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寸心说道:“伤口要先清洗一下。”
云琇道:“对对对。”
“常月,安宁,让你们受惊吓了,你们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吧,有需要的就找夏晴帮忙。”李寸心垂着眼瞟了一眼角落地上的液体残渣,抿了下嘴唇。
李寸心和云琇夏晴出来的时候,村民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参与了打架斗殴的几个还杵在那儿罚站。赵蓬莱在几人跟前来回踱步冷笑。
李寸心看也没看于木阳几人,冷着脸从几人面前走了过去。几人脑袋冷静下来,自知闯了祸,嗫嚅不敢言,默默跟在后头。
他们还没走出几步,便听到在西边布置巡逻的文宓的冷喝声传来,“你们是什么人!”
几个人循声看去,只见到他们拦住了三个骑着毛驴的人,那驴背上人二男一女,不知给文宓说了什么,焦急地向这张望。
文宓衡量了一下,夺过了他们的缰绳,牵着它们过来,中间那个男人抻着脖子朝远处看,眼睛忽然一亮,扯着嗓子朝远处喊,“张鹤钧!”那声气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那头被带着已经走远的张鹤钧闻声回头,愣了一愣,有些无措,“村长?村长,你怎么过来了!”张鹤钧想要往回走,被护卫队的人扯住了动不得。
那男人怒意冲冲,“你到底惹出什么祸事来了!你还嫌村里不够乱吗!”
李寸心皱了下眉,额头上的伤口扯着疼,她的神情变得有些扭曲。
她听着两人的话,这个村长应该就是那个能说话做主的人了,她以为对方会有一队人马过来的,没想到只来了三个人,神色焦急,看来是匆忙之间赶过来的。
这三人下了驴,被文宓引到了李寸心跟前。
李寸心打量着三人,最左边的男人应该就是那个逃回去报信的人,中间的男人眉眼正,面貌不老,但是两鬓间有不少白头发,头发有些长很乱,鸟巢也似,却仍然能奇妙地感觉到这是个有风度的人。
这男人指着远处的人,“您好,我叫杨太楠,是那几个人的村长,他们给您惹了麻烦,我,我先给您赔个不是。”他向李寸心微微欠了欠身。
对方这样的态度是让李寸心有些意外的,只是她头上疼,所以没做出什么表情来。
右边的那个女人也自报家门道:“孙尔。”女人的声音如珠玉一般,轻缓有度。
李寸心不禁打量这个叫孙尔的女人,因为她很特别,他们这些人身上都脏污,铺了一层煤灰似的,神色也倦惫,连这个叫杨太楠的村长也不例外,唯独这个女人显得整洁许多,虽然唇无血色,眉眼也疲倦。
孙尔穿着现代的服侍,很宽松的休闲衫,现在天还不太冷,她外边已经披上一层皮毛,长发松松扎着搭在肩上,人长得文秀,有一股书卷气。
孙尔说道:“我听小七说,张鹤钧他们挖的是你们的三七,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捉了他们。”
李寸心说道:“原先是这样,但现在他们还砸了我们的东西,打了我们的人。”
孙尔看了眼杨太楠,面上浮现了一层难色。杨太楠说道:“您的药和东西,我们可以尽量赔,虽然可能是不同的东西,但怎样交换我们可以商量,至于他们打了人,您,您也看着处罚,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实在是有原因,只希望您能放了他们,我想我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您知道在这里有多不容易……”
李寸心端详了三人几眼,少顷,“既然有原因,那就说清楚,总不能叫我们糊里糊涂受这一顿惊扰,您说是吧,请吧。”
左右两人看向杨太楠,杨太楠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跟着李寸心,回村长屋子去了。
那原本要被绑去食堂的五人也被带去了村长屋子,和于木阳几个人一起站在外头。
杨太楠、孙尔和小七三人被请进了屋里坐,这三人还算客气,云琇便也奉行了待客之道,端来茶水,李寸心和赵蓬莱坐在另一边,夏晴端来脸盆,把毛巾浸了水给李寸心轻擦额上的伤口。
李寸心洗着脸,血在水里像红线一样散开,“不用管我,你们只管说你们的。”
孙尔轻声问:“不知道李村长想听什么?”
