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60)
“你怎么看?”敖梧把问题抛给在旁边吃瓜吃得上头的杭十七。
“嗯……好歹是自首嘛,安晴也提供了不少有用情报,而且他那个爹是挺渣的,这么想想他也挺可怜的不是?”杭十七还记得自己许诺过安晴要帮他求情的。
敖梧嗤笑一声:“他可怜,他弟弟不可怜?如果你被控制了,杀了我,北境被人趁虚而入,陷落于敌人之手。那你,我,那些战士的将士和流离失所的百姓可不可怜?”
其实我也没觉得他可怜,但我总得信守承诺么……
眼看话题在道德伦理的深渊不断下滑,杭十七心虚清了清嗓子,试图换个自己接上的话题:“我们要不还是讨论一下,怎么对付茧鼠和茧兽人的刺杀吧?”
“你有什么想法。”敖梧顺着他的话递了台阶过去。
杭十七一撸袖子:“他们既然想要,就把我的血给他们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卡文了,又重新梳理了大纲,所以迟到了亿点点……
看在人家今天更新这么粗长的份上,就原谅我吧QAQ(哈士奇乖巧.JPG)
第44章
敖脸色沉下来, 却没有阻止,反而敲着椅背,若有所思地盯着杭十七。
倒是安晴立刻反对起来:“没必要用真血, 总归我人进了王宫, 又取了血液出来, 他们怎么都得来见我一面。”
“他们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就算拿到了真血液,到时候也不可能痛快放过我和霜语。所以我只要把他们引出来, 让老大的雪雕跟着我, 等确定了他们的位置, 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杭十七摆手:“不行不行,茧鼠拿到血液肯定会第一时间尝试控制我,如果血液是假的,他们感应不到我, 你就穿帮了。茧鼠也会知道自己身份暴露, 说不定会立刻杀了你弟弟, 再转移或者放弃任务离开。”
“你知道?”敖梧侧过脸看向杭十七。
安晴仿佛听见杭十七马甲裂开的声音, 考虑到如果杭十七现在掉马, 刚刚帮忙打掩护的自己等于罪加一等,安晴试图从地上捡起马甲再帮他往身上拼一拼。
他一边拼命给杭十七挤眼睛, 一边暗示道:“这些只是你的猜想吧,对方怎么用血液控制一个人我们尚且不清楚, 控制后是单向发布命令还是能收到反馈也是未知。不过你说的这种可能性确实也是存在的,我们的计划还得再谨慎一点才是。”
杭十七完全没收到安晴递来的信号,反问:“你眼睛不舒服吗?干嘛一直眨啊眨的?”
安晴觉得杭十七就像是正在用力从身上撕下马甲往地上掼,拉都拉不住,简直不能想象他是怎么成功在敖梧这样精明的人身边安稳地隐藏了这么久。
就很绝望, 猪队友,救不了了。
杭十七也不是特别关心安晴的眼睛,见他不说话了,又继续兴致勃勃地撕马甲……不是,是谈计划。
“你信我,绝对是这样的。他们收到血液肯定会尝试控制我。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危险的举动。血液控制可以共享听觉和视觉,他们能够利用我在王宫查到很多信息,我配合他,让他以为成功了。但实际上,你们完全可以利用我传递一些假信息给他们。”
“我这么一枚好用的棋子在王宫里,他们才舍不得立刻杀我呢,肯定会利用我配合他们刺杀的行动。到时候你们只要盯住我,就能知道他们后续的意图了。”
“另一边,估计他们虽然不会轻易放了霜语,但是只要安晴提供的血液是真的,合作就还能暂时继续,安晴可以趁势提出见霜语,把他的位置反馈给我们。等到他们动手来行刺敖梧的时候,你们就派人去营救霜语。”
杭十七一口气说完自己绝妙的计划,下巴高高扬起,一副我是不是超级聪明快来表扬的眼神盯着敖梧:“这个计划怎么样?”
敖梧脸上不见喜怒,仿佛真在认真思考杭十七的提议:“听说那些任务失败的茧兽人,可都在第一时间服毒自尽了。你被控制了,会不会也这样?”
“应该不会。”杭十七想了想,有第一次脱离控制的经验,就算对方得了他的血液,如果他有意反抗,应该还能再次挣脱。
“而且在任务结束前,他们应该舍不得我这枚棋子。”
“应该?”敖梧语调上扬。
杭十七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狗牌和狼牙:“当然,事无绝对嘛,凡事总得承担一点风险。不过有你在,万一我有什么状况,你拦着我点就好了。”
敖梧:“控制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控制的时候,我的行为完全由别人的来主导。”
“控制不是持续的?”敖梧若有所思。
“当然不是,控制是很消耗精力的。一次最多坚持一小会。”
敖梧:“其他时间被控制的人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他不会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吗?”
杭十七:“倒也不是。”
其实杭十七完全是个例外。正常的茧兽人哪里还有自己的意图,平时就类似游戏挂机状态,设置一些简单的程序,自主完成。被控制的时候就相当于账号登录有人操作。
而杭十七相当于是系统出了BUG,游戏角色保留了自我意识。但以前连接还在的时候,组织的命令优先于自我意识执行,现在再被控制的话,杭十七也说不准是什么情况。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建立控制之后,对方应该随时可以监视我的一言一行,并通过我的视觉听觉感知周边情况。”
“只有视觉和听觉?”敖梧问。
“对。”杭十七在地宫时,听他们谈论过。完全没有避着自己的意思。毕竟谁聊天的时候会专门躲避一个自己做的木偶呢?
安晴扶额,杭十七全程一副“没有我更懂控制”;“我对这件事有经验,一点都不慌”;“那群茧鼠我可太了解了”的语气,别说敖梧了,就算换成脑子不是那么敏锐的敖镜过来,都能听出有问题。敖梧他肯定要发现了……
“可以,就这么办吧。”敖梧说。
安晴猛地抬头,正对上敖梧犀利的眼眸。
敖梧是知道的!
安晴明白过来,所谓的杭十七没有露馅,不过是敖梧一直在有意装傻而已。他早就知道了。
安晴感觉迷惑的是,敖梧知道了为什么一直装傻,是他一直也在等一个机会,利用杭十七反制茧鼠一族吗?
应该是这样吧。不然呢?总不能是敖梧爱上了杭十七,爱到愿意留个杀手在身边吧?那太可笑了。
安晴从来不相信爱情。自然一切都向着阴谋算计的角度去想了。
敖梧要求道:“做戏做全套,明天起你搬到我房间来,和我一起住。”
“一起住?”杭十七想起月圆之夜那晚,脸色可疑地红起来:“要睡一张床吗?”
“当然。”敖梧瞥了一眼安晴,又看了看门的方向,安晴识趣地起身离开。
杭十七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住一间房这个话题上,甚至没有注意到安晴的离开。和当初睡帐篷不同,那时候他把敖梧当大兄弟,就算肩并肩睡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但是从那个吻以后,一切就似乎不一样了。
“那,还要……还要……”杭十七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像是扎了刺,来回扭着。
“还要什么?”敖梧明明猜出了杭十七的意思,还是坏心眼地装傻,等他亲口说出来。
杭十七把嘴撅了撅,做了个亲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瞟他:“还要那个吗?”
敖梧起身走到杭十七面前,单手虚扶着杭十七身后的椅背,俯下身,在离得很近的地方停下来:“你想的话,也可以。”
“没有没有,我不想!……啊!”杭十七立刻大声嚷嚷着往后躲,因为动作太猛,带得椅子也一并向后倒去。
椅子倒得太突然,敖梧只来得及把杭十七捞进怀里。