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止休看看ABC三个好言好语的贴心安慰,又看看唯一一个抓着学霸总结成绩下跌的原因,并套出两套卷子建议他多刷刷的D,不由沉默两秒。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路炀一脸奇异地瞅他:“考差了不刷题干什么?”
贺止休:“……”
确实很有道理。
贺止休再次依言摁下了D。
下一秒熟悉的黑跃然而上。
【学霸没得到安慰,心头拔凉想不开,患上抑郁症,转学了。】
路炀:“?”
贺止休瞄着路炀一脸空白地表情,极力克制才忍住了笑出声。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点开下一关。
“远在邻市的Omega未婚妻独自一人在家里发烧了,家里没有药,而他给你发来短信,说她非常希望有你的陪伴。”
路炀眯着眼沉思稍许:“给他打电话。”
贺止休十分意外道:“你要回去么?”
“不回,”路炀拧眉分析道,“回去都要三个小时,还是半夜。主角还喝了酒,还不如叫个120来的快。”
路炀说完不由想到前面两次失败,犹豫了下,又说:“上救护车的时候再给他打个视频通话,满足陪伴的要求。”
“……”
贺止休沉吟片刻,居然觉得这个办法无懈可击。
结果第二天,Omega未婚妻就解除了婚约。
路炀:“……?”
“没事,还有最后一个,攻略难度两颗星。”贺止休嘴角的笑意快憋不住了,赶忙点开了下一关卡:“A与B是滑板爱好者,B暗恋A许多年。然而A一个礼拜后就要出国了,他希望在最后与B来一场决赛,如果赢了就和B告白。”
路炀沉吟片刻,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句:“谁的技术更好?”
贺止休点开战力值一看:“B的。”
“选B赢。”
贺止休一愣:“但是B不是暗恋A么?”
路炀倚着靠背冷冷瞥他:“竞技放水是大忌,如果A知道B放水才让自己赢了,哪个正常人会觉得这比赛有意义?”
贺止休长长“哦——”了一声,选了B赢。
下一秒,未曾出现过的白光终于闪过。
“咦,”贺止休颇为意外道,“成功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屏幕上的白光陡然在中央一收。
下一刻眼熟的黑色跟殡仪馆的宣传片一般缓缓浮出。
【A深受打击,认为自己毫无滑板天赋,伤心欲绝之下决心放弃滑板。自此远走他乡,移民他国,再也没出现在B面前。】
【所有副本均已攻略失败,恭喜您成功摘获本游稀有称号——终极寡王】
路炀:“……”
路炀:“…………”
第46章 体育课
“上课了寡王, ”贺止休站在座位上,屈指一敲课桌中央的三八线:“难得体育课,你不上么寡王?”
路炀:“……”
换位时长不足一天,两位前桌俨然已经在心底认定了后边这两爷关系不普通, 这会儿陡然听见动静, 居然强行忍住了回头瞅两眼的欲望,甚至在起身后无比懂事地朝讲台前门走去。
只在即将转身出门, 离开教室时, 才忍无可忍一般,投来两道自以为隐蔽的八卦视线。
座位上。
只见路炀啪嗒一声合上书, 在贺止休下一口寡王脱口而出的前一秒,站起身,眯着眼冷冷扫过去:
“你嘴是不是很闲?”
“也还好吧, ”贺止休从善如流地舔了舔唇:“刚吃了颗糖, 挺甜。”
路炀想也不想把东西往抽屉里一塞,起身扭头就走, 半个眼神都多余施舍给某个嘴欠成瘾了的Alpha。
“开个玩笑, ”
贺止休立刻追上, 低笑着道:“所以你之前真的完全没玩过这类游戏?”
路炀声音比三九天的寒泉还冷酷:“我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
实际上不止这种游戏,除了被宋达死乞白赖硬拽着下载的几个以外,路炀都没怎么碰过游戏,甭管是手机还是电脑的。
十多年的人生里基本除了学习和滑板之外, 对什么兴致都不高。
更别说这种“恋爱”类的游戏。
事实上直到下课为止,路炀都想不通那个A为什么会放弃滑板。
“有没有一种可能,”
贺止休沉吟稍许, 哑声委婉道:“A太自卑了,所以哪怕是被放水也好, 他都希望能得到一个可以继续与B一起坚持滑板的理由呢?”
路炀直直望着前方,步伐飞快言辞冷漠道:“放水得到的胜利算什么坚持的理由,这不也只是一场虚假的自欺欺人罢了?”
“可能对他来说是善意的谎言呢?”
路炀脚步不由一顿,在寒风中微微侧目看向了贺止休。
预备铃已然打响小几分钟,身侧教室喧嚣吵闹,前后却冷清的只余偶尔路过的老师快步前行的脚步声。
贺止休落后路炀半步,脸色毫无异样,仿佛方才那句只是随口一问。
见路炀停下他便也跟着顿住。
“没事,”
贺止休率先打破沉默:“这游戏也不好玩,下次我再找个好玩儿的……”
“蒙蔽双眼任由自己沉沦在一个你我皆知的虚假中的谎言,对我而言算不上善意。就算这次B不赢他,迟早有一天他也得面对自己技不如人这件事,”
路炀收回视线淡淡道:“人不能活在毒药编织而成的美梦里,如果学不会面对现实的痛苦再站起来,那不如给他个痛快直接放弃,时间长了再揭穿只会更痛苦。”
贺止休一愣。
“再说了,”路炀顿了顿,忽地又道:“从战力值看AB俩人数值差距并不大,再多练个一年半载就赢了也不是没可能。毕竟没有人永远会是赢家,同理,也没有人永远是输家。”
“强行把自己困在他人的阴影之下,只会成为他绝望的根源。”
寒风从楼梯下方俯冲而上,武子鸣尽职尽责地伸长脖子守在楼道边上等人下来。
此时他见上方只有路炀一人身影,不由问道:“贺止休呢?他不上课吗?”
路炀步伐一顿,这才发现身后居然空无一人。
贺止休还杵在上方濒临台阶的走廊上,隔着楼梯只能窥见对方那双笔直的腿。
“发什么呆?”路炀脚后跟往回踩了个台阶,蹙眉道:“不上课我走了。”
贺止休仿佛终于回过神般,沉闷地应了一声,才终于朝下迈去。
下午第二堂是久违的体育课,持续数日的阴天终于放晴,且难得没有其他科任老师霸占,于是几乎上节下课铃一响,三班有一半儿的人就如狼似虎地往外狂奔。
路炀前脚刚踏出教学楼,正式铃课陡然从上空划过,秋末特有的湿冷寒风一同迎面扑来。
路炀几乎是下意识将胸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
“你怕冷?”贺止休见状不由问道。
路炀将拉链拽到领口,也懒得管这样看起来会不会显得很死板,确定风钻不进去后,便松开把手朝兜里一揣,淡淡道:
“还好,突然出来有点冰……”
他话音未落,后背陡然被一道滚烫的温度所包裹,清冷凛冽的陌生气息瞬间将他整个人席卷。
路炀脚下险些一个踉跄,冬日外套那略显粗糙的校服领口摩擦过后颈,极其诡异陌生的电流伴随痒意、顺着脊椎流淌向四肢百骸。
路炀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捂住后脖颈,停下步伐甩开衣服,猛地回头:
“……你特么干什么?”
“你不是冷么?”贺止休眼明手快地捞过险些落地的校服,挑眉道:“我抗冻,校服借你穿穿,免得待会冻感冒了。”
他说完才发现路炀表情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一只手甚至捂着脖子后颈,隔着厚沉镜片下,隐约可以窥见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目此刻似乎闪烁着……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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