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茫然地与他对视,等待他说完后面的话。
夏斯弋抬手挡住半边唇形,煞有其事地造起谣来:“他不行。”
遮遮掩掩的语气配上阴阳怪气的神情,令人很难不明白他的指向。
对方惊愣地睁圆了眼。
夏斯弋讳莫如深地点点头:“所以奶茶还是别送了,快回吧。”
可眼前人不丧反笑,甚至由窃喜转变成了明喜。
夏斯弋一头雾水,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装着奶茶的袋子就被塞进了他怀里,人也一溜烟地跑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出了气。
他端着餐品走到钟至对面,转递了奶茶:“爱慕者送的,你自己处理吧。”
钟至抬眼:“你怎么和人说的?”
夏斯弋抿唇暗笑,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不经意间汇入言语中:“自然是帮你拒绝了。”
似是嗅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味道,钟至深入地问了句:“具体?”
这种事背后悄悄做没什么意思,只有贴脸开大才更有趣。
钟至一问,夏斯弋就接了茬,绘声绘色地朝他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钟至越听脸色越青,堪比寒冬腊月摆在室外的铁器。
话讲完了,夏斯弋还意犹未尽地乐个不停:“我只是浅浅一说,耐不住人家理解力超群,你说是吧?”
钟至不悦皱眉,视线落在旁人送来的两杯奶茶上。
看清那份外包装,他眉眼中的愠恼骤而化成一抹坏笑:“你确定这礼物是送我一个人的?”
夏斯弋不受影响地拿起筷子开始干饭,还不忘嘲笑他:“主要送你,顺便给办事人一杯,这都不懂?”
钟至抬手,指向那份生事奶茶的包装杯:“所以送情侣奶茶?”
“啊?”
夏斯弋困惑地旋过包装,这才看见礼物外袋上关于情侣奶茶的宣传语。
钟至不咸不淡地继续说:“你这么开心,也不想想人家走前在想什么?”
夏斯弋:“?”
钟至挑起眉峰:“我有隐疾,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斯弋安静了片刻。
这才反应过来:“……靠!!”
【作者有话说】
送礼物的人(兴奋):懂了!一定是do过!!
第22章 老婆祭天,法力无边。
上午一二节有课,三四节空课大概是最令人恼火的排课方式。
早起上了两节课脑子才醒,时间却前后不沾,吃午饭太早回宿舍等点外卖又太亏,棠光总也不知道该拿这段时间做什么好。
但今天不太一样,上午课程结束后,夏斯弋就带着他往东门走。
东门的体育馆附近有块人工喷泉池,除了领导视察和特殊节日一般不开水,晚上尚有少许灯光点缀,白天来则显得空旷寡淡,甚至有些凄凉。
夏斯弋停步在喷泉前,从背包里撕出一张草稿纸捏在手里,沿着环形楼梯步步下踏。
脱水的灰尘皱巴巴地蜷在台阶上,随着他的步伐瑟缩进鞋底。
他垫纸坐在倒数第二阶楼梯上。
棠光巴巴地看着夏斯弋,总觉得他身上缠着一层似有若无的低气压,不敢吭声。
毕竟上次他发朋友圈没屏蔽钟至的账到现在还没算,夏斯弋指不定何时就会朝他发难,他局促地扯了张纸,悄悄坐在一旁。
但这只是开始的时候,时间长了他就发现夏斯弋只是定定地盯着干涸的泉眼发呆,像是在放空思绪。
棠光逐渐放松下来,百无聊赖地玩起手机。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从兜内传出,夏斯弋恍然回神,取出手机查看消息。
那是一个分享链接,封面上赫然写着:「肯定do过!夏斯弋亲口说……」
后面的他还没看清,消息就变成了已撤回的状态。
夏斯弋本还沉浸在自我情绪中,看到这条消息直接破防了。
他一把薅住妄图潜行逃窜的棠光,扯着他的后脖领道:“棠光,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太无趣,想添点彩头啊?”
紧急避险失败,棠光无处可躲。
他深知夏斯弋说的“彩头”是指“挂彩”的“彩”,瞬间切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这不是关注你嘛,看到也在所难免对吧,别生气。”
夏斯弋审视地端量着他:“说说,你本来要发给谁?”
棠光连忙道:“季知新,我除了能和他讨论关于你的事,就没别人了。”
夏斯弋:“你还讨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里外里季知新都是自己人,他的气也消了大半。
似是察觉到夏斯弋的情绪转换,棠光小心拉开抓在衣领上的手,插科打诨道:“也不是讨论,我们就是关心你。”
他找准时机继续岔开话题:“对了,过两天辅导员要请咱们几个吃饭的事,你知道吧?”
夏斯弋反应了一下:“吃饭?因为上次帮忙搬家的事?”
棠光点点头。
上学期末,几个热心的同学听说辅导员要搬家赶去帮忙,路上恰巧碰见了要回宿舍的两人,于是撺掇他们一起去,他俩就这样意外被抓了壮丁。
那天,他还特意捞上了钟至,毕竟这种“好事”,怎么都不能落下钟至。
棠光念叨着:“我记得你最近应该都没什么事,到时候咱俩一起去。”
掌心的振动拦截了夏斯弋的回复,他垂眸查看,是钟至的来电。
钟至平时基本不会联系他,一反常态打来电话,怕是和他们的协议有关。
他火速接听。
电话那头的声调沉沉,听上去严肃非常:“你在哪儿?”
夏斯弋正色,报出了自己的位置。
钟至应声:“正好,你来主楼门口找我,要快。”
“好。”
夏斯弋也不墨迹,应完就挂断了电话,他起身把垫台阶的草纸塞进棠光手里:“帮我扔掉,有事,先走了。”
棠光兴奋地从台阶上蹦跶起来,眼底浮起异样的光点:“你着急走?”
夏斯弋“嗯”了一声。
棠光屁颠屁颠地跟上,还刻意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才开口道:“所以夏夏,钟至真的不行吗?”
夏斯弋停下开车锁的动作,震惊地回望棠光。
他滞了半秒,甩下肩上的书包,用力往棠光的脸上丢过去:“我怎么知道?!!”
棠光被砸了个正着,捂着脑袋直叫唤。
钟至那边还在等,夏斯弋没空和他计较,警告式地隔空点指了几下,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他这里离主楼不算远,只要再过前面的拱桥,不到三分钟就能到了。
这个时间点校园空旷得很,夏斯弋加速冲坡,力图节省时间。
他才冲下坡没十几米,一面飘逸的小红旗兀地挡在他面前。
钟至的声音自旗旁传来:“这位同学,校内不允许骑行过拱桥,你违规了。”
夏斯弋刹车,不偏不倚地停在钟至身边。
钟至的左臂戴着一枚红袖标,身后不远处摆着一个撑手机的长支架,旁边站着两个同样戴袖标的人,好像是纪检部的干事,上次吃饭时有过一面之缘。
他困惑地问:“你搞什么鬼东西?”
钟至欣然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二十分钟前。
下课后,钟至没有着急离开,等校园重新陷入寂静,他才走出教学楼。
他沿着甬路边缘悠然骑行,惬意地感受树荫与阳光循环交织的温感。
逛到拱桥前时,他没下车,直接选择了缓慢骑行过去。
刚一下桥,就听见有人叫他。
钟至礼貌停车,一位女同学立刻迎了上来:“这位同学,下坡骑行较难控制车速,容易出现校园交通事故,几天前学校倡议校内文明骑行,推车过坡道,这件事你了解吗?”
钟至哽住了。
这件事他的确知道,只不过脑子里还未形成规矩,再加上刚才附近没人,他就完全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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