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25)
“我们这么多人,以谁为准呢?要我定,我就比谁力气大!”一个粗壮敦实的青年吆喝道,周围发出一圈友善得哄笑声。
杭十七没明白众人在笑什么。
敖顺小声和杭十七解释:“这家伙是出了名的怪力,那种几百斤的冰块,他能一个人举起来。”
敖镜没理会下面的插科打诨,继续讲解规则:“一个人制定规则,自然不算公平,所以这次的游戏的内容是轮流定制的。”
“游戏采取擂台制,守擂的人宣布比试内容后,大家可以自由报名,不可组队,独立完成。如果守擂人先完成,就算守擂成功,如果挑战者先完成,则更换守擂。所有游戏类型不可重复。挑战次数不限,但守过擂的就不可再参加了。凡成功守擂一次的,奖励冰魄一枚,成功三次的,奖励今晚的大奖,幽昙冰魄一枚。”
“嗷呜——幽昙冰魄!”兽人们发出兴奋的低吼,迫不及待地催促:“现在开始吗?谁第一个守擂?”
“这么好的事情,自然是我来。”敖镜狡黠一笑,对着众人挑衅道:“你们可得加油啊,别让我一口气拿下幽昙冰魄,你们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吁,想得美。”“不可能!”“没到睡觉时间呢,别做梦了。”
游戏在众人的嬉笑声里开始了。
敖镜定下的第一个游戏和投掷有关。这是他的长项,一枚雪球打中目标,轻松赢下一枚冰魄。
第二局敖镜从身后拿出一根签筒,里面有一百根做好标记的竹签:“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局抽签子,谁抽到红签算谁赢。一人只能拿一根啊。”
众人大笑,反应过来,抽签才是选守擂人的方法,刚刚那局就是活跃个气氛。纷纷凑上台抽签。
杭十七和敖顺也参加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天选之子的好运,只抽到了普通的木签。
一个高高瘦瘦的兽人青年抽中了红签。
可惜他没有想出自己有什么长项,最后随便说了个游戏输掉了。
兽人中,只要有点特长的,想成功守擂一轮不难,但一连三轮守擂,就要挑三个不同的长项出来。且保证自己都是第一,这难度就很高了,是以铁打的擂台,流水的守擂人,游戏一轮轮转过,幽昙冰魄仍旧没有被人取走。
杭十七本着重在参与的原则,几乎每一轮都上,不在乎胜负,单纯就图个乐。
敖顺赢了一轮,守擂的时候却犯了难,抓耳挠腮地一边想,一边嘀咕:“提啥条件啊?这要是我哥在就好了,比谁烤肉好吃,肯定没人能赢他。”
杭十七一听,耳朵支棱起来:“那你可以比谁哥哥烤的肉好吃啊。”
敖顺:!!!
敖顺问作为裁判的敖镜:“这样也行吗?”
敖镜点头,玩游戏本来就图一个乐,设置这样的规则,也是为了让这些兽人放飞一下思路,不要守规矩把人守傻了:“可以的,不过类似的条件只能用一次,下一回合就不能提带哥哥的比赛条件了。”
“那行。”敖顺想,白赚一个冰魄也不亏了。
这个条件倒是确实给后面的兽人提供了新的思路,守擂的游戏条件,越发五花八门起来。
游戏又转过几轮,守擂的人换成了安晴。
安晴抿唇轻笑 :“比武我可比不过在座的各位,就跟大家玩个猜谜游戏好了。我出个谜题,谁猜到算谁赢,都猜不到,就算我赢了,可行?”
“这安晴倒是聪明,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安晴跟我们不一样,他们长老院出生的,从小就在学堂读书,肚子里都是墨汁。”敖顺小声和杭十七耳语:“在座的,比学识,应当没人能胜过他,你就更算了,你小子连常识的都没有。”
敖顺说得没错,杭十七看了看场上,果然报名者寥寥无几。
杭十七倒是没什么包袱,输赢无所谓,玩啥不是玩呢:“听起来挺好玩的呀,万一猜中了呢?不知道就瞎说呗。猜错了又不扣鸡腿。”
最后杭十七还是捧场地参加了,摇着尾巴问安晴:“快说,快说,猜什么?”
