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挽下意识追吻,被赵声阁轻轻推开了,说:“迟到了”。
沈宗年、谭又明和卓智轩都到了,陈挽跟在一群人后头也不显眼。
进了会场,赵声阁下意识想看一下时间。
他等会儿还要回明隆跟高管开会,可能呆不了太久,不过手腕空空如也,很有可能是昨晚怕伤到陈挽所以在情急中脱下来不知道扔在了哪个角落,他不确定,赵声阁停下来,回头问陈挽:“你记得我的手表放在哪儿了吗?”
他语气神情,极其自然,声音不大不小,但落到周遭人的耳中,便如有雷鸣。
陈挽自己也顿了一秒,下意识地笑笑说:“回答可能刚刚落在车上了,稍等我去帮您找找。”
如此,周旁人的神色才正常了一些。
只有赵声阁面色淡淡凝了陈挽一眼,但也没有说什么。
陈挽走到前台去取了内场座位名单,一路上看了看周围的宾客。
等拿到了坐席名单,才确定了荣信几个高管和陈裕还有陈宝盈都无法进入内场,他们是见不到赵声阁的,陈挽心里松了口气。
赵声阁没有多留就走了,晚上陈挽说想去接他赵声阁也没有拒绝。
但不知为什么,和昨晚截然不同,赵声阁的温柔和体贴都不见了,又变回了很凶的赵声阁。
陈挽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死过去,无论如何呼救也得不到一点点温柔。
结束后赵声阁接了个电话,语气冷静,和他鬓发被汗染湿的性感样子判若两人。
挂了电话,他起身穿衣服,陈挽很想要一些温存和爱抚,有些迷茫地问:“这么晚了还要走吗?”
赵声阁居高临下看着他,淡淡地说:“有工作。”
不过他的动作已经停下来,脚步也没有再挪动,一双幽深的眼睛看着陈挽。
“那好吧,”陈挽居然要起身送他,“我送你去。”
“……”赵声阁按住他,面色真的不算太好看,说,“你还能起来?”
陈挽确实一点力气都不剩了,有气无力地抬着眼,眸心蓄着一点因为太累而产生水汽,揪在他衣角的手指也没有力气地落下来。
赵声阁极为迅速接住了他的手,稳稳裹在掌心里,冷着面色、动作强硬地将人团进被子里。
大手轻易握住陈挽脆弱的颈侧,用了力气,意味不明沉声问:“陈挽,你要和我搞地下 情?”
半天听不到回答,赵声阁低头一看,陈挽已经累得睡着了。
“……”
作者有话说:
港文电台今日金曲《Shall we talk》,许靖韵版
第64章 落叶并非偶然
陈挽醒来时只有自己一个人,手臂和胸前的印记已经变青紫,他有点珍惜地摸了一下。
已经过去一晚,那种痛感还如同赵声阁正在抱着他掐一般。
赵声阁不知是夜里还是早上走的,被窝另一边还有温度,很浅,陈挽又把脸埋进去一会儿才出门。
上车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陈挽没太在意,今天行程很满,见已经被他晾了两天的廖全、和陈秉信办理股份转让手续、再去泰基与葛惜签个阴阳合同……
他拿起手机拨出个电话:“阿轩,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他说完,卓智轩静了半晌,说:“陈挽。”
“你还想追赵声阁吗?”
“追,”陈挽说,静了片刻,又说,“清清白白地追。”
“那你别追了,你干这种事,他只会弄死你。”
陈挽将药放好,说:“我会跟他解释清楚。”
卓智轩没答应,很重地把电话挂了。
陈挽叹了口气,片刻后,对方发了长长一串粤语夹杂国骂的语音过来。
陈挽听完,无奈笑笑。
清晨的中环很冷清,明隆傲踞于林立的高楼之间,除了前一晚加班太晚直接在公司休息的员工,还没有人来上班。
核心区的独栋办公楼是最先亮灯的。
赵声阁扫了眼手机,很安静,陈挽应该还没有醒。
昨晚确实做得出格,无论他要求什么姿势,陈挽都没有一秒的迟疑拒绝。
甚至红了眼尾还要跟赵声阁说:“你舒服吗?”
