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72)
孟菲当然要支持秦正,她正满心欢喜地等着看东方泽出糗呢,当下帮腔道:“东方泽,这衣服多适合你呀!你不是‘浊世佳公子’吗?穿上这个,肯定是貌比潘安的效果。”
东方泽索性连她一起“鄙夷”:“算了,还是把你那份心用来打扮你家太子吧,除了黑得无可救药,他还真能配得上你心目中的‘浊世’和你身上这层兽衣,你俩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Helen忍不住“噗嗤”一乐,听出他的“天造地设”是在讽刺孟菲的黑色皮衣和秦正的黑皮肤好不般配。东方泽看着她的笑容心中有些小得意,两人居然有些不一样的默契。
秦正气不打一处来,转移话题道:“公司的单身汉都参加,作为首席单身汉,你好意思缺席吗?既然参加,你总不能不化妆吧?”
东方泽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实在反感那套毫无品味的大红袍,强势反问:“没有豁免规则吗?”
秦正眼珠一转:“有倒是有,一般化妆舞会主人有保持原装的豁免权。”
东方泽眼睛一亮:“那我就当是主人不行吗?”
秦正嘿嘿坏笑:“不过要先说清楚,这豁免权可是只有女主人才有的特权。这次舞会是我发起的,我是当然的男主角,那你来当女主也未尝不可,我倒是不介意咱俩搭档。”
东方泽真被气到了,骂道:“你才女主!”
秦正一看他真生气了,忙道:“好好好好好!我当女主,你才是男主角,好不好?我看我都这么让着你,你非要当着这么多同事发脾气吗?弄得大家以为我俩又吵架了,家丑不可外扬,你说这影响多不好?”
他这样一说,东方泽觉得倒像自己太小气、无理取闹似的,只好强忍住不再骂他。
秦正一时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笑嘻嘻地推着他走出会议室,来到正中灯光下,举手示意。乐队指挥看到了,忙给了段超激昂的音乐开场,吵杂的空间总算安静下来。
秦正拉着东方泽并肩而立,扬声道:“各位朋友下午好!今天是所有孔雀集团单身汉的节日,作为主人,我和泽总邀请大家出席 ‘三七夫男化妆派对’。
我知道,每一颗心都有深沉的爱,可是作为男人,有时因为承担,因为责任,因为太过在意,因为不合时宜,因为不被理解,因为不想失去,我们只能深藏心底、不能表露。
今天,希望在面具的遮掩下,可以放纵我们内在不羁的灵魂和狂野的情感。哪怕只有一次,请用行动带给身边那个钟情钟意的人,一份真挚的爱和永远不再孤独的心。”
说完后,在众人妖魔鬼怪一样的喝彩声中,秦正眼睛闪亮地看向东方泽:“我说得对吗?”
东方泽一直皱着眉头听他发言,这时终于忍不住说:“你都在胡说些什么?你有没有提前想好主题、拟好提纲?你这是在鼓励办公室恋情吗?这么信马游缰、口若悬河地当众胡说八道,你……”
好在这时Helen和孟菲走过来,秦正才算没气吐血。
不过,东方泽盯着Helen,立即双眼发亮由衷地说:“你今天好美。”那语气和眼神令秦正更加不爽,被孟菲拉去跳舞,他犹自不甘心地用眼光“追杀”那对无辜的璧人走进一边的小会客室。
看不到那两人,秦正只好收回目光陪孟菲跳舞,然而终究放不下,仍在心里念叨:大厅这么热闹,大家都在这里玩不是挺好,非要进那个小房间干什么?孤男寡女,还能干什么?居然还要半掩上门,要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他不是不明白,只是越想越烦,甚至舞步都走错几次,孟菲有些恼火地问:“你怎么心不在焉?是不是还惦记着那只白狐狸呢?”她想到Helen身上去了。
秦正就势说:“是呀!那个东方泽太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Helen追到手,我们去帮帮他吧。”不由分说拉着孟菲快步走向那间小会客室。
两人悄悄将房门推开一角,不觉呆住。
里面灯光温馨,Helen坐在屋角的镜子前,正在梳理稍稍有些凌乱的发髻,不想手下不稳,束着发髻的白狐狸尾发带反倒松了,顿时黑色卷发瀑布一样披散下来,涌动着音符一样的波浪,弥漫着海风一样的清爽,披风一样为她罩上神秘而雍容的女性光环,美得不可思议。
站在一边沙发旁的东方泽,象少年一般闪着清纯而炙热的迷醉眼神,不自禁地走过去,将手轻轻地穿过她散发着女性之美的浓密秀发,看丝丝缕缕的卷发从他颀长指间清凉、飘逸地滑落,他眼中是无从遮掩的倾心爱慕和魂为之醉,Helen从镜中报以温柔又含蓄的回眸,两人的目光在镜中悄然相遇,不由相视一笑,说不出的两情脉脉。
孟菲吃吃地笑着,悄声道:“Helen真厉害!这一头秀发的神奇魅力我都不知道,想必她刻意的收藏,只为今天瞬间的惊艳,保准让东方泽的心立马就范、乖乖求婚。你说是吧?”
秦正立刻超大音量地“哈哈”大笑,拉着她闯了进去:“来来来,你说的,咱们一起欣赏欣赏Helen大美女的秘密武器,看射中谁的小心脏没有?”
