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113)
入夜,书苒接到客栈里,离若,杭十七,敖梧三人下午乘马车离开,至今未归的消息。
“往哪走了?”书苒问。
“回大人。从东边出了城门,后面就不清楚了,我们没敢跟得太近,等发现不对后,马车已经不见踪影了,地上的车痕和马蹄印也凭空消失。”
“找!重点搜查北边,他们倒是狡猾,知道眼线都集中在北城门,愣是从东城门绕路走。不过他们总归要回北境的,给我仔细搜查通向北境的路线。”书苒笃定地说。
“大人,不好了!”另一个茧鼠兽人冲进房间:“不好了,刚刚得到的消息,一辆身份马车突然从北城门外的树林离开了,拉车的是顶尖的长鬃翼马,速度很快,我们派人去追了,但是恐怕追不上。”
“什么!看来还是慢了一步。”书苒气得用拳头重重在墙上砸了一下:“追不上也要追,我就不信他们能一路那么顺利地跑回去,火羽族不是派人来抓了吗?放消息给凤墨瞳,让他派人给他把敖梧和杭十七北行的路给我堵死了。”
他这边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却又听见新的消息:“书苒大人!”
“又怎么了?”少女模样的书苒一宿没睡,此时蓬头垢面,还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完全看不出少女的娇俏可爱了。
“我们被耍了,昨天那辆马车里的人不是敖梧和杭十七,他们今早才骑着独角马从客栈出发,没走管道,而是抄小路离开的。现在应该在北边的某个山里。”
“欺人太甚!”书苒气得一脚踢翻了桌子:“找,就算把山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书苒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了一声:“等等!城里也不可掉以轻心,敖梧受了伤,未必会真的骑马离开,留几个人,再仔仔细细把城里给我搜一遍。”
搜查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四天后,杭十七和敖梧顺利到达明河渡口。
而把山翻个底朝天的茧鼠兽人和在大路层层埋伏的火羽族,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
这天早上,消失多日的离若忽然出现在城门口,被人绑着双手吊在烈阳城的城门上。旁边有一张大号的羊皮卷,贴在城墙上,上面清楚地写着他如何勾结茧鼠,害了他的六任丈夫,并把他们的身体交给茧鼠做实验。
最后还有一句,字迹歪歪扭扭,非常幼稚,不知道写给谁的题外话:“爷说过,爷的外号叫撒手没。想抓我?等下辈子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杭十七:可以让云无真出卖色相……啊不是,兽相。
敖梧:我觉得可以。
宗尧:我觉得可以。
云无真:我觉得不行。
宗尧:?
云无真:嘤嘤嘤……
完结倒计时,一到结尾就卡文,我尽量日更,如果写不完的话……就隔日更。在这里说一下,就不单独请假了哈~
第77章
宗尧四天前接到一单云天阁的大生意, 要送一批货从明河渡口去月华城,是加急件,雇主要求七天送达。
雇主称是保密商品, 不允许中间拆开检查。给了很多钱, 是平时运货的十倍。
宗尧以丰富的跑商经验看出这单货品必然有些问题,原本他是打算要拒绝的。但雇主托人给他带了一句话,让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那人问他:你想摸云狐的尾巴吗?
