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知:我感觉糖糖最近在家也憋坏了,准备带它出门溜溜,一起吗?】
【ss:。】
时绥之前只听说遛狗,没听说过猫还会憋坏需要溜的。
【陆淮知:我家附近有个小公园,种了一小片向日葵,糖糖好像挺感兴趣的,可我一个人怕带不住它。】
【ss:。】
越说越离谱。
【陆淮知:那说定了,明天下午,我在那个公园等你。】
【ss:?谁跟你说定了?】
陆淮知没回话了,不知道是忙去了还是装作没看到。
时绥等了一会,退出微信,在百度上搜索安和小区附近的公园在哪。
果然有一个,绿化很好,还有一片湖,瞧着风景不错。
就当去避暑好了。
时绥放下手机,一抬头,就看到汪城奇怪地盯着他看,“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就连池青都看了过来。
时绥莫名其妙:“我没笑。”
“骗鬼呢!”汪城嗤了一声,“你不信你自己照照镜子,嘴角快飞天上去了,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他说完,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你们真的要这样对我吗?让我一个人孤寡。”
池青就算是跟陶灵薇闹矛盾他也羡慕啊!自己连个拌嘴的都没有。
本来以为时绥会坚定地一直跟他站在同一战线,结果这石头竟然真的有人能捂热。
时绥懒得听汪城胡扯,推开椅子站起身,“你们玩,我去兼职了。”
说完,看了池青一眼,“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开口就行。”
人家小情侣之间的事,池青不主动说,他们插不上手。
时绥坐到前台,今天网吧人不多,时绥还能抽空看几道简单的题目。
他戴着耳机,正在听陆淮知给他发的长语音条。
时绥还是没习惯这种貌似陆淮知在他耳边说话的感觉,每个语调的变化,升降,他都能准确地捕抓到,干净的声线混杂着电流声,添了丝平日没有的磁性低沉。
时绥只能摘下一只耳机,揉了揉耳朵,再继续听。
他努力摒弃杂念,边听边看着眼前的数学题,顺着陆淮知的思路往下写。
【陆淮知:要不打语音电话?】
【ss:不打。】
刚刚陆淮知就跟他打了一回,可没多久,陆淮知的妈妈就出声了,“你到底是在写题还是在跟人聊天?”
语气冷硬,带着一股质问。
时绥立马就把电话掐了。
【陆淮知:我这次锁门了,而且我看到她出门了。】
时绥很坚定。
【ss:不打。】
搞得跟偷情似的。
时绥继续看向那个数学题,刚提笔准备继续写,门口传来砰地一声,像是谁撞在了门上。
时绥没看到人,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此时恰巧有一个年轻的女客人从网吧离开,却被人堵住去路。
“急着走干嘛?再玩会,我请客。”醉醺醺的语气。
就在那双咸猪手准备搭到女生腰间的时候,猛地被人扼住手腕。
时绥将人往后一扯,空出门口的路。
醉汉发出一声吃痛的嚎叫,“草,你给老子放开!”
可挣扎了好几下,时绥拽着人的手跟铁似的,纹丝不动。
他挡在醉汉面前,朝女生道:“不好意思,下次来网吧给你打八折。”
女生有些惊讶地看着时绥。
她刚刚明明还看到这人低头在前台桌上写作业,她还以为是来勤工俭学的好学生。
可现在时绥眉宇间这股狠劲,以及那醉汉痛得皱成一团的脸,瞬间打破了她对时绥的第一印象——
这可不是什么好学生。
女生道了一声谢,快步离开。
醉汉还下意识想去追,却被时绥猛地折了一下手腕:“老实点。”
醉汉疼的脸都白了。
几分钟后,确定女生已经走远,时绥一把将人扯出网吧扔了出去。
那人在台阶上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醉汉似乎清醒了一点,朝时绥狠狠骂道:“草,老子是来上网的,你凭什么赶我?”