里面两人吓了一跳,立时分开,东方泽带着明显的羞涩表情,恨不能一下子退到屋外去。
孟菲也被秦正的超常发挥吓了一跳,还是假意欣赏Helen的长发,啧啧称奇道:“Helen姐,你的头发好美呀!东方泽,你说是不是?”
东方泽已经恢复正常的冰山模样:“这些,你们女士更有发言权,我就不自曝其短了。”说完,回头瞪了秦正一眼。却见秦正目光深邃地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质问道:“你不是喜欢群魔乱舞吗?跑这儿来干嘛?”其实是想谴责他干嘛来捣乱。
秦正立马笑脸奉上:“搅了你的好事吗?不会吧?这么容易被破坏,应该是有缘无份。”
连孟菲都听不下去了,一把拉走他,还不忘解释:“没有没有,我们想找个清静地儿说话,不知道你们在这儿,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一到外面,秦正就挣开她的手:“干嘛?这么离开不嫌太明显了吗?”
孟菲盯着他,突然问:“你不会吃醋了吧?”
秦正淡然而疏远地一笑:“你这么猜,证明真正吃醋的人是你吧?”
孟菲没这么容易吓退,反而扬起眉毛直视他的眼睛问:“那你倒猜猜——我在吃谁的醋?”
秦正微皱了皱眉头,了无兴趣地回道:“这也能算是个问题?这个答案很难猜吗?”
孟菲目光有些冷:“对于我不难,对于你呢?”
秦正意识到她目光不善,发狠地在较真,只好和稀泥地哄她道:“也是,你如果问我,我倒要好好想想:哪种答案对你的警示作用更大。”
到底是女孩子,孟菲笑了。的确,每次秦正用这种幽默而又深情的眼神看着她时,没人可以抵御得了这种魅力。
只是面对孟菲少女般清纯的笑容,秦正没有笑,反而收敛起眼中的温柔,瞬间变得更严肃了。
孟菲对这个晚会的兴致明显没有原来高,转换话题问:“今天你们的公告真是出人意料,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医药战略是想转战北京?”
秦正倒了一杯酒,平静地说:“骗人的,你也信。”
孟菲一怔:“什么意思?”
秦正灌一大口酒,无所谓地说:“你对孔雀的事情再上点心就应该知道,北京药厂的并购发生差不多大半年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声音,是因为我们发现那家公司被原来的母公司掏空,基本只有一个壳。而孔雀想要的不是一个壳而已,我们是真想做医药行业,因此这是一次失败的并购。
不得已,我们才把目光转回华城,来争这次的疫苗竞标。现在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把这条消息包装之后发布出来,不过是股价狂跌的情况下,用来迷惑股民、平衡跌势的小手段而已。你这样精明的商界女强人,怎会信以为真?真让我担心对你的智商评估有偏差。”
孟菲一笑:“放心,我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秦正也在笑,目光森然,不见底色。
☆、46. 舆论战役
2014年3月9日。星期日。
早餐后,秦正收拾完厨房,去二楼书房里转悠。
一般周末不出门的话,这个时间东方泽照例会在书房里当书虫。书房里静悄悄的,外间空无一人,秦正啃着一只大苹果,晃晃悠悠地踱进里间。
东方泽正伏在工作台上一丝不苟地玩乐高。他玩的是乐高星球大战系列X翼红五星际战斗机,尽管不过是玩,他专心致志的样子跟工作时的状态别无二致。
秦正走到他身后,低头看他用灵巧的手指,快速而准确地在成百上千件颗粒中选取模块、精准组装。据说这种玩具是科技迷的最爱,可以培养创新、逻辑等多种“别人家孩子”高大上素质的最佳玩具。
他的手指稳定、松弛,气息平和、自然,但秦正无声而快速地瞄了一眼他的眼睛——眼底有明显的血丝。
下周两会结束,竞标结果就要公布了,他一定是为这个紧张、焦虑,所以,玩乐高是他稳定心神、强迫自己放松的方式。非要玩这个体积不大但颗粒达上万件的强迫症玩具吗?光是看着每枚都标准得不可思议的颗粒,秦正的交感神经焦虑症都要发作了。
秦正不想贸然打扰他,走到外间。刚刚那种莫名的担心让他省起一个人,秦正立刻给陈立打电话:“你知道蓝之雁吗?”陈立停顿三秒,反问:“她来华城了?”秦正没有问答,只问:“她是谁?”
陈立犹豫着措辞:“她曾照顾过秦董的生活,但三年前已经离开。”只照顾秦董一个人吗?秦正继续问:“她说你会有一些东西给我看,帮助我了解东方泽的过去?”陈立沉默了,半晌道:“您不是让我全部销毁了吗?”
秦正简短地说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电话另一头陈立举着传出忙音的手机,足足听了五分钟,揣摩秦正这三个字的含义。
秦正回头望着东方泽克制而压抑的背影,心中既担心、又痛惜,下周是决胜的关键一周,无论采取什么手段,他要帮东方泽拿下这局。
下午,秦正再不肯让东方泽一个人窝在书房玩乐高,照例拿Helen作借口:你去不去?不去我就约Helen去了。果然,东方泽虽不乐意,也只能陪他到滨海路转悠,这几乎成了秦正来华城后的最大喜好。
适值三月,气温还不见暖,但天已渐渐明朗起来。秦正用力伸着懒腰,看着旁边并肩而行的东方泽,他脸上运动后呈现出淡淡红晕,秦正心情越发好起来。
东方泽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无视,转头看着平静的江面和苍茫的远山,突然问道:“你觉得结果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