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游戏(5)
“哦。”俞成蹊失望道。
穆因回想了一下半小时前,俞成蹊和他一言不发地离开更衣室,在舞房拿包时忽地问他:“那我能追你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穆因支支吾吾推门要溜,但压不下去的弯起嘴角早就朝对方出卖了他的心情。俞成蹊快步过来叫住他,他怔愣在原地,露出的脖子被不由分说地围上了一块围巾。
直到躺上柔软的床铺,穆因还是难以平静,他拿出手机百度办公室恋情种种不可取之处,妄图以此浇灭自己心里的那星小火苗。而在客厅写歌的人抱着吉他也开始玩手机,一丝不苟地百度起来“如何追求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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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让是凌晨两点回来的,穆因揉着眼睛循声走去,看到周让后叫了他一声,随即被周让勾住了肩膀,他热情问道:“小因你想不想我?”
秋冬是他们个人行程最多的时间段,春季开始要准备回归,而整个夏季都属于团队。
穆因摇了摇头,脸上是笑着的。
周让性格大大咧咧,在细节上却很体贴。穆因这边出了变故,他见面先试探穆因的态度,再举止亲近,他并没表现出对穆因伤病的在意,问东问西而让两人尴尬。
他把穆因往厨房里带,一边说:“我可想你了,尤其是你做的番茄牛腩汤。”
“你说的那位可能现在还在通宵刷题。”穆因纠正他。
周让佯装扫兴,他说:“你的厨艺不是从小锻炼的吗?”
穆因会烧菜,不过最近俞成蹊都没让他进过厨房,被周让一闹,要去打开冰箱看看有没有食材。他俩正勾肩搭背走出厨房,冰箱被人先打开了一步。
“水饺,馄饨,面条……”俞成蹊垂着眼,问,“吃什么?”
“咦,我们酷哥下厨房了?”周让探着头狐疑道,“哪个热量低一点……”
俞成蹊道出真相:“不吃热量最低。”
周让犹豫了下,选择了面条再加两个鸡蛋。俞成蹊拿鸡蛋时扫了眼他搭在穆因肩膀上的手,问的却是:“你家米粥没让你身材管理吗?”
周让一手捂住心口作痛心状,看上去有很多话要说,俞成蹊没听他继续扯,径直去厨房了。
“我今天从国外飞回来,坐了十多个小时坐得七晕八素,然后来接机的人又多,我差不多要被挤吐了。”
“为什么不走特殊通道?”
周让心里就想穆因问这句,暗道看来脑子出了点问题默契还在,他说:“就是为了让米粥们看这个。”
他举起手来让穆因看他胳膊,穆因不知道这算瘦了还是胖了,反正肌肉比自己壮实,看得他也有点想锻炼下。
“我听到有个站姐很激动地说周让减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还想回头和她说这不是给她们看成果了吗?接着边上那女生说周让胖了也没和她们打过招呼。”
穆因噗嗤声笑出来,周让懒散地靠着椅背,扬手敲了敲穆因的背,骨头硌得他手疼,他又轻轻敲了几下,再借机碰瓷道:“年收入五百万的人正在给你敲背,你说一下多少钱?”
“年收入七百万的人给你煮的面条,你说一根多少钱?”俞成蹊把碗放在桌上。
穆因打了个哈欠,听周让在评价俞成蹊的鸡蛋面长相不大美观,吃起来味道还过得去。经过他这折腾,穆因终于腾升出了些困意,他看到沙发上还散落着几张五线谱,问俞成蹊:“你还在写歌?”
俞成蹊道:“很快就睡了。”
周让道:“我还以为你在思考自己综艺的台词。”
俞成蹊不答话,他本来就说话说得不多,综艺完全是他的软肋,队内的还行,要是走出去和别人搭档,那真的只是完成节目任务而已了。
出道第一年全体上了档大热综艺,主持人说统计过俞成蹊的发言只是宋和彦的四分之一,在结尾怎么说都要把镜头补平。俞成蹊茫然窘迫的样子最后播出后效果意外地好,他的这段剪辑还火出了圈,路人都问是哪家被主持人摧残的可怜小帅哥。
“后天拍团综,潘哥真的不提前发给我们剧本吗?”周让有点担心,“上次要我们放飞自我随便拍拍,最后一段能播出去的都没有。”
“要是播出去了,你只会进生理知识普及节目或者八卦头条。”俞成蹊对此很唾弃。
穆因完全处于状况外,且不认为自己会和周让他们一起聊着聊着开始互相爆料讲黄段子。
回房后他睡得很沉,练舞的疲惫席卷而来,只是迷迷糊糊感觉到很久后有人进了屋,路过他的时候帮他把伸出被子外的胳膊给挪了回去。
一睡睡到了下午一点才起来,宋和彦和陆千江在沙发上研究为新专所写的Rap,两人意外地没有出现分歧。陆千江对这次创作很满意,张嘴就给Crush立了一个flag:“这次想要火出宇宙。”
“你就骚吧。”宋和彦没附和他,但也看得出挺开心的。
这次的概念是时光倒带,除了主打歌是成员们参与前期创作外,俞成蹊还负责了专辑内的一首抒情曲。带有感谢粉丝陪伴的内涵在,按粉圈内说法是情怀,而对家则声称卖惨。既然想清楚了要继续走偶像这条路,大队专辑爆火后再次回归的压力不言而喻,从此奠定基础走花路,还是惨淡收场吃酸菜,成败在此一举。
