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游霎时变了脸色,“不行!”
她拔了房卡朝外走去,云洄之跟在后头,呜呜地问:“真的不行吗?你好好考虑考虑嘛。”
楚若游才不想考虑。
这家伙装可怜是高手,把人骗到手就不是这副面孔了。
她们在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开车往回去,一路上云洄之都快乐地哼着歌,还吹了几声轻灵的小口哨。
楚若游都不制止,心情极好,跟她聊植物园里的路线,有什么可看的区域。
将云洄之送到家,她驱车往回去,路面被雨水洗刷过,干净敞亮。
身上的那一点点酸意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是说不出的轻快。
她很舒服。
她知道对于亲密接触这件事,她虽不贪,却也喜欢。
前提是,对方得是云洄之。
跟别人她不晓得,她没试过,也没有去试的心思。
她知道父母都在家,今早是大伯母一家在医院守着。
只是没想到到了家,发现还有客人在,任予晗跟她妈妈。
任母是来慰问老爷子情况的,此时见了楚若游刚从外回来,笑了起来,也没说笑什么。
楚若游跟最先看她的任予晗点点头,才笑着跟任母打招呼:“任阿姨。”
寒暄过后任予晗起身说:“若游,我想去你房间坐一会。”
“好啊。”楚若游也有话要跟她说。
作者有话说:
呜呜抱歉!实在有点慢,才写完!这两天不好意思,后面我就闲下来啦,明晚可以早更的。追文辛苦了朋友们
第81章
窗外看了成千上万遍的景色枯燥无味,楼接着楼,凉风绕着过。
城市里居住就是这点不好,住在蒹葭镇的那几天,打开窗户就能看见绿色植被和旧式屋脊。
就能体会到被整个镇子欢迎的美好,阳光跟清风都不吝啬。
两人进了房间,主动关上门的是楚若游,家里的小猫跟进来,喵喵着在楚若游腿部绕。
云洄之前段时间还说,有机会要见见她家的胖猫,楚若游想着哪个周末出去约会,把它带下去一会。
昨晚睡得晚,但睡眠质量好,今早气色其实很好。
简单涂了隔离和口红,看不出疲惫,但跟休息日也精心化了妆的任予晗相比还是不够精神,有一截追不上的差距在。
任予晗像她母亲,任何时候都着重外表的光鲜亮丽,体体面面,让人看了生愧。
从前楚若游每每见到她,无论心底处在放下还是没放下的阶段,都由衷地欣赏她的自律讲究,对她很是赞同。
现下楚若游也是敬佩的,她连头发丝都是那样妥帖。
但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是云洄之不施粉黛的模样,皮肤清晰可见的干净,眼眸也像清水洗过一样透亮。
开心时就发着光,不开心就泛红,爱笑也爱哭。
她想着想着心里就柔成一片,这片极致的柔软被制成一副铠甲,她穿在身上,对任予晗微笑。
“予晗姐坐吧,要喝什么吗,我去泡。”
“刚刚喝过茶了,别忙。”
任予晗将她随手摆在桌案上的书拿起来,看了封面,“能翻吗?”
她怕里头有不方便看的隐私,因为她顺手拿起的时候,楚若游的目光流露出紧张。
楚若游说:“可以啊,里面也没写字。”
任予晗记忆力很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我记得你初夏就有在看,还没读完吗?”
“读完了,偶尔拿出来翻翻。”
“受益无穷?”
楚若游笑:“也没读懂什么。”
这本书是她带去蒹葭的读物,多少个晚上,她在云洄之旁边悠然地翻阅,感受其中的哲理与荒谬。
云洄之问她怎么看得进去外国文学,怎么能记住这些长长的人名。
云洄之问她看的时候想不想打瞌睡。
云洄之问她这本书在讲什么。
云洄之问今晚要看到哪一页,要不要早点跟她睡觉。
云洄之什么都感兴趣,就是对读书本身不感兴趣。
回到夏城以后,每当她怀念那一段时光,无处排解时,她时常将这本书翻开再读。
每一段文字和剧情之下,都对应着云洄之的一颦一笑。
譬如书中几个主人公的矛盾冲突达到顶峰时,她清晰地记着,她在沙发上阅读,云洄之忽蹲在她腿边。
然后云洄之打开了她的腿,将她读书时的娴静与斯文一并撕碎,用最难以启齿的行为来跟那些长长的人名争夺自己的注意力。
任予晗翻着页,忽将话题从书上转开,“听阿姨说,你昨晚回了学校一趟,被雨困住了?”
“嗯,有点急事处理,晚上雨下大了,还堵车,就不回来了。”
楚若游面不改色地撒谎,因为这样的谎言被拆穿反而是目的。
任予晗点头:“这样,班主任工作不好干啊。”
楚若游打趣起来:“没有你任副总忙,上上下下都要操心。”
这是任予晗曾跟她诉苦过的,被她拿出来说,只好笑了一阵。
楚若游也开口换了话题:“昨天去云老师家做客了?”
“她跟你说了?”
“嗯,聊天时候有提到。”
任予晗点头,叹一口气,“是啊,没办法,我婆婆那人爱操心,再加上小云妈妈有所表示,她们俩一拍即合,说想把人带过去给小云看看。她们作为长辈,有的话不方便说,怕年轻人反感,就都让我去说。”
“我是把该说的说了,但小云肯定不高兴,估计一句也没听进去。我倒无所谓,她还年轻,不着急,就是她妈想不通。”
楚若游语气平淡地点评:“这种行为很不尊重人,你们一家子都知道,瞒着当事人一个。”
任予晗笑起来:“看来她跟你抱怨了,肯定骂我了吧?”
“怎么会,你也知道云老师的性格,天真得过头了,从来不过度解读别人的心思。她知道你们都是关心她,也领情了,只是没有心理准备,又跟男方聊得不投机,所以微微郁闷。”
楚若游在心底把“微微”两字打上了叉,想到云洄之哭红的眼睛,就心里难受。
“孟烨就是心粗,说话直了点,人品很好,父母也好相处。我是觉得还不错,但小云不喜欢就算了。”
任予晗说完,笑容渐深,语气柔了些:“替她打抱不平啊?”
“就是想打个预防针,以后可别突然给我推什么人品不错说话直的好人。”
楚若游也顽起来。
“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任予晗无奈一笑,见她坐下,问道:“你跟小云,是在蒹葭古镇才认识的?那地方很美吧,你都住了不少天,明年春天我也想过去玩几天。”
“对,我们同住一个民宿,聊得来嘛。镇子环境宜人,住下就不想走了,推荐。”
任予晗翻着手中的俄文小说,将话题中断了会,似是暗暗下了什么决心,微笑起来:“昨天学校的急事,她也回去办了吗?”
楚若游将目光躲开,漫无目的地望了眼窗外。
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仍旧回避的态度。
就在任予晗心里稍宽之际,楚若游看向她:“嗯,我们一起。”
任予晗与她相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在她即将要张口时,楚若游截住她的话。
“我的事情就让我自己考虑和尝试吧,任不任性,好坏与否,都不用予晗姐帮我操心。”
任予晗皱起眉头,很是失望和不解,“若游,你的意思是让我别多管闲事了,离你远一点。”
“我怎么会这样想,字面意思而已。”
楚若游推心置腹一回:“你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现在过得很幸福,我为你高兴。但是这几年,有三五年了吧,我却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有时也会回忆高中那一年,你轻松解了困住我的难题,耐心教我方法。那时,我想不清楚的事情,完成不了的作业,你都能帮我解决,我很依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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