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穿倒是能穿上,就是撑得特别饱满,两个挺翘的圆球在光裸的背脊和凹进去的后腰线条的衬托下尤为惹火,像在勾引人。
柏昌意看了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报纸,说:“衣服穿上。今天早上没时间,下次。”
下次?
下次干嘛啊!
庭霜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却极有危险意识地拿起衬衣,穿上,就怕慢了一步老教授又改变主意过来扒他裤子。
“唔——”衬衣的布料磨得肿起来的胸好痛。
而且一照镜子庭霜才发现,白衬衣被顶起来两个尖,好明显。
早上还算凉快,但是到了中午肯定是要脱外套的,到时候两点这么醒目,怎么办啊……
庭霜怒气冲冲地走到柏昌意面前:“你看——!”
柏昌意抬眼:“怎么。”
庭霜愤慨地指了指自己的胸:“怎么办!这么明显……嗯——!你还捏!痛!”
柏昌意说:“还痛?”
庭霜说:“当然了,被你弄成那样能不痛吗?”
柏昌意起身,打开房间里的医药箱:“过来。”
庭霜过去:“干嘛?”
柏昌意说:“扣子解开。”
庭霜看见柏昌意手里的两枚白色创口贴,护住自己的衬衣领口,羞怒:“我不要贴!”
柏昌意点点头,说:“那就这么出去。”
就这么出去……
胸前两点还在隐隐作痛……
立得又那么明显像持续激凸……
要不还是贴一下……
“那……那你给我吧……”庭霜扭头不看柏昌意,只把手伸过去,接了创口贴,溜到浴室里,锁门,解开衬衣……
那里肿得比平时大不少……
创口贴好像有点小了,盖不住……
怎么办……
“那个……”庭霜把浴室门打开一点,小声说,“有没有再大一点的创口贴……”
柏昌意递过去两枚新的创口贴,包装上写着:大号。
庭霜别扭地接了。
他想用大号尺寸的地方只能用标准尺寸,偏偏贴这种地方需要用大号……
好在贴上以后从外面确实看不出来了。
一行人吃过早饭,坐车去会展中心。
到了他们所在的展馆以后,德方企业的代表找柏昌意去谈事情,庭霜就一个人在展馆里逛,等着十点的报告。
这一周的展览都围绕机器人展开,而他们这栋展馆的主题是工业机器人,参展的大多是制造企业,还有一些工科院校和研究所。展馆正中央的一个科技感十足的空间,就是LRM所、中国RoboRun以及德国HAAS的联合展位。
展位分为三个区域。A区是一个整体的智能工厂,展示了在物联网技术下的智能制造。从收到订单,到检查库存,到采购物料和自动排产,再到各个智能制造单元间的合作,最后到产品出库,全部实现无人化。而在这其中,工业机器人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物料的运输就是RoboRun的T字系列运输机器人自动完成的,产品的最后装配是由RoboRun的A字系列装配机器人自动完成的。
展位的B区是各系列工业机器人的展示,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每一个机器人是如何快速而准确地工作的。
C区是一个开放式的交流区,用于报告、讨论和会餐。
庭霜站在B区的一个并联机器人前面,看它是怎么以极高的速度把混在一起的三种不同颜色的药丸精准无误地分拣进三个不同的瓶子里的。
“看出什么来了?”祝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并联式的比平面关节式的速度快不少。”虽然昨天才吵过一架,但庭霜就事论事,“视觉系统的识别速度也很高。我记得我大一的时候去公司看,比现在差远了。”
祝敖说:“五年了,也该有点进步。”
这话好像不只在说机器人。
但有些事,就是改不了啊。
“爸……”庭霜不喜欢拐弯抹角,干脆直接问祝敖,“我想问问,为什么我跟男的一起,就不行啊?为什么啊?不行总要有个理由吧。”
祝敖刚要说话,柏昌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祝先生。”
祝敖转过身,脸色有一瞬的尴尬。
刚才的话,不知道柏教授听到了多少。
要是他知道了庭霜是同性恋,也不知道庭霜这傻小子在学校里还待不待得下去。
“HAAS那边还有一些事要跟RoboRun谈。”柏昌意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时没有区别,“我刚好路过,就过来说一声。”
“好,我现在过去。”祝敖朝柏昌意点点头,又嘱咐庭霜,“你认真看展,别往外乱跑。”
说完,他就跟柏昌意一起去HAAS那边。
柏昌意说:“刚才——”“刚才小孩就是乱讲话,柏教授你不用管他。”祝敖笑着摆摆手。
柏昌意闻言低笑一声,说:“我是说,刚才HAAS那边表示SF&M的项目进展不错。”
那笑里的意思明显就是听见了庭霜的话,只是不提罢了。
好像也没怎么介意。
祝敖沉默一阵,叹了口气,说:“柏教授,当爹不容易啊。我拿你当自己兄弟,也就不避讳那些了。你说这要是你儿子,你怎么办?”
第34章 儿子同性恋要不咱治治?
这要是我儿子……
柏老板心想,这还真不能是我儿子。
“做父亲的确不容易。”柏昌意笑说,“我有个朋友也有类似的经历,好一番波折。我理解。”
“哦?”祝敖问,“那他最后解决了问题没有?应该也不好办吧。”
柏昌意说:“嗯是不好办。大概花了半年才解决。”
祝敖说:“半年?那挺快。怎么解决的?我倒想跟那位老兄取取经。”
两人走着走着,正好路经展馆的一个侧门,柏昌意看了一眼手表,说:“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出去聊两句?”
展馆里随时可能遇到公司员工和合作伙伴,确实不是谈这种话题的好地方,祝敖点点头,跟柏昌意一起出了馆门。刚好不远处有会展中心设置的吸烟区,祝敖说:“咱们哥俩一块儿抽一根?”
哥俩。
柏老板心情略复杂。
两人坐在吸烟区的沙发上,中间隔一张方几。
柏昌意左手指间夹着点燃的烟,却不怎么抽,只时不时朝方几中央的烟灰缸里掸一下烟灰。
“那位朋友跟我是忘年交,遇上这个难题的时候,他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柏昌意说。
祝敖抽了口烟,说:“他儿子三十多了还没结婚?”
“结了。”柏昌意笑了笑,“后来有一天,他儿子突然打电话跟他说,爸,我是同性恋,刚离完婚,现在坐在车里,不知道该去哪儿,感觉没地方可去。”说到这里,柏昌意停下来去掸了一下烟灰,同时瞥了祝敖一眼。
祝敖像是想起了什么,在缭绕的烟雾后微微眯起了眼,半晌才说:“是他前妻知道了以后,主动要离的?”
柏昌意说:“是。”
祝敖笑了一下,眼角的细纹深了些:“男人么,年轻时候不懂事,总会犯点错。有些女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说走就走。你那忘年交呢?也没劝劝他儿媳,让小两口再考虑考虑?”
柏昌意说:“离婚已成定局。我那忘年交深受打击,一时接受不了他儿子喜欢男人。”
祝敖说:“你看,不光是我吧,是个爹都接受不了……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柏昌意说:“我这朋友崇尚科学,所以他去找了一位心理医生来解决问题。”
祝敖听了,若有所思地抽了一会儿烟,说:“找个心理医生……有这个必要吗……而且,有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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