酒,反应有些迟钝,后知后觉的想要把花处理掉,低头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垃圾桶。
又听到他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就随手将花随手往台面上一扔,恰恰好投到了一个空的玻璃杯里。
还喝一杯,他就走人。
-
二楼栏杆边的阴暗角落里,谭鹤屿喝的酒有些多了,有些懒倦的伏在横栏上。
一边和商时序笑着说:“又来一个,我数了数,这是第7个。”
这里是光线所不能完全企及的地方,只有一楼的昏黄光线照到商时序身上,落下半边阴影,看不清人的表情。
尽管是在这样暧昧横生的环境下,对方的衬衫依旧扣在了最上面。
分明是随意的倚在沙发里,却带着一股克制的斯文。
听到谭鹤屿说的话,商时序目光落到楼下。
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坐在吧台前叶珏秋,从他进来起,他们就看着不少人上去搭讪却又铩羽而归,这是第7个。
说完,谭鹤屿就拿着手机左右照了照自己:“你说我去有没有希望?我应该长得还挺帅的。”
商时序看了眼像花蝴蝶一样的好友,喝了口酒后淡然开口:
“他是叶珏秋。”
听到这个名字,谭鹤屿拨弄头发的手停了下来,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
“商礼那小子的联姻对象?”
“嗯。”商时序垂下目光,看起来愈发的冷淡。
“都这么大了?!”谭鹤屿总觉得好像没什么实感,还是满脑子对方的幼崽模样。
说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往沙发里一窝,整个人笑出了声。
“记得小时候,我们还问过这小孩是不是你的童养媳,每次一起玩你都抱着他,喜欢撒娇又特别黏你。”说到这里,谭鹤屿又转头朝楼下看了一眼,“现在倒是和传闻中一样,冷冰冰的。”
“要不是叶姨去世的早,他估计得在你的怀里长大。”
商时序的嗓音有些低:“有些事不适合现在说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有些烦躁,伸手拨开领口,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顺畅些。
谭鹤屿喝了一口酒,笑着耸了一下肩。
时间确实是最残酷的刽子手,过了这么多年早就物是人非,何况对方还和商时序的堂弟有着婚约。
“行,不说以前了,那你现在是他的大伯哥吧——”谭鹤屿拖着声音调侃道,“不去帮忙吗?”
商时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高大的男人站在叶珏秋一旁,似乎喝得有些多了,正纠缠着人不放。
谭鹤屿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没有什么表情的商时序。
几秒后,对方就站了起来。
谭鹤屿低头笑了,然后起身和他一起朝楼下走去。
这家酒吧坐落于繁华的街道,装潢精致,家具造型优雅品质不凡。
一进来,叶珏秋就知道这里面对的消费群众也不一般。
在这样的地方不说人品怎么样,但起码大多数人能披个人皮装成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叶珏秋还真没料到这里会有人会这样不体面。
酒精的作用让他的行动迟缓了很多,他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男人抓住了他的胳膊。
“别碰我。”叶珏秋皱眉甩开对方的手。
男人将桌面上盛着粉红酒液的杯子推向他:“给个面子,喝了这杯酒就当交个朋友。”
叶珏秋冷笑一声:“我不给面子又如何?”说完他看向不远处的调酒师,“麻烦叫下保安,有人闹事。”
越是这种高消费的地方,管控越严格,员工也更会掂量面前客人是否得罪得起。
这话似乎是惹恼了面前的男人:“花都拿了还立什么贞节牌坊,装什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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