李寸心说道:“就说说你们村子为什么要三七。”
那三人的脸色立刻变得灰白,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无奈,像是不太愿回忆一般。
屋子的门半阖着,于木阳几个等在外头,听不太清里头在说什么。
忽然,一个村民上气不接下气地往这边跑来,腿软往前扑跌时被于木阳一把揽住,“赶着去投胎呢?”
“许,许印他们回来了!”
于木阳的眼一瞪,脑子宕机了片刻,忙问道:“哪呢?”
“村东呢!”
于木阳鬼叫一声,撒丫子就往村东跑,还没到村东就看见了队伍,整个人呆住,合不拢嘴,“卧……操。”
第69章
在队伍最前头的是颜柏玉, 人还是那个人,一双眼两只耳一个鼻子一个嘴,早是见惯了的, 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于木阳望着前头眼睛发直,心里猫抓似的, 兴奋得脸上的肉直打颤。
因为颜柏玉坐下骑着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 那马身形板正, 四肢矫健, 枣红的皮肤油亮,马鬃飘逸,别说在这种鬼地方了, 就是在现代,看见一匹骏马, 谁能不迷糊。
颜柏玉手挽着缰绳, 骏马轻轻踱步,她身后的是二十来匹好马, 队伍中央已经有村民凑上前去跟在了队伍边,那欣喜惊喜狂喜之情整张脸是表露无疑。
于木阳暂忘了张鹤钧的事,奔到队伍前,抱住那枣红马的脖子, 马儿打了个响鼻,于木阳摸着马爱不释手, “卧槽。”
于木阳又往后走,换一匹马摸就是一个卧槽,牲畜的吼叫时有起伏, 于木阳看到马匹的后面居然还跟着几只奶牛和绵羊。
探索队的人骑着马, 把牛马围在中央, 后边的板车也换成了马匹拖拉,许印跨着马,手上的马鞭扬着,指挥着人,他明明在队伍最后头,远得看不太清人,只一夹马肚,马蹄嘚嘚,他骑着马一忽儿就到了跟前。
于木阳瞠目结舌,问许印道:“老天爷啊,你们上哪弄的这么些好东西?”
向来严肃的许印也不禁微笑,“这些牛马羊是在草原上建立了村落的同乡们送给我们的,这件事说来话长。这些时候村子里还好吧,村长怎么样?”
于木阳笑容一僵,想起屋子里负伤的李寸心来,急呼道:“村长的头被人给打破了!”
颜柏玉扯了把缰绳,勒停了马,沉着声气,语速却很快,“什么叫头被人给打破了?”
于木阳说得简略,三句并了一句,只道是有人偷挖了他们地里的三七,被抓了反而闹事,争斗中把李寸心给砸伤了,“人现在还在村子里,在村长屋子里说话呢。”
许印肃然道:“真有这么回事儿?你别添油加醋。”
于木阳手指着天,“哪能啊,这事我能瞎说?你们回去一看不就知道了,你问他们,不少人看着了。”于木阳向一边的村民抬抬下巴。
一边的村民道:“村长流了好多血,我看她出来的时候半张脸都给染红了。”
许印和颜柏玉的脸色变得极差。
颜柏玉冷森森的目光从于木阳身上移到前方,一甩缰绳,骏马飞奔而出。
“等等我,我也一起,我也一起!”这颜柏玉骑马的身姿实在潇洒,于木阳心里痒痒也想试一把,这些马匹都是配了马鞍的,他兴致冲冲地拉住一边马匹的缰绳,一脚踩着脚蹬,可不知怎么腰上使不上劲,这另一条腿死活跨不上去。
许印向王燃交代道:“王燃,你们慢慢过来,看好畜群。”
王燃应了声后,许印一把抓住于木阳后领,一只手就硬生生把人提了起来,扔到马背上,驱马向颜柏玉赶去。
于木阳趴在马背上,将要摔下去又未摔下去的状态,五脏六腑被顶着,整个人七荤八素的时候,马停了下来。
这马跑起来的速度真不是小毛驴能比的,就现在村内这点距离,马儿刚起步迈上两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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