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学长……学长却和谁都可以在一起,我不喜欢学长这样。”
明明是温柔的嗓音,动作却并非如此,犬齿在他耳垂处留下痕迹,修长的指骨按住他的腰肢。
——随即恶狠狠地撞了上来。
林微寒在那一瞬间脸色发白,他眼尾红晕尚且没有褪去,那双清冷的眼染上异色,柔软的发丝陷进路月沉的衣襟处,嗓眼仿佛被堵住,只能发出短暂急促的音节。
他眼前陷入了一片空白,被虚虚地撑着,掌心出了一层汗,眼睫颤了颤,铁物碰撞发出动静。
身后的青年眼中深邃不见底,犹如掀翻的浪潮足以把他溺毙,污浊之物想要把他填满侵–占,晦涩难言妄想在他灵魂之处打上烙印。
他犹如被钉死在树桩上,被对方毫不留情地贯穿,耳边传来对方的温声细语,亲切地一句句地问他,话语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江释碰过这里了吗?”
“学长觉得谁的技术更好点……他能满足学长吗?”
“……好想做到学长怀孕为止,这样就不会抛弃我了。”
林微寒:“……”
他手腕绷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大脑变得迟缓,愤怒逐渐被另一种情绪填满,眼前是青年艳丽惊澧的一张脸,对方问话时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令他难堪屈辱。
他很快没空思考,手腕被握住,指骨上留下一偏深红印记。
对方咬住他的每一块骨头,牙齿覆盖在上面,如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窗外的暴雨没停,大雨倾盆落下,遮盖住了交织缠绵的呼吸和悱恻之言。
林微寒到后面甚至分不清时间,记不得自己晕过去了几回,醒来了几次,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回忆。
身上每一处都在疼,他陷在柔软的被子里,被山茶花的气息包裹着,在雨声下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房间里开了灯,他睁开眼,只是一个简单翻身的动作,他随即全身僵住。
手腕抬起来,迎着柔软的灯光,得以看清上面留下来的痕迹,他如同上了一回战场。
整个人被碾了一遍,抬手这个动作都做的吃力,魂被抽出去了,他咬紧牙,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他侧身的时候眼角扫到了什么,那是一把钥匙,就放在床头柜。
他撑起身体,尝试去碰放在床头柜的钥匙,手腕撑着,腰只能塌着,他身上穿着路月沉的衬衫,尺码稍微大了,只碰到了床头柜的一角。
随即支撑不住,他整个人栽在了床边,脑袋磕到了床头柜边缘,钝痛立刻传来。
脸颊陷入柔软的枕头里,林微寒听到门外的动静,钥匙转动的声音传来。
路月沉刚进门,还没有靠近,旁边的烟灰缸迎面擦着他的脸砸过去。
“砰”地一声,烟灰缸磕到墙壁,骨碌碌地滚下来。
林微寒捂着自己的脑袋,眼底冷冰渗人,他脸上还白着,气势被削弱了几分,被子从腰肢往下滑落,他整个人还维持着向床边挣扎的姿势。
被他砸到的青年并没有生气。
路月沉碰了碰自己的额角,深邃的眉眼随之抬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眉目温和深沉。
人走到了他旁边,林微寒只是被盯着,不好的记忆浮上来,对方像是牢牢地锁定了他,他如同被困在蜘蛛网上的猎物。
只能一点点地被蚕食吞噬殆尽。
东西放到了一边,路月沉好脾气地把被子拾起来,抱着他把他重新放回了床中央。
被角被掖好、动作小心翼翼,温和的嗓音低沉温柔,却如同恶魔在低语。
“……你是想再来一次?”
第六十二章
粥勺放至他唇边,路月沉开了口,“学长最好吃点东西,还是你想让我用别的方式喂你。”
对话嗓音温和,并不是在询问他,林微寒顺着看过去,眉目跟着冷下来。
“……出去。”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配上他身上的印记,哪怕表情冷漠无情,那些尖锐的刺此时仿佛无力地收了起来。
路月沉在他身旁看了一会,半晌才沉默地起身,房间门静静地合上,只留他一个人。
床头柜上放着粥,林微寒皱眉看了一会,这才去碰汤勺,他确实没必要饿坏自己的身体,这样也是让路月沉得逞。
林微寒费劲地拿起汤勺,他手指上连带着都是痕迹,让他难以适应。
看到那些痕迹,无疑会想起来前一天遭到了怎样的对待。
“路少爷,你现在在哪?”
第二天,绯云才迟来的打了电话。
“夫人很担心你,二少爷不见了,你有没有见过二少爷?”绯云问。
路月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天老爷子在宴会上晕倒了,现在在医院,你有空的话过来一趟吧。”
“……我知道了。”
医院里。
人还昏迷着,护士对林震南说:“体内残余的X型病毒在生病的时候攻击了免疫系统,接下来还需要观察,诸位在此期间不能进去探望,还不确定是否具有传染的风险。”
“目前我们会给患者服用抗病毒类药物……”
林震南看着检查结果,面上表情沉肃,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醒来并不是问题,我们现在担心的是病毒带来的症状……老人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护士交代完之后便离开了,施夷南在旁边守着,紧紧地抓着扶手,另一只手由绯云扶着。
林震南这才有时间注意路月沉,昨天路月沉没有到宴上,后半场因为老爷子晕倒宴会终止,一直没有见到林微寒的人影。
“小寒呢?现在还是联系不上?”林震南问。
林绍:“昨天小寒似乎发了消息,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简直是胡闹。”林震南皱皱眉,却没说让人立刻回来之类的话。
“小寒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有灵感了不管不顾,几天失联很正常,他平常就不爱参加宴礼。”林绍说。
林震南:“老爷子的事暂时不要告诉他了。”
如果告诉了难免林微寒会闯进来,操心一个已经够不容易,不能再让小的过来添乱。
林绍这才看向角落里的青年,在场唯一一个和林老爷子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林绍若有所思地问,“月沉,你昨天去哪了?”
没见人回家。
“在实验室。”路月沉回答。
林绍:“……”
对方回答的很平静,神情看不出来什么,林绍收回了视线。
医院里各自散去,路月沉在经过一楼的时候停下,医院里人满为患,客流量是正常情况下的三倍往上。
清新的苏格兰绿玫瑰,配上的是同样的红玫瑰,花枝插在花瓶里,枝叶朝着窗外的方向绽开。
自从花店的老板说了白桔梗寓意不好,之后他就没有再买过。
床上的青年又睡了过去,苍白的指尖抓住了一截被角,眉眼稍稍地皱着,似乎梦里也很不高兴。
路月沉在床边坐下来,他伸手碰了碰林微寒的眉心,触碰到皮肤,对方下意识地僵住,随即察觉到什么,骤然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林微寒眼中有一瞬间的迷蒙不清,很快眼中浮现出冰冷的厌恶,向一旁避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样才能放我出去?”林微寒没有拿到钥匙,被关起来心情非常暴躁,他只是睡了一觉,花了半天的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情。
目前看来没人知道他被路月沉关起来了,他如果想办法出去,只能先让路月沉降低警惕。
“学长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外面现在很危险。”
路月沉静静地说:“用不了多久,会出现很多被感染的病人,我不希望学长被感染。”
林微寒:“……”
这说的是一些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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