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没有同事注意的角落,贺景延俯过身,碰碰纪弥的嘴角。
纪弥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煽情地仰起脖颈,于是贺景延放肆地吻了下来。
Noah找过来的时候,纪弥与贺景延刚分开不久。
各自看着衣冠楚楚,实则唇畔湿润,一看就有猫腻。
“靠,来得不巧,早知道我就死外面了!”Noah恨铁不成钢,震惊于这对情侣的大胆。
纪弥有点难为情,暗戳戳往贺景延的背后躲。
贺景延不要脸,理直气壮地回复:“你要是晚来五分钟,我就带他回家了,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啊?”
Noah麻木:“再过两天是大年夜,董事长让你代他做新年致辞,麻烦你谈恋爱的时候抽空写两句。”
这个举动意味很深,写致辞信向来都是集团总裁的工作,董事长兼任多年,如今却要让给贺景延。
不过,贺景延这两年平步青云,往后肯定会更上一步,这次的安排并不让人意外。
“公共场合注意低调,不准感叹自己春风得意,把你对象捂严实了。”Noah比划道。
贺景延顿时兴致缺缺,再闷声答应下来,说他会看着办。
当晚,纪弥瞄到贺景延的手机,发现他在搜小学生春节作品选,顿时唏嘘董事长所托非人。
“你那么不乐意写东西?”纪弥疑惑,想起这人上任就取消了日报和周报。
贺景延回答:“看用途吧,如果是和你求婚,我会非常珍重地去琢磨一个字。”
纪弥顿了顿,继而眨眨眼:“那么我也会同样正式地给你答案。”
收到这样的回答,贺景延根本没心思写致辞。
可集团秘书等在屏幕对面,他不能撩笔罢工,看着文稿沉默半晌,敲打了一会键盘。
随后,他再起身去找纪弥的身影。
纪弥刷着牙,含糊地问:“你交差了?写了什么啊?”
贺景延道:“没有几句话,但应该能摆上台面,后天大家都能知道。”
纪弥弯腰漱口,换了个话题:“新年换新牙膏,我随便买了一支。”
贺景延“什么味道?”
纪弥狡黠地说:“分不清,你可以尝尝。”
贺景延没动那支牙膏,但将人抱到怀里,在贝齿中得到答案。
去年这个时候,他冒着风雪从机场回来,固执地等在楼下,直到纪弥出现,再接他一起回家。
今年此刻,贺景延不再担心纪弥离开,对方以爱人的身份,安稳地睡在自己的臂弯里。
除夕夜城张灯结彩,X17全组留在沪市,公司订了酒店吃年夜饭,以现在的架势,也可以当做庆功宴。
作为事业群的大老板,贺景延理应出席,正好纪弥也被邀请前往。
两人没有提前关注座位安排,到了场,才发现他们被安排到一桌里左右挨着。
本来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纪弥曾经在总办就职,自然与贺景延亲近。
然而,他安地坐到贺景延旁边,旁边传来几声欢快的口哨。
不知同事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虽然没有公开,但这份感情已经不是秘密,有一些人云里雾里,也有一些人心知肚明。
听到起哄声,纪弥的耳根有些发烫,但扭过脸冲他们笑了笑,没有出声辩驳。
随后开始有人互道新年祝福,服务生陆续端来菜肴。
大家都是同龄人,可以轻松地说说笑笑,氛围温暖又融洽,到了八点钟,公务邮箱收到集团的拜年邮件。
落款人不再是董事长,注明了贺景延的名字。
[致所有鸿拟同仁:
过了今晚又是新的一年,希望大家回顾旧年都有收获,往前看可以坚定地迈步。
也祝你我依旧拥有冒险的斗志,每一步,都朝向自己内心认定的方向,新年快乐。]
看完这封短信的末尾,纪弥就望向了心里牵挂的那一侧。
而贺景延也在注视着他,视线交错之际,纪弥随即笑了起来。
他曾畏惧港岛遥远,山与海之间是如此辽阔。
可现在,远走高飞吧,因为自己已经拥有勇气,启程去哪里都可以。
而在这场漫长冒险的开头,纪弥会认真地写下:
他今生与眼前人执手走过。
第 112 章 磕学家①
1L:[据楼主在研究院潜伏半年来的观察,每次D开头的那谁谁出差,我们副院长就会乱穿衣服!]