没有一只铁甲熊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除非他已婚。
云狐的尾巴很大,一大簇立在身后,人形时会随着走路的动作摇摆,蓬松雪白,诱人极了。变成兽形的云狐身体和尾巴则几乎有半个身体的长度,睡觉时, 甚至可以把尾巴卷过来,盖在身上。
在单身铁甲熊中间私下流传着一个榜:最想娶的种族。云狐凭借美貌的外形和那条漂亮蓬松的大尾巴, 常年霸占榜一的位置。据一位有幸摸过云狐尾巴的前辈说,如果你试过那个感觉,从此以后, 你再摸别的毛绒绒,便再不觉得快乐来了。
宗尧一口应下了对方的要求,用四天时间,兴冲冲地赶到明河渡口见雇主,在渡口边的客栈雅间里, 看见了正在悠闲品茶的云无真。
云无真同时抬眼, 看向这个两米多的高大青年, 抬了抬嘴角:“请坐。”
“云小王爷?”宗尧一眼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云狐族出美人,而云无真是其中翘楚,拜他整日在外面惹情债所赐, 风流王爷的称号在七王族流传甚广。如今一看,他倒确实有惹人惦记的资本。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含着笑,仿佛能勾人的魂,半靠在椅子上,姿态慵懒。他生得很美,但这美貌并不娇媚,也不俊秀,更不如敖梧那种轮廓锋利,攻击力十足。他像一副水墨画,墨汁从柔白的宣纸上肆意泼洒下来,又被笔细细勾勒出那份动人的神韵。疏朗清雅,写意风流。有种跨越性别的吸引力。
“船长先生。”云无真点点头,认下他口中的身份,而后随口提起正事,语气并不急切,反而有些漫不经心地:“货物已经准备好,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随时都可以。”宗尧撞上他的视线,莫名紧张起来,不明白椅子上这个比自己小一圈的漂亮雄性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他把这归咎于对方是一只云狐。
而他,馋对方的尾巴。
宗尧的视线向后飘去,云无真斜坐在椅子上,条腿搭着另一条,尾巴就随意地搭在另一边的椅子扶手上,很大一条,垂下去的部分还无意识地轻轻甩动着,和眼前的男人一样,仿佛漫不经心,又勾人魂魄。
毛绒绒的,想摸摸。宗尧眼里的垂涎根本不加掩饰,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不过你说的摸尾巴,是现在吗?”
云无真在心里把敖梧来回骂了十遍,十分双标地选择性忽略了,让他出卖色相……兽相的真正提议者是杭十七。
然后如传言中那样,十分情场老手,脸都不红一下地朝宗尧点了点头,眼尾向下勾着:“都可以,只要船长先生帮我把货准时送到,摸尾巴随时都可以,兽形的,人形的……都可以。”
人,人形的也可以?!他平时都这样吗?人形时候的尾巴随便给别人摸?
这特么的也……太放荡了!
不是宗尧挑剔云无真。只是兽人在人形时,尾巴极为敏感,摸尾巴,相当于是一种调.情的行为。一般只有互明心意的伴侣,才可以摸对方的尾巴。
而兽形则没有这么多顾忌,兽形是兽人的战斗形态,也被称为生存形态。召唤兽形后,血脉优势会被放大,但感官并不会像人形时这样敏锐。就算被摸肚皮,摸尾巴,也像是摸在衣服上一样。
所以作为朋友,有些兽人可以变换兽形,让你摸摸身上的绒毛没有问题,但是要说让对方在人形的时候脱了衣服给你摸皮肤,甚至于是摸尾巴,那是会被当成流氓抓起来的。
宗尧还没真碰过雌性,离爱情最近的一次,也就是误以为杭十七是雌性那回,现在虽然知道云无真是雄性,但对着那张妖精似的的脸,被他这样调戏,一时也无从招架,脸涨得通红:“这不,好吧?”
“噗——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云无真变换成一只雪白的云狐跳下椅子,他毛皮如雪缎般柔顺蓬松,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抖动。
云无真蹭到宗尧腿边,大尾巴高高翘着,勾引似的往宗尧身上蹭,纡尊降贵,赏赐一样的语气说:“摸吧。”
宗尧于是把手放了上去,然后不自觉地吸了口气。他是做皮毛生意的,过手的动物皮毛很多,但从没有遇到过手感这么好的。尾巴触手蓬松柔软,手抓上去,像是摸到了一团云,又被里面细细的绒毛蹭着手心,一直痒到骨头缝里。
宗尧失神间,手上失了轻重,用力抓了一下。
“嘤——”一声细细的狐狸叫在房间里响起来。
宗尧愣愣住,忙松开手,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云无真。
云无真若无其事地与他对视,仿佛刚才那声音,不是自己发出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