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野闷闷地「嗯」了一声,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睛看向他:“你……有一次我去接你,发现你们学校有几个学弟对你心思不正,你可别被他们骗了。”
“哦?那你这是不相信我?”
顾轻言的指尖慢慢划过他索骨下的皮肤,察觉到身前的人似乎在轻轻地颤抖。
“你抖什么?”他明知故问,抬眸看向楚山野的眼睛,“问你呢,是不相信我?”
楚山野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敢呼吸了。
他近乎憋着气,轻声说:“不是,没有不信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轻言的指甲修得很平整,抵在楚山野皮肤上的触感却仍很明显。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哼,手便要搂住顾轻言的腰,却被人拍开了。
顾轻言眯着眼,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眼中偷笑的神色:“说啊,弟弟。”
“我……”
楚山野觉得自己浑身热得要命,好像快要爆炸了。
他看着眼前逗弄他的人,恨不得将他就地拆吃入腹。可对方好像知道他很爱自己,所以变本加厉地逗他玩,那只手已然继续向下了。
“哥,我错了。”
楚山野哭丧着脸靠在他身上:“你别闹了,放过我吧。”
“我没闹啊……”顾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
他很喜欢逗楚山野,看楚山野的反省,懊恼,害羞,拘谨,看上去就很生动。
而他也得以从这份生动中嗅出楚山野对他那样深的爱。
“我不是不信任你,是觉得我好像还不够优秀,万一你遇上更优秀的人……好吧,如果你遇上更优秀的人我也会祝福你,但,但我就是不甘心……”
“笨死你算了。”
顾轻言瞪了他一眼,顺手将他搭在旁边晾衣架上的领带拿了过来:“我要学习,写作业,参加亚青会志愿者的培训,没空谈恋爱。”
楚山野眨了下眼:“你没空谈恋爱?”
没空和别人谈恋爱,但有空和他谈恋爱,是这个意思吗?
“你以为谁都和楚皓一样,每天忙得要死还有精力多线发展?”顾轻言似乎又看见了他身后那条竖起来摇晃的尾巴,将那条领带给楚山野系好,“看好了,是这么系的,我就教一遍。”
楚山野扣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哥哥,再来一遍。”
顾轻言微微向后仰了仰头:“不要。”
“要嘛,我没看清。”
楚山野说着去吻他的唇,整个人贴在了顾轻言身上,黏黏糊糊地和他说话:“哥哥,哥哥,求求你嘛。”
顾轻言吃软不吃硬,就受不了他撒娇,刚刚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一点优势瞬间又被扳平了。
“最后一次,你看明白了。”
顾轻言低下头给他系领带,手却抖得厉害:“我……唔!”
楚山野吻着他的耳垂,语气中多了几分咬牙切齿:“都怪哥撩我,我现在可出不去了,这里又没有冲澡的地方,你让我怎么办?”
顾轻言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没好气道:“谁知道你昨晚闹我闹得那么厉害,今天还能……”
“我年轻,精力旺盛……”楚山野说,“而且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从我青春期开始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哥,我只对哥有感觉,每次你来我家的时候我都有想过,在窗台前在茶几上在厨房里,在……”
顾轻言受不了这样的不三不四的话,抬头亲了他的唇。
可楚山野却仍好像要他为刚才的恶作剧付出代价,扣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喓间按。
“你要干什么?”顾轻言低声问他。
“哥撩起来的火哥要负责灭。”
楚山野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的眼睛:“不然我真出不去这个卫生间了。”
外面的喧闹声不断,似乎是衣服换到一半发现都混在一起了,谁也不知道谁的是哪件,正闹嚷嚷地找着自己的衣服。
“他们一时半会儿换不完的。”
楚山野亲着顾轻言的脸颊,小声说:“帮帮忙吧,哥哥,宝宝,求求你了。”
顾轻言拧着眉,闭上了眼,被他一口一个「哥哥」和「宝宝」磨得一点办法没有。
他现在坐在洗手台上,被楚山野完完全全地困在了怀里,而楚山野的手臂撑在他旁边,青筋突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你快一点……”顾轻言说,“一直这么长时间待在卫生间里他们肯定会觉得不对劲的。”
“是吗?我有多久哥应该知道吧?”
楚山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上,撩起一阵酥麻的痒意,让他本能地想躲,可这个姿势却又注定了他根本躲不到哪里去。
对方的手按着他的腿,毛茸茸的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哼哼着,听起来很是餍足。
顾轻言没一会儿手腕又开始酸了起来,小声抱怨道:“你能不能快一点,我手疼。”
“这也不是我想快就快的。”
楚山野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咬着他的唇,像吃果冻一样小心地舔舐着:“哥哥辛苦了,小狗亲亲。”
顾轻言闻言抬眸,瞪了他一眼。
他这一眼里带着嗔怒和埋怨,加上发红的眼尾,勾得楚山野又兴奋了不少。
“哥,我好爱你。”
他撑着洗手台的手臂微微发抖,嘴里说的话带着颤意,有些含糊不清,却依旧执着地对顾轻言说「爱」。
顾轻言不是那么愿意直接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很少把「喜欢」和「爱」挂在嘴边。
而之前和楚皓谈恋爱的时候,对方似乎只喜欢在外人面前表达对他的「爱」。
可楚山野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说喜欢他,爱他,想亲亲他,每一次落在顾轻言耳中都让他脸上发烫。
顾轻言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蹭着,换了一只手,轻轻叹了口气。
卫生间外面忽然有人喊楚山野的名字,顾轻言的动作蓦地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人。
突然的停顿让楚山野很难受,挺着喓往顾轻言身上蹭了下,留下一块浅色的水渍。
“怎么了?程哥?”
他开口,用尽量正常的声音回道:“有事吗?”
“童然问你把他的工牌放哪了。”
程凯在外面说:“他说昨天把工牌给你了来着。”
“工牌……嘶……”
楚山野原本正想回答他,却忽地一弯腰,继而有些震惊地看向顾轻言。
顾轻言不紧不慢地萄弄着,手指抵在唇边,给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怎么了?”程凯不明所以,“话怎么说一半啊?”
“我……呃……”
顾轻言的动作忽然快了起来,楚山野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只能咬着牙在愈演愈烈的慡感里接着说:“在……在我队服的口袋里,你,你去看一眼。”
“哦,好。”
程凯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来:“对了,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时间这么长?”
顾轻言抬头,吻了吻他的唇,一小截舌尖露在了外面。
楚山野听见自己耳边似乎「轰」地响了一声,继而眼前蹦跳出一片星,晃得他险些站不稳。
“哥……”他用气音哀求道,“哥……别这样……”
“楚山野?”
“我,在,洗,头……”他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马上,马,上,就,好。”
程凯不疑有他:“行,那你快点啊,刚刚小顾找你呢,他找到你了吗?”
顾轻言唇角微勾,在楚山野仰着头,露出形状好看的喉结时忽然松开了手。
楚山野蓦地瞪大眼睛看向他,神情好像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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