2L:[两者有联系?你们副院长是不是Lethe,他乱穿也挺好看啊,不喜欢可以让给我们实验室!]
3L:[解码了,我们副院长其实和Delay有那个,各位没发现啊?
今年端午互娱又多放一天福利假,Delay升成集团的轮值总裁了,邮件还在祝Lethe生日快乐……]
4L:[我也发现了哈哈哈,Delay在的话,Lethe每次选衣服都很漂亮。
Delay要是出差,Lethe就开始糊弄,等Delay回来了,Lethe又恢复品味。]
5L:[什么意思,你们觉得Lethe在讨好老板?
“棠荆啊。”纪弥一头雾水,“在那里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很惊讶?”
Shell何止是吃惊,虽然嘴上没有发出尖锐爆鸣,但心里翻江倒海。
他清清楚楚记得周六的午夜十二点,大老板深夜问话,莫名打听那里的租金价格。
那时候自己纳闷,贺景延的人脉圈就算刨个八米深,也不见得有该小区住户,突然关心这玩意非常不合理……
于是Shell大胆提问老板是不是遇到了灰姑娘,要上演一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然而人家懒得理自己。
此时此刻,Shell看向眼前的小助理,身体不禁晃了晃。
“原来是你在那里啊?!”他缓缓松开了勾住纪弥肩膀的那只手。
纪弥满脸单纯,完全在状况之外:“怎么?”
Shell觉得自己无意知道了一件大新闻。
他揣度过老板不太喜欢纪弥,毕竟纪弥太青涩了,光看模样和作风不像是贺景延爱用的那类人。
纪弥头一年参加这类活动,本来缩在角落有点不安,担心其他人想攀爬高山或者横穿沙漠。
发现大家都准备去酒店狠狠躺尸,他支棱起来了,再得知全程费用报销,又觉得自己能少讲几句老板坏话。
“你怎么回事,这两天心情不好?”方溪云询问贺景延。
Shell跟着打量贺景延的脸色:“是不是和制作人1v1面谈太累了?”
纪弥一本正经地“嗯嗯”两声,也盯着贺景延的脸看。
不过他的目光太澄澈,搞得贺景延颇有心理压力,有些别扭地撇开了头。
面对众人的关心,贺景延张了张嘴,决定与他们坦白。
“最近遇到点麻烦。”他缓慢开口。
“嗯嗯。”纪弥鼓励地应声,“你说呀,大家给你想想办法。”
贺景延单手撑住头,散漫地半阖着眼,似乎陷入了回忆。
“就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我留在公司看Demo,那款游戏我印象特别深刻,开发组好像在用脚想玩法,在机制上被消消乐吊打。”
Shell着急拍桌:“我一直都说当断则断,把那捞钱项目砍了算了,上线等着被玩家骂呢?”
贺景延继续说:“然后我把总监喊过来谈了一会,又被技术中心的叫走,有个组长想要调整引擎架构……”
“他们又想烧钱了是不是?”Noah头疼地说,“一个自研引擎费了多少钱,拿出去都能造火箭了。”
贺景延顿了顿,再道:“反正我从技术中心回来已经凌晨了,方溪云在看虚拟主播,一直给皮套人刷礼物。”
方溪云听得崩溃:“该花花该省省,我偷点公司的电怎么了?你能不能别铺垫那么多有的没的!”
纪弥也忍不住催促:“后来你碰上了什么?”
“我被骚扰了。”贺景延一本正经回答。
话音落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然后,一个个纷纷起身准备离开,不想在这里配合听贺景延胡说八道。
Noah无语:“你被骚扰?谁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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