安晴笑道:“我这个谜语的答案,是一种南夏才有的东西,十七你或许知道哦。”
“嗨呀,不亏是好兄弟,这是要给我放水吗?
”杭十七美滋滋地问。
安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眨眨眼睛:“那你可认真听啦。”
“尖嘴长尾毛茸茸,心灵手巧爱打洞,吐丝织茧衍生息,声如婴啼眼似星。”安晴说完谜面,又提示道:“答案是一种兽人种族,我前些日子读《南夏兽人杂录》的偶然知道的,是一种很有趣的兽种。”
大陆兽人种类几百上千,多的兽种,如南夏狮虎一族,人口过万,少的,一族只有几百。再加上数不清的混血种,除非是专门研究过,否则少有能把世上的兽种认全的。
果然,安晴的题一出来,众人便陷入疑惑。
“尖嘴长尾爱打洞,听着像是鼠类的兽人,可后两句又是什么意思。”
“吐丝织茧繁衍后代的我倒是挺说过,这是少数飞虫族兽人的特性吧。但是和前面也对不上呀。”
“声如婴啼,这倒是让我想起狮虎族,他们的幼崽叫声挺像婴啼的,不过成年可就不像了,而且他们眼睛跟铜铃似的,一点也不像星星。”
杭十七听完谜面还有点懵,听到分析,觉渐渐在脑海里勾画出一种熟悉的形象。他在南夏生活的时间不长,加上记忆像受了什么干扰,总是模模糊糊的,所以知道的兽人种类也极其有限。
但是安晴说得这种,却让他觉得极其熟悉,应该是他在南夏天天都能见到的一种兽人,就和他一样生活在那个幽深阴暗的地宫里,每天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知道啦!是茧鼠!”杭十七清亮的声音划过混乱的人群:“南夏茧鼠就是这样的。他们兽型外表和老鼠类似,能挖洞也能吐丝织茧,叫声像婴儿啼哭,眼睛跟豆子差不多大,说眼似星也没错。对吧安晴,是茧鼠吧!”
“正是茧鼠。”安晴眼眸微闪,走到杭十七旁边,话里带着几分复杂得情绪:“这局是你赢了。”
杭十七却完全没有听出来,兀自沉浸在获胜的兴奋里,还因为觉得安晴给他放水,有点不好意思:“你这题出得也太容易了,茧鼠在南夏很常见。去过南夏的人,应该都猜得出。”
“是么,”安晴道似不在意:“我从未离开北境,从书里看到竟然有这样一种兽种,还觉得十分稀奇。”
“理解理解,我来北境,也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稀奇呢!”杭十七摆摆手说。
安晴盯着杭十七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神色一派天真,不似伪装,不由困惑起来。是自己真的猜错了人,会错了意?还是杭十七段位太高,演技太好?
但他确定是是:茧鼠在南夏并不常见。
南夏是狮虎王族的领地,生活着不少猫科兽人,他们骨子里对于鼠类兽人拥有狩猎欲,虽然不能真的杀戮鼠类兽人,却不妨碍一些贵族以欺凌鼠人奴隶为乐。
时间一长,鼠类兽人就养成了畏光穴居的特性。他们常年生活在地洞里。除了购买必要的物资,尽量不和外界打交道。
所以杭十七说茧鼠常见,要么是一句刻意的假话,要么是一个错误的常识。
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追问试探更多了,轮到杭十七坐上守擂的位置。
“想好了吗?这轮守擂你想比什么?”敖镜问他。
“唔,就比追缪缪好了,就是敖悟养得那只雪雕,谁先抓到它,就算赢。”杭十七没有犹豫太久,几乎是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就随口说了出来。
“我来我来我来!”兽人们热情报名,抓雪雕嘛,一半看实力,一半看运气,难度不大,试试不亏。
“那行,这局就抓缪缪,但是注意只能抓哦,可不能把老大的宠物弄伤了。”敖镜笑着同意,语气里带着几分喜闻乐见得纵容。跟老大相熟的兽人,几乎没有没被缪缪啄过的。不能打击报复,就趁机捉弄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