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道:“还是远。”
宣从南想了想,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上段的感情经历。
想要离得近的话......
他站起来,抿唇上前跨坐到顾拾的腿上。两条胳膊从顾拾的肩膀绕过去伸到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宣从南这次是贴着他的近,轻声:“别难过了。”
“只是跟林或学长说一些油画上的东西,没说其他的。”宣从南怕顾拾误会什么,对他们的协议关系表现出绝对忠诚,举起左手,道,“我跟你结婚了。”
示意戒指时,他又说:“他也结婚了,手上有婚戒。他跟他爱人都在一起十年......”
“记的那么清楚?”顾拾不太礼貌地低声打断他问道。
“不是,”宣从南摇头,说道,“倒也没有很清楚。”
顾拾的双手将宣从南抱在怀里,宽大的手掌按上那片薄薄的脊背,眼睫垂下,盯着视野所及之处的唇:“从南。”
宣从南发现他眼睛里没泪意了,轻松许多:“嗯?”
“亲亲我。”顾拾说道。
他们躺在沙发上亲过,在门后的矮柜上抱着亲过。
但像今天这样宣从南坐在顾拾的大.腿上,甚至几乎趴在他怀里还是第一次。
距离前所未有的亲近。
宣从南能感受到顾拾近在咫尺的呼吸,想必顾拾也能感受到他的。宣从南有点憋着气,而后搂紧他往前凑。
不同于以往的生疏,他微启开唇,先咬住顾拾的下嘴唇。然后舌尖向前探路舔,轻而易举地攻下顾拾。
顾拾嘴巴张开,享受从南的主动。
良久后宣从南脊背发热,低头躲开顾拾逐渐强势的举动,微喘道:“让我缓口气。”
顾拾嗓音低沉地“嗯”了一声,眼睛不闪不避依然紧盯着宣从南的嘴巴看,被亲肿了。
他喉结轻滚,不止是意犹未尽,而是压根儿没满足。
“能不能再亲一次。”顾拾问道。
虽然宣从南说了先缓缓,但一旦撤离想让他再主动几乎不太可能。
闻言宣从南果然表现得有点退缩,说:“还没亲够吗?”
“嗯,”顾拾说道,“你在哄我。我要亲第二次。”
宣从南:“。”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这次静止不动了,小声:“你来吧。”
话刚说完,宣从南便开始后悔。
不该让顾拾掌握主导权......他很凶啊。
各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宣从南喝了两杯水还是渴,嗓子着了火似的浇不灭。
看到顾拾喝了三杯水又倒了第四杯时他有些好笑,心里还顿觉舒服了。
暗自腹诽让你亲,渴了吧。
小蛋糕刚才切好没人动,现在宣从南能好好品尝了。
“我去做饭。”顾拾把宣从南分给他的一.大半蛋糕两口吞干净,起身说道。
“嗯。”宣从南不抬眼看顾拾,只看蛋糕,哝着声道,“你去吧。”
待人拿起围裙去了厨房,宣从南才小心地抬手摸了摸嘴巴。
有点疼,顾拾又咬他。
一点也不温柔。
翌日要出门,宣从南没走得太急,仔细地对顾拾说:“我今天还要再去画展一趟,昨天跟林或学长说好的。”
顾拾拧眉道:“你们要单独见面?”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他家属应该会在场。”宣从南相信自己的直觉。
林是非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昨天林或只是跟宣从南说几句话,他都表现得非常不悦,好像林或这个人的所有权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我也要去。”顾拾说道。
宣从南微惊制止道:“你怎么能去啊?你不能出门。林或虽然有名,但不是明星,在外面不会造成交通拥堵。”
话落,顾拾郁闷地往沙发上一坐,抓过一个抱枕不吭声了。
他就这么脊背挺直,坐姿端正,直直地看着想去玄关换鞋离家的宣从南。
“......那我走了?”宣从南指了下门,“我下午回来。”
“嗯,”顾拾垂眉耷目,说道,“你还剩几天开学,能陪我好几天我已经很高兴满足了。画展更重要,林或也更重要,你去吧,今天不用陪我的。”
宣从南:“。”
如果不是见到了林或,听到顾拾这么说话,昨天看完画展宣从南今天就不会再去了。
可是......
那是林或啊。
“再开学我就是大四了,不用一直在学校待着。”宣从南说道,“以后除了每周末给伊诺明熙上课,我有很多时间在家,到时候都会陪你。”
顾拾这才一改惺惺作态的低落态度,没敢再得寸进尺,只要了句承诺:“真的吗?”
宣从南笃定:“嗯。”
顾拾:“下午早点回来。”
宣从南换完鞋了:“好。”
有关于画,宣从南热爱且认真,顾拾会支持他的一切。
—
到了画展馆,宣从南直接走进去,又将昨天细细看过的油画从头到尾地欣赏了一遍。
“你来了。”大约一个小时后,身后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宣从南回过头,礼貌:“林老师。”
林或笑了下,说:“叫我学长吧。”
他介绍身边的长发男人,说道:“今天他跟我们一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嗯。”宣从南道。
林或问道:“你带速写本了吗?”
“嗯。带了。”宣从南马上打开自己的包,拿出速写本递给林或。
除了这个,他还装了两张小尺寸的油画,机不可失,让林或一起看。
林或对林是非嘀咕:“都说了他画画很好,你一直闹腾,让人家等一个小时多失礼啊。”
林是非看着他的脖子,上面有痕迹,说道:“反正我让你出门了。”
“谢谢你大度啊。”林或点头,嘴唇不动地咬牙说。
把速写本递给林或后,宣从南便往后退开一步,拉开了合适的距离。
他知道面前的两人在说悄悄话,但不会听见他们说什么。只是从他们亲近的表现看,宣从南觉得林或和他的家属很相爱。
林或的画展多以甜美爱情的绚烂颜色为主题。
林是非便是他的爱情。
油画承载着林或能给予的所有深情。
“这里的画有你特别喜欢的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林或对宣从南说。
宣从南并不谦虚,通过个别油画的风格,说出了林或绘画时会有的步骤与所做的工作。
听他说话的中途,林或眼里笑意渐浓。那是他发现天赋选手时欣赏的目光。
“前面有个画室,我爱人帮我开的,只要在国内我经常在那儿待。”林或邀请宣从南,“我想看你画画。”
宣从南毫不推脱:“好。”
面对任何场面,宣从南都不会有畏惧的情绪。所热爱的几乎和他融为一体,他自信坦然。
宣从南在画纸偏左上的空处绘制了一个以平面视角看过去的椭圆形轮廓,接着在旁边又绘制一个与它紧密相连的小椭圆。边缘细细的,两毫米左右。
他用工具处理保护好绘制的图,然后以大片的水蓝色颜料铺满整个画纸。
颜料一层层叠涂,一层层加深。刚开始的平面逐渐叠层,像是晚上的深蓝色海面在微风吹拂下轻轻荡漾。
银白色的磷光在海面上微微摇晃,波光粼粼,像是身体里有荧光素的鱼在顽皮地游玩,在大海里做星星;也像挂在天边的月亮洒下轻柔的光辉,映亮海夜。
这是一片海。
一片温柔的海。
林或悄悄地问林是非:“你猜他左上角的小图是什么?”
林是非学着他的样子,悄悄地回复:“月亮。”
“不是。”林或摇头。
中午阳光西斜,下午来临。
几小时过去,画布上的颜料变干了,宣从南用刀具把左上角保护起来的绘制图旁边的颜料仔细地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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