坚持梦想很难得,梦想成真更难得。穆因身处在这里,也被气氛所感染,在陆千江照着谱子弹完琴后跟着周让鼓掌。
上一个穆因是文化分与艺术分双第一被录取到颐都音乐学院,在暑假打工时被经纪人一眼相中,可惜这一个穆因只能分出歌曲好听与不好听,随时隐匿在人群里。
林沒走进来在说“据小道消息俞少爷近日亲自下厨,我要来尝尝鲜”,转眼发现俞成蹊还在屋里睡觉,看了会两个rapper在那儿咋呼,就把穆因养的小猫咪抓来放到大腿上,在那儿教它汪汪汪地学狗叫。
宋和彦和他说:“待会儿俞成蹊起来了开始打牌,得票出个人来在团综睡沙发。”
“粉丝撕逼准备。”林沒和他说。
“咱们俩睡一张床撕的内容只会更可怕。”宋和彦拍了拍沙发,道,“我艰难选择了一下,比起贴上姐妹同床的标签,还是虐待队友比较好。”
要是让宋和彦许愿,他一定大声跟神明呐喊再也不要当美女。然而周让一个年下小狼狗种子选手,都能在同人文里腿抬到肩膀上被顶得满眼泪光了,宋和彦这一高岭之花类型想摆脱逆苏阴影纯粹做梦。
出道的前两年这种情况比较严重,唯粉还没有压倒性比例优势,部分比较过激的CP粉在宋和彦一个人晚上去机场的时候,还会疯狂艾特陆千江出来教育他“怎么能让美女晚上一个人坐车”,导致陆千江真的对自己的出行安全开始抱着一万分的不放心,有回往他包里塞了一个警报器一瓶防狼喷雾。
“我们六个人随便挑两个人睡一张床,肯定比睡沙发的后果要可怕一点。”周让道,“林沒你没事多关注一下粉圈生态环境,有多少叫你哥哥的就有更多人喊你姐姐。”
林沒风轻云淡道:“没事,给她们看看我打拳击视频都清醒一下。”
宋和彦抱拳表示受教,并且装模作样往陆千江身上趁机捶了几下。
他们聊着,俞成蹊从房里洗漱好后出来了,他捧着一碗八宝粥被拉着到餐桌那儿,穆因拿出了一盒纸牌。
——漆漆黑夜中,到底是谁在说谎?
——在一声惨叫后,到底是谁把枪对准了她的心脏?
——比未知的黑暗更可怕的,永远是狡猾的人心。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所有人甘愿在猜忌中戴上面具。
俞成蹊看着盒子上那只愚蠢的狼头,忍了忍,不予置评。
上帝是特意被留下的开车送陆千江回来的助理,第一夜厮杀过后,居然没有人死,上帝耸耸肩膀,让他们开始发言。
“女巫救人了。”宋和彦说。
“我是一把走位风骚的□□。”林沒道,“所以我死了就瞎几把带人死,请狼人不要冲动。”
“宋和彦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周让说。
“狼人也可能是空刀了,所以周让说的是错的。”陆千江说。
“咦,女巫如果救人了,下一夜请给大家一点提示吧。”穆因沉思道。
“……”俞成蹊没什么好说的,但还是挣扎了一下,“预言家下一轮可以看我,我是好人。”
第一夜票选没票出来,第二夜醒来陆千江出局。
宋和彦说:“我要是狼人我肯定不杀他啊,看嫌疑像我在报私仇,狼人这是明显的甩锅,大家要擦亮眼睛。对了,在叫狼人的时候,我感觉周让这个方向有明显的呼吸声,他很可疑啊。”
“宋和彦嫌疑挺大的,我觉得他应该第一晚就手刃队长了,杀了一次没杀成,第二晚怀疑队长是自救过的女巫,然后再杀了一遍。”林沒道:“预言家要是查过人的话,跳出来说吧,排除掉三个人后我们胜利的希望还是挺大的。”
“宋和彦你就别浪了,我不呼吸那就凉了好吧?”周让道:“我是预言家,第一把查了林沒他是好人,第二把查了俞成蹊他也是好人。”
林沒用一种“你在说什么空话”的眼神看了眼周让,周让欲哭无泪地说自己对不起组织的信任。
“周让是狼人装预言家,我是预言家,”穆因缓缓说道,“我第一把就查了林沒,确定他是好人,第二把查了说是狼人空刀的陆千江,他也是好人。女巫如果还在场的话,建议试一试周让,这一次先票死宋和彦。”
“……”俞成蹊用微妙的神色瞥了眼周让和穆因,再收回视线,道:“队长的死怎么看都和宋和彦有关系。”
在一边的陆千江给了一个谜一般的表情。
于是大家真的票死了宋和彦,再紧张地闭上了眼睛,穆因无意碰到了俞成蹊的手,被他反握住,在掌心用指腹摩挲了下,穆因差点睁开眼睛来。
他们两个坐在角落里,靠得很近,手餐桌下面有什么动作其余人也看不到,穆因还是害怕被人发现,助理都还在场呢,他小幅度地摇了摇他胳膊,这才放开。
上帝喊到“狼人请睁眼时”,陆千江和宋和彦两位出局者同时“卧槽”了声,然后穆因还发出下意识里疑惑的鼻音,周让听了紧随其后也开始嗯嗯啊啊,生怕别人以为他是狼人。
第三晚,穆因和周让出局了,平民取得胜利。
“穆因是狼人。”助理道,“他差点就赢了。”
陆千江作为女巫,第一晚什么也没用,狼人是空刀,第二晚发现闹心的丘比特把他和宋和彦绑定在了一起,眼看着要一块死了,就算要救,他们俩也只能救一个,他选择了宋和彦。世事难料,宋和彦后脚就被票死了,救了等于白救。
第三晚,穆因再挺过这一晚局势就与眼下大有不同,然而周让作为丘比特,把他俩绑在了一起,他杀了周让,间接把自己也给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