“我可以抬得更高一点。”
“……”赵声阁心火更怒,一言不发,脸上没有表情,动作却更加凶悍。
日头从明珠大桥的方向升起,赵声阁短暂休息几分钟后,给沈宗年致电。
上一次查到的空壳公司一直没有下文,昨日活动中,泰基掌权人葛惜过来和徐之盈交谈,两人交谈甚欢。
赵声阁听得多,说得少。
徐之盈应该是非常看好引入泰基赞助,陈挽则提议姚家,但其实赵声阁对两边都不算满意,姚家的确在海外根基深厚,但这也意味着不好掌控。
沈宗年一直不接电话,赵声阁就又打了一次。
这次电话响了一声就直接被按断。
“……”赵声阁大概知道是谁了,就没有再打。
日头更高,园区里渐续有人来上班,明净大厦升起日复一日的苦咖啡味。
秘书进来向赵声阁汇报:“目前来说,宋女士的资产和陈先生几乎是没有交互的,除了一些不动产转让或是一些高价保险的受益牵连,宋女士近期股权的持比也没有太大变化,这次抄底应该跟她没有关系。”
赵声阁点点头。
荣信的股价一直呈现出某种虚假繁荣,入仓抄底,赵声阁在金融街的时候就用过的招数,但是国内规则不同,这种擦边球可大可小。
不知道是葛惜还是徐之盈胃口这么大。
“不过她近年来的股权变动流水还需要一些时间,荣信的管理很混乱,公示也不算透明。”
秘书回话时有些心虚,赵声阁不是苛刻的上司,虽然和人情味一点边都沾不上,但情绪稳定,就事论事,从不为难人,可这件事已经是赵声阁第二次交代,他办得不算好。
赵声阁没说什么,只说:“继续去查吧。”
这里面应该是有几方势力浑水摸鱼,荣信这种未改制的家族企业,内斗严重,各房打各房的算盘,查起来是要花时间。
秘书松了口气,出去了。
周三,最寻常的一个工作日。
临近下班,明隆高层班子扩大会议即将结束,秘书匆匆走进会议室,被特助拦住。
秘书面色极其严肃:“是陈先生的事情。”
特助微怔,迟疑一瞬,放行。
秘书大步走进会议室,于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赵声阁身边耳语了几句。
赵声阁波澜不惊,沉声嘱咐副总继续主持会议,便起身和秘书一同离开。
赵声阁步履生风,语气冷静,边走边吩附秘书:“立刻联系何毅德。”
何毅德是海市监察司委员。
就在刚刚,陈挽被监察会发牌了。
限其二十四小时内到场接受询问。
赵声阁面无表情,走得很快,有条不紊,逻辑分明:“打电话给韩进,告诉他,如果他敢给陈挽签解除合伙协议,明隆将以违约为由对科想追究到底。”
赵声阁跟沈宗年说他不了解陈挽,直到这一刻,他发现,原来自己也并没有那么了解。
赵声阁近来心里那层朦朦胧胧的雾气从来没有那么清晰过。
原来这个惊险的擦边球,不是葛惜也不是徐之盈。
上千万融资,不算小数目了。
赵声阁只怪自己对陈挽的道德水准有过高的预估,操纵巨额交易,移花接木,祸水东引,的确带着显著的陈挽风格。
还没到晚高峰,立交不算拥堵,秘书从后视镜看到赵声阁一直在通话。
还是镇定稳重的,有条有理,但多少失了一分往日的游刃有余和气定神闲。
等他挂了电话,秘书亲手递上一份档案。
“赵总,这是在调查陈家几房持股比例以及宋清妙女士这些年个人资产转移记录的时候意外发现的。”
宋清妙进入陈家后,加剧了荣信的内斗,几房的持股比重和权力更迭此消彼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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