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不再是他们互相啃咬暴力地侵占对方,他转变成了接纳,吻化成了温柔的药剂,缓慢地侵蚀着他,路月沉按着他,气息落在他耳边,总觉得仿佛要把他吃了。
细细的蚕食。
察觉到了什么,路月沉稍稍松开了他,垂眼看着他衬衫往下,耳根红了个彻底。
“……学长,抱歉。”
脑袋轻轻地蹭着他的膝盖,路月沉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来帮学长吧。”
他手指触碰到路月沉的发丝,对方发丝柔软,和性子完全相反,他按着路月沉的脑袋,双腿稍稍地绷紧,眼里变得昏暗不清。
“……行了。”
他修长的手指碰到路月沉嘴边,把那一抹残余抹掉,蹭过对方的嘴唇,路月沉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路月沉盯着他看,眼中俱是痴迷和晦暗交织的情-色。
“……用不用我帮你。”林微寒开了口。
路月沉反倒有些不自在,看着他,脸上蔓延出红晕,艳丽的面容变得澧丽明灼,像是徐徐绽开的罂粟花,绚烂得令人移不开眼。
“学长,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路月沉轻轻蹭着他的手腕,气息变得沉了许多,低声说,“我好像在做梦。”
“……你不喜欢就算了。”他情绪稍稍变幻,气息冷了些,作势要收回手。
“……当然喜欢。”路月沉按住了他的手指。
林微寒眼底一片平静,他碰到路月沉发红的耳廓,路月沉随即自己蹭上来,气息掠过他,他像是按开了什么发-情开关。
对方由温和平静变得难以克制,艳丽的面容染上绯色,双目晦暗交织包裹着他,气息喘不匀,难以克制地吻在他唇边。
混乱的毫无章法,因为他的不回应而心乱,又因为他稍稍有所表示而欣喜若狂。
所有的情绪起伏全部铺陈在他面前,仿佛在等着他凌迟。
晦涩污浊却又毫无保留的一颗心。
“……学长。”气息交融,他被路月沉按着,明明拥抱在一起,心脏在隔着胸腔跳动,他耳边传来一声轻颤。
“我爱你。”
第六十七章
“学长不用担心。”他的指尖被握住,明明是给他检查身体,路月沉看起来却比他还要紧张。
路月沉看向医生,“怎么样?”
“各项指标没有问题,除了昏迷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症状。”医生问他。
还有心情变得敏感抑郁,以及失去痛感。
偶尔肌肉无力身体无法动弹。
……这些他都没说。
林微寒眼皮子压着,冷淡开口,“没有了。”
“如果只是晕倒……身体各项指标很正常,林先生可能只是体质特殊,睡眠时间会根据身体情况延长……暂时不排除其他可能性,需要进一步观察。”
“……有什么特殊情况及时联系我。”医生说。
“……我知道了,”路月沉开了口,那份检查报告反复地翻看,深褐色的眼珠印着密密麻麻的纸张。
林微寒向后躺在床上,他看着路月沉认真地翻看着检查结果,在一旁开了口。
“中环那边怎么说?有没有研制出病毒解决办法。”
“暂时没有,他们现在应该在确认X型病毒……确认之后会发布公布。”
那就是说目前一点办法都没有。
路月沉反复地看着每一个字,微量元素镭元素超标,如果只是因为做-爱,这种元素和情绪没有任何关系。
前几次晕倒……每一次情况都不同。
“学长,”路月沉合上了检查结果,手腕被握住,青年唇线绷紧。
“我不想让学长回去……明天我们去其他医院看看,行不行。”
路月沉握着他的手腕,有些紧张,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空气中安静了一会,这是要把他送走的意思吗……但是他明显在路月沉眼中看到的更多是期待。
期待他答应下来。
他稍稍移开眼,并不打算回去,半天应了一声。
“……你打算让我戴着镣铐去吗。”他淡淡地问。
路月沉因为他的回答好一会没有回神,片刻之后眼珠才稍动,里面情绪涌动,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学长,我没有听错吗。”
“你……愿意留下来?”路月沉轻声问。
“我也可以明天就走。”林微寒面无表情地说。
然后他的腰肢就被搂住了,对方按住了他,脑袋撞上他的胸口,撞得麻酥酥的,他的心脏隔着衣襟也跳的缓下来。
“已经答应下来了,不能反悔。”
路月沉抱着他抬眼,他对上那双眼,有时候觉得对方深沉又晦涩,也有那么一些时候,会从那双眼里看到一些简单纯粹的东西。
他手腕和脚踝处的镣铐打开。
戴了快一个月,突然解开,手腕和脚掌瞬间变得轻盈,对面的青年一瞬不眨地盯着他看,背脊挺直,像是等待审判的罪犯一样。
他下床,脚底刚沾到地,双腿失去控制,双眼也在这一刻变得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受不住地往前倾。
视觉短暂的失明……肌肉无力失去身体控制权。
“学长——”
他没有摔倒,而是掉进了某人怀里,路月沉双臂结实地接住了他,见状唇线绷紧,以为他的被关久了不会走路了。
“对不起,学长,抱歉,你慢一些。”
林微寒倒在路月沉怀里,他眼前发黑,好一会才慢慢地能看见东西,他喘着气,按着路月沉的衣襟。
对上那双深褐色的眼,对方眼中带着担忧和些许不安,充满了类似的自责情绪。
“放我去床上。”林微寒说。
路月沉扶着他重新坐回去,他一点点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直到双腿和双手不再僵硬,他尝试重新下床,缓慢地走着。
这个病会让人以为自己只是短暂的失去身体控制权……陷入了这样的错觉。
如果再这么拖下去,结果一定是越来越严重,少次变成多次,后面变成经常发作,之后可能变成永久。
一点点地蚕食他的身体。
……哈。
林微寒从卧室走到客厅,没有手铐和脚拷,在短暂的肌肉无力之后,身体恢复了正常,现在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他尝试走路的时候路月沉在一旁看着,对方深褐色的眼珠一动不动,他往哪走路月沉看哪里。
因为他在练习走路,对方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他。
“学长。”他被路月沉从身后抱住,腰肢被紧紧地扣着,勒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侧颈擦过热气,顺着耳尖往上蔓延。
“……对不起,学长。”
……这蠢货不会以为他是因为被关的吧?
林微寒简直无语,他掰了掰身后青年的手腕,“愧疚就找个楼跳。”
“不可以,我还要照顾学长。”他耳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对方用嘴唇蹭在上面。
嗓音温吞像是浸了蜜糖。
“而且……就算死了我也要缠着学长。”
神经病。
林微寒懒得搭理人,他摸了把自己的耳朵,注意到窗口的小蘑菇重新长了出来,在土里刚刚冒了个头。
他正准备伸手,身旁的青年紧紧盯着他的手指。
林微寒手指在土里扒了扒,最后没有碰刚出来的小蘑菇。
他双手解放,换衣服的时候依旧是路月沉帮他换的,有小奴才伺候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路月沉帮他换好外出的衣服,给他戴上了口罩,出门的时候牵着他,回头好几次反复确认。
“学长……真的没有在骗我吗。”路月沉问。
戴上口罩有些闷,只露出来一双眼睛,他冷冷地扫过去,“你到底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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