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当时等不来你的消息,情绪又崩溃,好不容易你回我了,语气还很不耐烦。我赌气说想骂她,你说别理她。”
她把楚若游那句话以很不耐烦的语气复述出来。
楚若游惊了,怎么能有人这么扭曲黑白,“谁说我是这个语气?”
“那我感觉是这个语气!”
人在不开心的时候,读出来的文字当然不会多轻快。
“而且你都不回复我别的话,只回复关于她的那一句。”
她哼哼唧唧地,楚若游既想将她打一顿,又想抱着她哄一哄。
是下雨的缘故吗,小太阳能量不足了。
“别理她就是了”,楚若游温和低缓地重复一遍,如同一片柔软的云朵,让云洄之跌在上头。
让她感受到偏爱和安抚,也感受到楚若游是站在她这边的。
楚若游说:“我是这个意思,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云洄之心想这家餐厅真远,她现在想有一个目的地,想车停下。
身体跟心都产生了惰性,想要蜷缩在楚若游怀抱里,听她教训自己,再哄着自己。
“我当时想照顾你情绪啊,我刚睡醒,点进去就看见你吐槽她,才打出去一句,前面的还没来得及读完,你就迫不及待抱怨了。”
楚若游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呜呜,那我不知道嘛,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鬼迷心窍了。”
她继续自我检讨。
顺便拉踩一脚任予晗。
楚若游嗤了一声,不再理她,找地方停车。
云洄之虽然饿了,但是胃口一般,她还是想追问,今晚是不是真的能不回家。
楚若游选择的这家饭馆位置稍偏,周边云洄之还没来过。
门店不大,但是上下共两层,装修偏中式,门口挂着牌匾和灯笼,桌椅也是仿古。
两人要了靠窗的位置,望出去是条河道,河两旁亮着街灯,雨淋淋,雾蒙蒙,灯光一下子就将心底深处的宁和点燃。
楚若游扫码,先点了两道来这里必吃的招牌菜,剩下的选择权交给了云洄之。
云洄之选择困难症突然犯了,看图片感觉都想吃,但是又不想点多浪费掉,所以细细选起来。
楚若游也不催她,耐心十足,拆了餐具,拿热水烫了一遍碗筷,放在她面前。
云洄之好像也被热水烫到了,心口灼灼,发疼发痒。她从手机屏幕悄悄挪开眼,见楚若游正认真地烫着她自己那一副碗筷。
不单单是这个照顾人的行为让云洄之感到温暖,她们下午还闹了不愉快,一路上都在说不那么轻松的事情,她还没缓过来。
但是楚若游将那些事都推开了,仍把温柔的一面给了她。
她迅速加了两道菜,提交出去,然后像学生在教室那样坐得笔直,将手臂放在桌上交叠着。
她对楚若游说:“你今天好漂亮,不管看见你多少次,还是会怦然心动。”
这是实话。
楚若游却哂笑,“你以为夸我两句就没事了?”
“你罚我吧,什么都行。”
云洄之乖乖把两只手伸出去:“给楚老师打手心。”
“我从不体罚学生。怕被举报。”
云洄之对她笑:“我又不是你的学生,你不用有负担,打我一顿算了。谁让我那么讨厌!”
楚若游不置可否:“你要是讨厌,我身边就没有可爱的人了。”
云洄之饶了一圈,原来她在夸自己。
楚若游没有因为她乱发脾气就不要她了,相反,还来夸她宠她。
云洄之恍惚,她本来觉得她跟楚若游的关系里是她主动,她理所应当付出许多,提供情绪价值,让楚若游放心并且满意。
可是现在,她发现想要付出的不只是她,楚若游也很努力。
放在从前,楚若游这会子不会有心情带她来寻美食。
这家店的味道十分合胃口,虽然清淡,但是新鲜爽口很下饭。
楚若游的口味一贯如此,她们在一起吃的头一顿,楚若游就只吃了蔬菜。
云洄之前半段悄无声息地风卷残云,她早饿了,中午那顿被毁得就没好好吃。
后半段她放慢进食速度,跟楚若游聊起那个孟烨,卓晖眼中的优质男,从他自我介绍名字到他对女教师的要求和评价。
楚若游抗拒:“先别讲,有点倒我胃口了。”
她顿时能理解云洄之今天为什么看所有人不爽,这么低气压了。
云洄之吃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再问:“所以,去不去啊?”
怕楚若游再问她什么,她诚恳又撒娇地说:“我很想!”
静静看她眼,粲然一笑。
楚若游说:“那就去。”
云洄之刚要欢呼,又听她质疑她自己,“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太便宜某人了?”
“不是!我会知错就改,如果你不满意,你可以骂我一晚上,我不还嘴。过会我来开车,晚上我照顾你,我可以给你按摩,倒水,说睡前故事!”
楚若游就一个要求:“你说过的,不做什么。”
迟疑了一秒,云洄之玩笑:“好,不做,我们俩盖着被子谈理想。”
用房卡打开酒店房门的那刻,她想:才怪呢。
作者有话说:
来咯!今晚有点迟,因为在外玩,周围比较闹腾。晚上又喝了点酒,头有点疼惹。
晚安晚安。
第79章
吃完饭后,跟楚若游分别打了一个电话回去,跟家里说晚上在外面住。
云洄之不知道楚若游用了什么借口,反正她特别简单,就是说雨下大了,离她朋友家更近,在朋友家住一晚上。
“明天早上我会回去,陪韵韵去植物园,让她别急。”
不晓得容敏是不敢问,还是也不希望她这时候回去再起冲突,貌似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先问了要不要来接,之后就让她晚上早点睡,照顾好自己。
别的话就没有了。
云洄之反而松一口气。
跟楚若游出了餐馆往外,雨更大了,共撑一把伞走了几步路,两人的裤腿都湿了。
所以进到酒店,云洄之开了门就说:“我需要先把裤子脱了,穿着好难受啊。”
没等楚若游说话,她旁若无人地开始解腰带,拉开拉链,她忽然发现某个人到现在一言不发。
于是拎着长裤的腰际抬头。
楚若游靠在墙边看着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云洄之感到奇怪,礼貌地问:“你不让我脱吗,那我穿好?”
在蒹葭镇住了有半个月,彼此什么样子该见的都见过了。总不能现在脱个裤子的尺度,楚若游都接受不了吧。
而且她的卫衣宽松又长,可以遮得住臀了,也不会太辣眼睛。
楚若游幽幽开口:“云老师是经常骗女孩子开房吗?”
看得出她是开玩笑的表情,云洄之扮演了大吃一惊,立即驳斥:“对我误解很大!我就是脱个裤子啊,我真的难受。”
牛仔裤沾了雨水,湿漉漉地贴在腿上,难道还不许人脱了。
“你脱吧。准了。”
她笑起来,目光盯在云洄之腿上,还微微挑了一挑眉尖。
云洄之被她盯得生出些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但还是大大方方地将裤子与袜子都脱了,状若无所谓地将衣服挂起来。
笔直的一双腿从面前走过去,视觉上被愉悦到,楚若游心里头的那处躁动像春日破土的花种一般,长出些嫩叶,更加不可忽视。
办完入住登记,坐电梯上来途中,楚若游便感受到别样的情绪。
住酒店的经历很多,也不是没跟别人一间房过,但心境绝不是这样子的。
复杂、跳跃得好像一墙潦乱的草书作品,知道它好看而有意义,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读它。
而云洄之始终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让她并没有觉出过度的尴尬与紧张。
进房后,云洄之一秒不耽搁地开始脱裤子更让她感到轻松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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