时绥冷冷睨着他:“网吧不收醉酒的人。”
这是李璐璐一开始就立下的规矩。
在酒精的催化下,人最不可控,骚扰闹事层出不穷,还不如不做他们的生意。
醉汉依旧不依不饶,还妄图越过时绥往里冲。
时绥烦躁地啧了一声,没再跟人废话,曲起腿狠狠往他肚子顶了一下,抓住醉汉的头发,往后扯,迫使他仰起头。
路灯下,醉汉这才看清了时绥的脸。
出奇地年轻,薄薄的单眼皮向下绷着,眉眼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来你需要我帮你醒酒。”
时绥拽着他的头发,往旁边的路灯杆子上撞。
旁边呼呼的风声以及头皮被拉扯的剧痛让醉汉彻底清醒,面皮发抖,大吼着求饶:“醒了醒了!”
头在距离铁杆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停下。
醉汉脸都吓白了,时绥松手后,腿软地抱着电线杆子往下滑。
时绥:“滚远点。”
醉汉立马屁滚尿流地跑了。
时绥转身,余光看到这条街道的拐角站着一个女人。
不知道看了多久。
对方在他看过去后,转身离开。
时绥没放在心上,回网吧洗干净手,回到前台,继续写之前未完成的数学题。
他看了足足三分钟,却没有下笔。
解题思路忘光了。
时绥面无表情地跟数学题斗争了一会,先揉了揉耳朵打了个预防针,然后,拿起手机,重新听陆淮知长长的语音条。
下次让他发短点。
——
第二天放学,陆淮知先回家,跟时绥约好一个小时后在公园溜猫。
时绥跟陆淮知家一南一北,时绥就没回去,在学校留了一会,再晃荡着去安和小区。
今天温度不高不低,而那个公园绿化覆盖率很高,时绥查过,那里很多长椅,走累了抱着糖糖找个湖边的地方坐,风吹过来应该很舒服。
路上,时绥瞥见路边的一个宠物店,脚步一顿,走了进去。
在老板的推荐下,时绥买了点猫咪爱吃的冻干零食。
他看着面前的包装袋,辨别了一下,就是一些烘干的鸡肉,也不知道糖糖喜不喜欢吃。
走到安和小区门口,时绥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比预计的要早半小时。
他皱了皱眉,是路上走太快了吗?
时绥准备打开游戏消磨一下时间,就见到小区门口走来一个身影,三十多岁的女人,白色衬衫搭黑色雪纺裤,精神干练。
时绥很快挪开了目光,身子不动声色往旁边偏了一下,试图用保安亭遮住自己。
他认出来了,这是陆淮知的妈妈。
对方似乎没看到他,径直进了保安亭。
卢婕冲保安说道:“我来拿快递,5栋202.”
保安从快递中拿出两个,“其中有一个有点重,您小心。”
卢婕目光在那个快递上停顿片刻,伸手接住,“谢谢。”
时绥听到保安亭开门的声音,攥着冻干袋子的手紧了紧,抬脚,又往后挪了挪。
可是脚步声没有远去,反而越来越近。
“时绥。”卢婕在他身前站定,“我们聊聊。”
两人走到旁边一处较为安静的树荫下,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时绥低头看脚尖,卢婕则是在观察他。
明明穿着一身校服,却没有半点乖顺的味道,原本白净的校服短袖上有一个用红色记号笔画出来的简笔笑脸,脏乱滑稽。
一只裤腿挽起,露出一小截脚腕,单手插兜,从站姿都能看出他混不吝的性子。
时绥也看到了校服上的笑脸,心里骂了汪城一句。
他之前笑话汪城校服上全是水墨画,汪城就给他加了一笔,洗都洗不掉。
卢婕抬手,将手里较沉的那个快递递给时绥,“拆开。”
时绥对她的语气有点不爽,可鉴于对方的身份,还是将冻干塞进口袋,接过快递,抿着唇将快递包装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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